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辛願喜歡

2024-07-07 06:03:18 作者: 槿郗

  牽線?

  倒不如說是牆頭草,當初辛氏出事,廖仲權怕這事影響了他的前程,在警方調查時,將鍋甩得一乾二淨,隨後就辭了職,徹底跳出辛氏這個漩渦里。

  辛願也不是沒留過他,當初那麼難,辛氏又在風口浪尖上,辛父去世後的第二天,她就被臨危受命了。

  一邊又要抗住辛氏的壓力,一邊要處理辛父的後事,還要照顧因為接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而精神崩潰的老太太。

  醫院裡還躺著一個因車禍昏迷的丈夫。

  她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四五個人用,壓根都顧不上去傷心和難過。

  緊繃著的神經一刻都得不到放鬆,所有的重擔在一夜之間全都傾倒在她身上。

  

  現在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

  明明很疲憊,可夜裡卻是無盡的失眠和焦慮以及煩躁不安。

  總是在想著事情該怎麼解決,逼著自己努力成長起來,讓自己變得無所不能。

  可那段時間的壓力,以及網暴,就像一把無形的巨型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心理防線也幾近崩潰,甚至都有了抑鬱傾向。

  廖仲權在辛氏也工作了近十年,能力也的確有,辛願自然希望他能在辛氏最難的時候幫助自己,可他要走,她也不能道德綁架他。

  只是在警方和她的調查結果沒出來之前,她將他的辭職報告壓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那一個月,廖仲權也沒怎麼去公司,只交接了一下工作,在調查期間也配合,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其餘什麼忙都沒幫。

  辛願很快就將廖仲權從腦海里晃走,又皺起了眉頭。

  雲城國際為什麼會參與到這個項目里?

  陸時凜又在這個項目或者事故里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你剛剛說那塊地皮下個星期拍賣?雲城國際參與的話,陸時凜是不是也會去?」

  她忽然想起來問方靜。

  方靜愣愣點了下頭,「這種競拍,陸總是肯定要出席的。」

  她還想問,你是想去嗎?

  但都不用問了,辛願沉靜的臉上已經寫著『我是挺想去的』了。

  同時臉上還有一絲複雜的糾結樣。

  「辛總,這場拍賣,我們辛氏是不能參加的,這是……上頭的命令。」

  其實就是政府回收了這塊地,這兩年裡拍賣過兩次,可一次都沒拍賣出去,這次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搶。

  明明前段時間,天禧苑事件還因為辛氏上過熱搜,聚眾鬧事過。

  卻不想這次拍賣有那麼多家公司搶。

  要說沒有人推動這件事,辛願是不信的,能讓這麼多家公司一起行動,重啟這事就不簡單。

  那場拍賣會,出於各種目的,她確實有點想去。

  但想起陸時凜那張臉,以及他昨晚領口的口紅印,她忽然陰惻惻地冷笑了一聲。

  方靜被她這突兀的笑聲弄得不寒而慄。

  怎,怎麼了這是?

  忽然笑成這樣。

  「那需要我去準備準備嗎?」

  方靜試探的問。

  辛願抬頭,眸子裡泛著凜冽的幽光,「不用。」

  她是不可能主動和陸時凜那狗東西說一個字的,更不可能去求他。

  那比讓她死還難受。

  ——————

  雲城國際針對天禧苑項目地皮的事召開了一個高層會議。

  反對的聲音連綿起伏。

  陸時凜聽著他們各種各樣的反對意見,自己冷著臉,淡漠地看著,並沒插話打斷。

  因這件事情開會也不是第一回了,早在上個月他就計劃上了。

  和高層幾個重要部門的人打過一聲招呼,今天是正式開會討論,自然是有其他部門的人。

  同意的人自然是被陸時凜事先打過招呼的那幾人,這會正在為陸時凜和那些不同意的人據理力爭著。

  等到雙方說到口乾舌燥時,陸時凜才微微有所動容,將交疊在一起的雙腿放下來。

  眸子淡淡掃過眾人,「爭完了?」

  眾人鴉雀無聲。

  「那就實施吧,項目部把所需資料整理好,明天我上班前,要在辦公桌上見到,策劃部著手準備方案,行政部那邊的審批手續拍賣會之前準備好。」

  他悠然起身,漫不經心地扯動薄唇,好似只將他們剛剛那場爭論當成一個笑話,並未放在心上。

  我行我素,不可一世,從來都是陸時凜的座右銘。

  但有些意見,他也確實聽得進去,除了他已經決定和有打算的事情。

  就比如這個。

  天禧苑這個項目重啟,他非得摻和一腳不算,還得把這個項目的地皮和開發權攬下。

  從會議室出來後,陸時凜面色平靜,但也算不上有多好看。

  薄唇更是抿緊成了一條直線。

  覃放以為他在思考這個項目的事情,其實不然,他這會在思考怎麼和辛願解釋昨晚那口紅印子的事。

  肯定是要如實說的,但……萬一那和犟種似的女人她不信呢?

