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肅貴太妃

  治眼只有第一次是痛苦的，把惡靈拔除後，後面再上藥就是單純的解瘴毒屍毒。

  這個過程需要時間，謝辭罪心中有了盼頭。

  「肅貴太妃是什麼人啊？」溪雲眠好奇詢問。

  一早王府接到請帖，說是肅太妃請她和王爺還有景王一併去梨園看戲。

  向來不愛出門的景王同意了，謝辭罪竟也答應的利落。

  至於她，也無所謂去不去。

  「先帝的后妃，膝下一子一女，先帝親封定安王，封地涼州，在先帝還未去世時，她便隨定安王出宮定居涼州了。」

  

  溪雲眠不懂，疑惑問道：「後宮嬪妃，可以離宮嗎？」

  「尋常人是不能的，但肅太妃不同，她一進宮便是貴妃，不管有寵無寵，地位始終穩固，這源於她母族李氏一族，自開國以來，便駐守涼州抵禦外族入侵，因而每一任皇帝都會迎娶李氏一族的女子。」

  謝辭罪再怎麼說也是在宮裡待過兩年的，並且他和肅太妃也算是有過幾面之緣。

  「皇帝需要李氏一族和他們有共同利益，倒是也能理解。」溪雲眠看向他，「那你呢？為什麼會答應出門？」

  「我剛出生時，嬪妃爭鬥，有人串通司天監說我是不祥之身，先帝當時就要把剛出生的我殺了，是肅太妃留下了我，我在她膝下被養了四年。」

  謝辭罪其實已經記不太清肅太妃的模樣，只記得她嚴肅的考問自己功課時，會誇他聰明也會說他犯糊塗。

  「明白了，半個養母。」

  梨園外停著的馬車非常多，景王自從離開宗人府，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靖昭王府。

  有些年長的女眷還會對他行禮問好，年輕的少爺小姐，對他卻是很陌生。

  謝辭罪一出現，一眾人無不駐足停留。

  面若冠玉俊如謫仙，眼上蒙著紅色的細布在腦後打結，過長的布帶飄逸翻飛。

  細窄腰封勾勒出精瘦腰線，寬肩長腿令人羨慕不已。

  謝辭罪冷著臉，一手握著身後掛著的黑刀，一手由溪雲眠牽著。

  陌生的地方且人多聲音雜，讓謝辭罪聽聲辨位實在有些辛苦，溪雲眠本來想二人各自握著繩，但她感覺太像牽著狗，就作罷了。

  「那是靖昭王？一直戴著面具，還以為他長得很醜沒臉見人呢。」有人小聲嘀咕。

  旁邊也有之前有幸去王府做客的貴眷說道：「上次王府宴會，靖昭王露過一面就讓不少人念念不忘了。」

  「溪雲眠這是走了什麼運？早些年訂婚的未婚夫宋小侯爺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貌美，如今嫁給個垂死的王爺，不僅相貌好也就罷了，人也越來越精神。」

  人群里議論紛紛，這話很快就傳到了宋未離耳朵里。

  「靖昭王和王妃都來了？」宋未離有些好奇，思索片刻後便去找人。

  趙玉茹有些疑惑，連忙追上去，「未離哥哥，今日可是肅太妃的宴席，可不能鬧出事端。」

  「我沒打算鬧，我有事找他們，別跟著了。」

  宋未離沒多解釋，在找到溪雲眠之後果斷跑了過去。

  趙玉茹看著他小跑似的步伐，眼底透露出幾分錯愕，未離哥哥何時會這般心切過？

  他不是最厭惡溪雲眠攀龍附鳳之心嗎？

  「聽說巡防營之前的統領死了，那件事你到底查清楚沒有？」宋未離見到溪雲眠，便小聲嘀咕起來。

  謝辭罪將溪雲眠拉到身後，淡淡開口，「石統領畏罪自殺，皇帝下旨抄家，這些事大長公主也能打聽的到。」

  「雲眠，我——」

  「晏直？他怎麼會在這？我去看看。」溪雲眠完全沒注意到宋未離有話跟她說，只伸手拽著謝辭罪往晏直那邊走。

  謝辭罪微微低頭，幾不可見的笑起來。

  倒是宋未離皺起眉頭，心情複雜的很。

  「未離哥哥，如今靖昭王位高權重，雲眠妹妹自然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了。」趙玉茹好不容易才追過來，看見宋未離的表情，她慌了。

  她用了那麼多年，才讓宋未離把溪雲眠當做是有心機手段的人，和那些小門小戶一心只想攀高枝的庶女沒什麼區別。

  「未離哥哥還是不要招惹他了，免得她像在酒樓掌摑羞辱你一樣，在這也……」趙玉茹故意提起酒樓宋未離被扇的事。

  宋未離抿唇，他看著溪雲眠的背影，依舊蹙眉。

  「或許那本就是我欠她的。」

  謝辭罪心中有高興，但卻依舊問道：「為什麼不和他多說一會話？」

  「誰？宋未離？我和他有什麼好說的，他求我辦的事我辦完了，能查到的就是石統領，其他人查到也暫時動不了，跟他說能有什麼用？」溪雲眠無所謂的說著。

  謝辭罪輕輕勾唇，笑容逐漸明顯，可當聽見溪雲眠突然懊悔一聲的時候，笑容又瞬間消失。

  「我應該收他銀子的，還應該多收點。」溪雲眠後悔不已。

  謝辭罪心底儘是莫名鬆了口氣，「王府不缺那點銀子。」

  溪雲眠好想告訴他，她缺啊！

  「王爺，雲眠妹妹。」晏直穿著一身盔甲，笑得憨直。

  溪雲眠好奇問道：「你怎麼在這？」

  她上下打量他身上的裝扮，又道：「所以你這幾天不在王府，就是因為這個？」

  「嗯，陛下晉段副統領為巡防營總統領，那副統領一職自然就空了下來，陛下說我閒著也是閒著，索性給我找點事做。」

  晏直心裡還高興呢，其實謝臨仙這麼安排也有私心。

  一個小將軍外姓男，終日留在王府總歸不是那麼回事。

  「那就有俸祿了。」溪雲眠眨眨眼，在盤算著要不要讓晏直請客。

  晏直拍拍胸脯表示沒問題，「王爺能喝酒嗎？到時候一起喝酒，自從回京我還沒跟人喝過酒呢。」

  「他不能喝，我能——」

  「誰說本王不能？」謝辭罪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酒，沒喝過。

  晏直哈哈笑著說要一起喝酒，三人正聊著，忽而旁邊傳來一道極其嚴肅的聲音。

  「既為王妃，合該知禮數懂進退，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說說笑笑，豈不丟了皇室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