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爺爺的憤怒

  「張敏案的資料，拿來我看看。」韋良對趙亞楠說。

  「我沒有權限，你更沒有。」趙亞楠搖頭。

  「什麼他媽權限！」韋良罵道。他現在想破案都快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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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試試吧。看能不能要出來。」金平說著，朝刑偵隊辦公室走去。

  「我不是沖你。」韋良看著趙亞楠。

  「我知道。」趙亞楠點點頭，韋良和情魔之間的恩怨，她也有所耳聞，所以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那個，少爺和七姐怎麼樣了？」

  「七姐肺被子彈打穿了，估計要養幾個月。少爺皮糙肉厚，子彈連骨頭都沒傷到，子彈取出來，包紮包紮就沒什麼事兒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出院了吧。」趙亞楠答道。

  韋良點點頭。他當刑偵隊隊長這些年，已經親眼看到六個隊員倒在自己面前了，他太害怕那種感覺了。還好，還好，這次只是有驚無險。

  「韋隊長，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

  「知道我不愛聽，就別說了。」韋良知道她要說什麼。

  「不說不行！你現在整個狀態都不對。」

  韋良沒有反駁，他知道趙亞楠的話沒錯，他現在已經被復仇的怒火吞噬，理智全無。

  「我建議你休息幾天。」趙亞楠繼續說道。

  「我要是再控制不住自己，你就一腳踹死我，一槍崩了我！怎麼樣都行！就是別讓我休息！」

  「你自己聽聽這叫什麼話？你的狀態完全不對！」

  韋良也無話可說，他心裡明明想著要控制，要冷靜。可這怒火就是源源不斷的往上冒，說出來的話都帶著火氣，看誰都不順眼，拳頭始終是緊攥著的。但無論如何，他不能休息。無論如何，他必須要把這個案子跟到底。

  倆人正說著話，王書正走了過來。他一看到倆人，就嚷嚷開了。「出大事了！」

  「有事兒說事兒，別總亂用形容詞！」趙亞楠說道。

  「聽說我七姐出事，我爺、我二叔，我三舅、我大姐二姐三四五六姐全都怒了。」

  「他們怒了，也是去收拾姓高的流氓和那個姓張的敗類，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趙亞楠不以為然。

  「我爺說，收拾完讓我姐受傷的，就收拾害我姐受傷的。」

  「什麼意思？」趙亞楠問道。

  王書正看了韋良一眼。

  韋良恍然大悟，他不跟七姐要支援，七姐也不會硬闖老A酒吧，不硬闖老A酒吧，也就不會受傷。他正是那個害七姐受傷的人。

  「我都已經是小幹警了，還能把我怎麼樣？」韋良又拿出了自己經典的口頭禪。韋良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大不了不干，改行去做私家偵探也要把情魔的案子調查到底。

  「不光是你，所有跟你有關係的人，都要挨收拾。」

  「這裡，還有我的事兒呢？」趙亞楠指著自己，目瞪口呆的樣子。

  王書正點點頭：「嚴隊長是不是去省廳開會了？」

  「還有嚴隊長的事兒？」趙亞楠更加震驚。

  王書正無奈的點頭。

  「你，你不能去跟你爺求求情嗎？」趙亞楠問道。

  王書正撩開上衣，露出腹部一片青紫：「求了，昨天求的，求成這樣。我爺說我是個廢物，連七姐都保護不了，他告訴我這輩子都別想轉正了。」

  「那，那你爺爺，打算怎麼收拾我們？」

  「他倒不會打你們，不過你們擅自行動……」

  「我們！」趙亞楠糾正。

  「哦！我們擅自行動，導致警察受傷，他說要嚴肅處理。搞不好，你們都會被開除警籍，包括嚴隊長和劉所長。嚴隊長去省廳開會，估計就是說這個事兒的。」

  「憑什麼不開除你啊？徇私枉法！」趙亞楠一臉委屈。

  「我一輩子都是實習的二級警員了，這不比開除還慘？」王書正更委屈。

  趙亞楠欲哭無淚，她連實習期都還沒過呢，就要被開除了。先不說以後職業生涯一片黯淡，光這個臉都丟不起啊。

  韋良簡直哭笑不得，連勝利派出所的劉所長都被自己牽連了。他眼看還有幾個月就退休，居然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丟官罷職。王書正的爺爺真是個老糊塗！把整個警察系統當成自己家了！再怎麼疼孫女，也應該公私分明啊！

  金平走了過來。韋良看他兩手空空，就知道他也沒辦法。一個半退休的老法醫，哪怕是首席法醫，也要不出這麼機密的案宗。

  「別著急，我給姜海峰打個電話。」金平安慰著韋良。

  「還打什麼電話啊？拿到資料我們也沒資格去破案了。」趙亞楠無限憂傷的說道。

  「對啊，我勸您也離我們遠點吧，我們都是掃把星。」王書正補充道。

  金平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他一向不跟陌生人說話。

  「不早了，您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韋良說道。

  金平點點頭，轉身走了。

  「七姐怎麼不幫我們說句話啊？」趙亞楠帶著哭腔問道。

  「我姐說了，都是她自己逞能，跟別人沒關係。」

  「那你爺爺怎麼說？」

  「我爺說她領導無方，盲人自信，好大什麼什麼功。弄的咱們幾個都差點死掉。所以我爺爺把她撤職了，她現在跟他一個級別。」王書正指了指韋良。

  韋良點點頭，看來這老爺子還不糊塗，對外人嚴厲，對自己的孫子孫女也沒有徇私枉法。如果嚴格說起來，他們四個人確實是違反了規定，擅自行動，才會惹出這麼大禍來。要不是嚴冬來的及時，他們都已經死在酒窖里了。可嚴冬為什麼會那麼巧，出現在老A酒吧的酒窖里？

  「嚴二昨天去老A酒吧幹什麼？」韋良問趙亞楠和王書正。

  「我剛去取報告的時候，聽化驗科的幾個同事說了那麼一嘴。張敏的屍體被切成了54塊，藏在郵包里，寄到海城各個角落，但是頭部一直沒有找到。嚴隊長接到一個匿名電話，說張敏的頭部就藏在老A酒吧，所以她才會帶人突襲那裡。沒想到把咱們救了，還發現了張玉欣的頭部。」趙亞楠說道。

  「這太巧了吧？」韋良陷入了沉思。這個電話分明是讓嚴冬去救他們的。而且嚴冬進入酒窖之後，就開始搜查各個酒桶。看來，打電話的人事先已經告訴她，張敏的頭部就藏在酒桶里。可嚴冬發現的卻是張玉欣的頭部。

  這說明，打電話的人了解他們的行蹤，更了解張敏和張玉欣屍體的下落。難道，這個人是……

  「我覺得，是情魔乾的。」趙亞楠的反應比韋良更快一步。

  很有可能！情魔不希望韋良那麼早就被幹掉，韋良還要陪他玩遊戲呢。而且張玉欣和她嘴裡的撲克牌，還有撲克牌上面的字，都是在給韋良提供線索。他是怕韋良毫無頭緒，連他的影兒都看不到，那樣遊戲就失去緊張和刺激感了。

  情魔這是在跟韋良秀智商，是在赤裸裸的侮辱他。韋良想到這，氣的雙拳緊握，頭上青筋暴起。

  趙亞楠也想到這一點了，可她沒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