  再萬一,矛盾激化了呢?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

  回頭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盯著落他一步的覃放。

  覃放被他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怎……怎麼了?總裁,有什麼不對嗎?」

  「你現在放消息給辛願,下個星期禧苑地皮重新拍賣的事情,記得別讓她查到是你故意放的,自然一些。」

  嗯?

  覃放一臉疑惑,這是什麼操作?

  陸時凜收回視線,緊抿的唇微微鬆動了一些。

  以辛願對天禧苑項目的關注,應該會主動來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有可能會讓他帶著她去參加那場拍賣會。

  畢竟她自己去不了。

  這樣一來,就好解釋了,也不怕後面再激化矛盾了。

  結果傍晚時分,覃放趕來道,「總裁,辛總已經知道天禧苑項目重啟的事情,包括拍賣會。」

  陸時凜點頭,就準備起身回安園。

  覃放又補充道,「不過,這消息不是我們傳的。」

  「誰?」

  「四少爺。」

  陸塵卿?!

  陸時凜抬頭,皺眉,臉色比之前更沉了。

  覃放道,「上午辛總的秘書方靜特意調查過這件事情,是四少爺的人見過她,我順著一查,昨天晚上七點多……少夫人去過中心人民附屬醫院,應該是去看望四少爺。」

  「還遇到了三夫人,發生了不小的衝突,最後是四少爺出面解決的。」

  他問,「陸塵卿從哪裡得知的消息?」

  覃放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

  陸時凜的唇重新抿成一條直線,「查陸塵卿近來和誰有交集。」

  他頓了下,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前天廖仲權去醫院看望老頭子,陸塵卿那個時候也在醫院?」

  覃放點頭,「四少爺住院有幾天了。」

  陸時凜抬頭,幽深冷邃的眸和他對視一眼,覃放便明白了,轉身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一靜,陸時凜的思維又開始發散。

  先不說這個消息是誰給辛願透的吧,但內情肯定是他這個當事人更懂,尤其是陸塵卿又沒拍賣會的機會。

  他今天難得加了個班,九點不到,準備回去時,就接到了周恪打來的電話。

  喝兩杯。

  他思忖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欣然答應了。

  一進酒吧,他就梭巡到了卡座上的周恪,撇了下嘴,邁步過去,「見面的地,除了酒吧就是酒吧,沒個新鮮?」

  「那下次換青樓你去嗎?」

  周恪揚了揚眉梢,「哦,現在沒有青樓,應該叫特殊服務俱樂部。但陸總您那潔癖真沒問題嗎?尤其你現在可是已婚人士。」

  「呵,這套流程你倒是熟,你難道不是已婚人士?」

  陸時凜冷笑一聲,親切地送他兩字,「渣男!」

  周恪『嘶』了聲,「老子熟個屁。」

  用熟悉的配方嗆完對方,雙方才開始好好說話,「沒叫老林?」

  「他成天神出鬼沒的,在群里都有一個多星期沒冒泡了,指不定上哪任務去了。」周恪說,「況且,他那一身正氣,往酒吧一站,在掏他那警察證,這酒吧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所以,他們每次去酒吧等娛樂場所,一般都會很識趣的不叫林淮北。

  周恪連著喝了兩杯,發現陸時凜滴酒未沾,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不喝?」

  「不喝。」

  「不喝酒你跑來做什麼?」

  「看你喝。」

  「你有毛病?」周恪匪夷所思地看他,「需要我幫你掛個號嗎?聽說你家老頭和陸塵卿都在醫院住著,你們陸家今年流年不利啊。」

  陸時凜淡淡覷他一眼。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狗嘴!

  陸時凜真是滴酒未沾,昨晚喝了不少,現在看到酒就煩,甚至腦袋還隱隱作痛來著。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周恪看出他的異樣了。

  三分鐘內看了四次手機。

  像是在等電話,等消息似的。

  至於是在等誰的消息和電話,那都不用問了,必然是辛願的。

  「沒有。」

  「呵,沒有?沒有才有鬼,你騙誰呢?」周恪放下酒杯,笑道,「來說說,怎麼回事,讓我樂呵樂呵……不對,幫你解答一二。」

  陸時凜會不知道他存的什麼狗心思?

  「戴戴最近怎麼樣?」

  周恪一愣,「你想幹嘛?」

  「我幫你養幾天。」

  周恪眯眼,「這麼喜歡,你自己直接買一條不就好了嗎?也是戴戴一成年就絕育了,不然生了崽送你一隻。」

  「不喜歡。麻煩。」

  「那你還要我的狗!」

  「辛願喜歡。」

  「喲,是想拿戴戴討辛願喜歡啊。」周恪又笑了,「看來還是吵架了,說說,怎麼回事?你又怎麼惹著那位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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