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打賭

  謝老夫人又把家裡的孫兒都叫來與沈寶璋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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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寶璋看到十幾個表兄弟，這才明白三舅母為什麼渴望肚子裡懷的是女兒。

  難怪三個舅舅見著她會那麼稀罕。

  一直到過了晌午，謝氏才帶著沈寶璋回了沈家。

  「夫人，國公爺在書房，交代今晚要留在上房用膳。」董媽媽低聲跟謝氏回稟。

  謝氏蹙了蹙眉，她今天早上才跟沈文禮起了齟齬，他不去找俞氏那解語花，又回來找她做什麼。

  「去準備吧。」謝氏想到母親訓她的話，壓下想把沈文禮趕出去的念頭。

  母親說得對，為了她的孩子們，她得重新在國公府立下威嚴，當家主母的大權該拿回來了。

  「聽說你今日回娘家了？」用膳的時候，沈國公突然提起。

  「嗯，總該帶阿寶回去跟我爹娘請安。」謝氏說，「那是她的外祖父跟外祖母。」

  沈國公說，「這些年你跟娘家來往少了，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跟娘家斷了關係？我是身子不好，不太愛出門，如今我身子大好了，自然是不同。」謝氏說。

  「何況我爹娘就我一個女兒，我也只有阿寶。」

  「阿寶今日還得了三個舅舅舅母的喜歡，以後是要常去謝家的。」

  「你是嫡母，柔姐兒記在你名下，她難道不是你的女兒，再說靜姐兒也是喊你一聲母親的。」沈國公溫聲說。

  謝氏抬眸看他一眼，「我向來把柔姐兒當親生女兒教導，對其他庶出的兒女也不曾虧待，國公爺，您對我有何指摘？」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國公說，「我只是覺得，不僅僅是阿寶該去給岳父岳母請安，柔姐兒跟靜姐兒難道不是他們的外孫女。」

  謝氏輕笑出聲，總算明白沈國公的意思。

  見著她帶阿寶回謝家，便也想讓她也給沈靜音長臉，畢竟一個庶女若是有謝家的外孫女這樣的名頭，出去怎麼都會讓人高看些。

  「以後再說吧，今日她們也不在家裡。」謝氏沒有一口回絕。

  沈國公見她態度放軟，他眼中多了幾分溫情，「我跟俞氏吩咐過，要好好協助你辦好阿寶的宴席。」

  「嗯。」那不是俞氏應該做的嗎？

  「確實沒有她不行，畢竟我這個國公府夫人，如今連家裡的管事都叫不動，想要見她們，還得等俞姨娘先忙完才行。」

  「這些刁奴，明日我再讓人好好訓一下。」沈國公怒道。

  謝氏也只是提了一嘴，並不指望沈國公真的能為她做點什麼事。

  「你真的要送阿寶去書院？」沈國公問。

  「去是要去的，能不能進書院，那是阿寶的造化。」謝氏淡淡地說，「你對我們的女兒，似乎有些偏見，總覺得她不如別人。」

  那是第一次見到阿寶時的衝擊力太大，就算現在阿寶變得好看，但沈國公對她仍然沒有太多父女之情。

  「書院多是上京貴人，她若是考不上，對阿寶的名聲也無益。」沈國公勸著。

  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去自取其辱。

  「那若是阿寶考進書院了呢？」謝氏淡淡地問。

  「她懂什麼是六藝嗎？」

  「阿寶若是考入書院了，你便答應阿寶一個請求，無論什麼，都必須答應。」謝氏說。

  沈國公輕笑一聲，「行，行，她考上了再說。」

  「不過，阿寶要是考不進書院，你就把靜姐兒記在名下，讓她也變成嫡出的。」

  謝氏本來已經平復下來的心情，因為這句話又翻湧起滔天怒火。

  她死死地咬著唇，為了給俞氏母女抬身份，他可真是費煞苦心。

  「你休……」

  「好啊！」沈寶璋站在門邊，屋檐下暖光照得她肌膚瑩白，眉目精緻如畫。

  「你說什麼？」沈國公詫異地重複問了一遍。

  沈寶璋安撫地看了謝氏一眼。

  她行禮來到他們面前，明澈烏黑的眸子盯著沈國公。

  「我若是考入書院，你答應我一個請求，考不上，我和娘親也答應你的要求，就算是你提出不認我這個女兒也沒關係。」

  沈國公沉下臉，「我怎麼會不認你，你本來就是沈家嫡女。」

  沈寶璋嘴角划過一抹嘲諷的笑。

  「阿寶……」謝氏握住她的手，她衝動之下的打賭，怕要連累阿寶。

  「我跟你娘親只是說幾句玩笑。」沈國公輕咳一聲。

  「這麼說，你並不想把沈靜音記在母親名下變成嫡女？」沈寶璋挑眉問。

  「……」沈國公自然是想的。

  沈寶璋笑了笑，「那就不是玩笑，我和娘親都當真了。」

  「行吧行吧，你們母女說什麼就是什麼。」沈國公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望著沈國公離開的背影，謝氏嘲笑，「明明就是他要求的，卻還要讓別人來替他說出口。」

  沈寶璋拿出一顆藥丸，「這是我給娘親炮製的，娘親睡覺之前記得化水吃了。」

  「好。」謝氏臉上陰霾轉成笑意。

  「只是明日……」

  沈寶璋握住她的手，「娘親，相信我。」

  「今晚陪娘親睡吧。」謝氏笑著道。

  正要答應下來，半見就來求見了，「姑娘，公主殿下在找您。」

  沈寶璋說，「今日沒有陪永淳公主，我先去找她，晚些再過來。」

  「你就陪著公主吧，夜裡天氣涼，就不要受風了。」謝氏忙說。

  「好。」

  沈寶璋回來的時候，永淳正百無聊賴地等著她。

  「阿寶！」永淳眼睛一亮，上前挽住沈寶璋的胳膊，「跟你說個好消息，我要有公主府了，以後你跟我去公主府住好不好。」

  「真的？那太好了。」沈寶璋替永淳高興，那日她見到皇后，覺得就是個不好相與的，能遠離就遠離。

  「不過公主府沒那麼快建好，我也快回宮了。」永淳說，「皇兄已經找到下咒害我的人，原來是宮裡一個女兒夭折的妃嬪，父皇已經將她賜死了。」

  裴或雍這麼快找到幕後真兇？她還以為給公主下咒，跟給裴或雍改命的是同一個人。

  「阿寶，明日你陪我去看看公主府吧。」永淳說。

  「明日我得去書院入學考試，怕是得改日才能陪你。」沈寶璋說。

  永淳一喜，「京雲書院嗎？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