第48章光彩美容院

  一群人圍桌而坐，全都瞪著面前的咖啡杯發呆。只有馬三在呼呼大睡，以及王書揚不停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韋良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凌晨三點了。再過十幾分鐘，天就會亮。

  「可以排除392借指時間及經緯度的可能性。」王書揚說道。

  「那會不會是代表數字？手機號，身份證號，銀行卡號，房間號，這些都查過了嗎？」韋良問道。

  王書揚搖頭嘆氣，雙手離開鍵盤，身子靠在椅背上。這表示她早已經查過了，而且毫無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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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為，我們犯了一個錯誤。」趙亞楠一口喝光面前的咖啡。

  「什麼？」韋良和嚴冬同時問道。

  「我們覺得後面這句『準備棺材』太容易理解，所以沒有加以分析，而是把精力都用在破解392這個數字上。這三個數，和這四個字，應該聯繫到一起。」

  韋良和嚴冬沒明白趙亞楠的意思。但王書揚經此提醒，立刻重新坐直身子，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

  「歷史上的今天！」王書揚盯著屏幕。

  「什麼？」韋良更加不明白了。

  「392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626年5月30日，明朝天啟六年，北京王恭廠發生大爆炸，共造成約2萬餘人死傷。」

  「392年前？數字倒是對上了，可這和後面那句『準備棺材』有什麼關係？」嚴冬問道。

  「王恭廠，前稱棺材胡同，後因其名不雅而改名為光彩胡同。」

  「這是唯一的可能性？」韋良問道。

  王書揚點頭。金平是個數學白痴，關於數字的問題他一概插不上手。

  「海城市有多少叫光彩的地方？」韋良又問。

  「一共五處，五色光彩廣場，光彩網吧，麗人光彩美容院，光彩遊樂場，光彩照人女子會館。」

  「這些都是人員集中的地方。」嚴冬眉頭緊皺。藏在牆裡的懷表，曾讓王書正誤以為是炸彈。現在的線索又和王恭廠大爆炸聯繫在一起。情魔在人員密集的地方安置炸彈的可能性很大。

  「重點排查廣場和遊樂場！392也有可能指代人數！」嚴冬猛地站起身。這兩個地方人員流動量大，加上今天又是周日，必定人滿為患。情魔如果在這兩個地方放炸彈，別說炸死392人，炸死932人也不是沒可能。

  韋良搖頭：「應該重點排查美容院和女子會館！」

  情魔歷來，只針對單身女性作案。而且沒有任何資料顯示，他擁有爆破方面的相關知識。另外，對他的心理分析結果是，他不符合反社會型人格的特徵，而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障礙。他喜歡引人注意，視玩弄別人為達到自我目的的手段，高度的自我中心。

  情魔將殺人當做藝術，以藝術家自居。他寧願花費大量時間，完美的殺死一個人，也絕不會用極短的時間，粗暴的造成大量傷亡。這對他來說，就好比蒙娜麗莎和批量生產的年畫。前者才是藝術，後者只是商品。

  他殺人，不是為了報復社會，是為了吸引注意。

  「不行！」嚴冬搖頭，就算韋良分析的再有道理，她也不能冒這個險。

  「那我們就只能兵分兩路了。」韋良無奈的說道：「你帶你的刑偵隊去廣場和遊樂場，我和我的調查組去美容院和會館。」

  「好！」嚴冬邁步朝門外走：「趙亞楠？你還愣著幹什麼？」

  趙亞楠莫名其妙。

  韋良急忙按住了趙亞楠：「你想都別想！」

  在面積遼闊的廣場或者建築結構複雜的會館內尋找炸彈，痕跡學專家是不可或缺的。那麼趙亞楠就成了必爭的寶貝。

  「她是我刑偵隊的人！」

  「王部長已經把她給我了！你不服，找王部長去！」

  趙亞楠抓耳撓腮，左顧右看，完全沒了主意。

  「你當初一口一個菜鳥，現在怎麼菜鳥成了寶？」嚴冬氣勢洶洶的問韋良。

  「當初是誰覺得菜鳥沒用，把她扔給我的？」韋良毫不示弱。

  「放手！」嚴冬抓住了趙亞楠的左手。

  「你放手！」韋良抓住了趙亞楠的右手。

  「找死是不是！？」

  「惹急眼了，我也會打女人的！」

  「都是為了工作，你們能不能和平解決？」金平在一旁勸架。

  「倆位長官，你們再爭執下去，天就亮了。」王書揚指了指窗外的天空。

  王書正突然從後面跑過來，一把將趙亞楠扛到肩頭，轉身就跑：「韋隊長，我們在光彩美容院等你！」王書正邊跑邊說。

  韋良沖他豎起大拇指。

  嚴冬愣在原地：「大爺的！叛徒！」

  韋良拍了拍嚴冬的肩膀：「回頭，我們再來幫你。乖！」

  「滾！」嚴冬一把打開他的手。

  韋良轉身看著屋內其他人：「金爺，您先休息休息吧。九妹，監視這五個地方，美容院和會館優先處理。」

  韋良又看了看馬三。

  馬三躺在兩張椅子上，正睡的香，嘴角還掛著不少口水。

  「這個貨，就暫時讓他在這待著吧。告訴他千萬不許亂跑。」韋良說完，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馬三現在一身的傷，幫不上什麼忙，也確實沒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而且高立新的餘黨或者王老大說不定還在找他。眼下，讓他待在警局是最安全的。

  光彩美容院外，一輛警車停到了門口，韋良和趙亞楠、王書正從車上走下來。

  趙亞楠抱怨不停：「調查組的案子結束之後，我還要重回刑偵隊的。你們這樣，讓我以後怎麼在刑偵隊混？怎麼面對嚴隊長？」

  「抓到情魔，你還上什麼班？我保證當牛做馬養你一輩子。」韋良表情嚴肅的說道。

  「你這是，要包養我啊？」

  「我把你當姑奶奶一樣供起來。」

  「那我是不是也不用上班了？你是不是也把我當姑奶奶一樣供起來？」王書正問道。

  「你給我滾！」

  美容院門口，韋良轉身，檢查趙亞楠和王書正的裝備。玩笑歸玩笑，裝備是警察抓捕犯人，保護自己的關鍵，絕不能掉以輕心。他們渾身上下配備的都是高科技警用設備。從眼鏡到鞋，都有多項功能。警服更是看似普通，其實防水防彈防火。不過這些裝備太複雜，兩個菜鳥還不能正確使用，韋良不得不替他們仔細檢查一下。

  「你們倆，跟在我後面。萬一有情況，立刻撤離，不要管我。」韋良叮囑兩個菜鳥。他們雖然進入調查組，趙亞楠更是被提升為警司，但畢竟是實習期，都沒有配槍的資格。韋良身為他們的長官和兄長，有責任更有義務照顧和保護他們。

  兩個菜鳥點了點頭。

  三人走進了美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