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甩鍋討賞

  施大人等到白天讓衙役把水井之中的白骨全都取了出來，將自己的別院暫時改成義莊。

  又請來護國寺的大師來做法事，並將此事上報刑部，再由刑部呈給陛下。

  施大人在整理卷宗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到底是誰協助破案的，只說是靖昭王府的功勞。

  皇帝有意嘉獎，更是擔心自己的弟弟，便以嘉獎為由親臨靖昭王府，包括太后都以思念兒子當做藉口出宮了。

  

  「辭罪，聽說王府協助京兆府破了一樁大案。」太后一見到人便開口提及這件事。

  溪雲眠態度依舊囂張，卻在看見太后身邊之人後，瞬間收了氣勢。

  秦慕予怎麼會來？

  謝辭罪完全無視太后，堂內頓時陷入尷尬，皇帝解圍道：「朕想好好嘉獎此人的協助之功，阿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王爺的功勞了。」溪雲眠搶先開口，若秦慕予沒來，她倒是無所謂這功勞會不會落在她身上。

  但為了防止他起疑，她必須將功勞甩出去。

  「哦？」太后打量著謝辭罪，看他還坐在輪椅之上，沉眸道：「之前不是說你的腿已經好了嗎？」

  謝辭罪淡漠應道：「好與不好有什麼關係？我的腿沒好，不是更方便你派人來殺我，就無需再找封府的理由了。」

  「你如此誤會哀家，哀家當真當寒心啊。」太后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失蹤案當真是你協助京兆府尹查破的？」

  「不是——」謝辭罪話音未落，忽而後背傳來一陣擰痛。

  溪雲眠又在掐他。

  所幸謝辭罪早就習慣身上時不時會有痛感，故而始終面不改色，淡聲又道：「應是京兆府協助我。」

  他說完這句話，感覺身後溪雲眠鬆了一口氣。

  奇怪，她之前在太后皇帝面前也難掩囂張，如今怎麼對這件功勞避之不及？

  「微臣聽聞王妃頗懂玄門術法，今日倒是想見識見識。」秦慕予突然開口，眼神緊盯著溪雲眠。

  若她真是那日通過傀儡與他鬥法的人，那她可就不止是略懂而已。

  溪雲眠無辜的眨眨眼，忽然伸手抓住謝辭罪的手，輕聲開口，「王爺，他在說什麼啊？妾身不懂。」

  謝辭罪心中默默，溪雲眠又在作什麼妖蛾子？

  「王爺，他總是盯著我，盯得我心慌。」溪雲眠兩句話盡顯小女兒姿態，若謝辭罪能看見，一定會發現她這模樣與在京兆府時，王小娘的姿態別無二致，屬實是現學現用了。

  謝辭罪雖搞不懂她這是在做什麼，但還是配合的沉吟不悅道：「何人如此放肆？」

  皇帝也看過去，提醒道：「秦道長，不可對王妃無禮。」

  皇帝也覺得溪雲眠有些不對勁，但他畢竟也不了解，沒準是這段時間她和阿辭的關係突飛猛進也說不準。

  「是在下失禮了。」秦慕予垂首，略帶探究的看著謝辭罪和溪雲眠。

  他一隻手背到身後，雙指併攏在空中畫了畫，忽而謝辭罪便覺得雙腿開始疼起來。

  他現在站不起來本就是裝的，只是這會的疼也不假。

  謝辭罪單手微微握拳，依舊不露分毫痛苦神色。

  溪雲眠看出來了，立刻蹲下身子雙手搭在輪椅扶手上，「王爺，太后和陛下難得來一次，你可要有些耐心呀。」

  陣陣靈力壓制著謝辭罪身上的惡靈，他當時便覺得舒服很多，也配合著點頭，「嗯，聽你的。」

  「看來哀家給你選的王妃，你很是滿意，只是哀家也聽聞你似乎喜歡丞相家的女兒。」

  太后意味不明的開口，皇帝心裡也冒出些想法。

  丞相家的女兒倒是比溪雲眠身份更高貴，也更配阿辭。

  「太后久居深宮，又祈福多日，竟是還是如此消息靈通，想來前朝臣子之內，太后定是有不少耳目。」

  謝辭罪淡淡開口，太后立刻眼神一沉，轉頭對皇帝解釋道：「母后當初為扶持你登基付出極大辛苦，自然少不得要聯絡大臣。」

  「順者昌逆者亡，死了也要困其魂魄，前朝大臣自然對你馬首是瞻。」謝辭罪將這事直接攤到明面上，皇帝大為震驚。

  「阿辭，你說什麼呢？」

  「我看靖昭王是瘋了，竟如此詆毀生母，我生你養你不易，沒想到竟養出個白眼狼。」太后憤怒起身，直接往外走。

  若再待下去，謝辭罪還不一定要說出什麼來。

  早知道當初就該拔了他的舌頭，也省得他有胡言亂語的機會。

  「太后息怒，你生我養我不易，這份『恩』情，我自當百倍千倍的孝順回去。」

  謝辭罪深吸口氣，壓著心底的憤怒。

  秦慕予也跟著太后往外走，在路過謝辭罪和溪雲眠之時，輕輕伸手搭在謝辭罪的肩上，「殿下看起來極為痛苦，微臣有可醫治奇病的方法，不知殿下可願一試？」

  「滾。」謝辭罪抬手打開秦慕予的手，一片殺伐之意。

  秦慕予微微抿唇，行了禮之後便走了。

  「娘娘，這個案子的確是謝辭罪協助，他身上還有功德香火的靈力庇佑。」反觀那個溪雲眠，卻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眼底倒儘是諂媚。

  不似那人——清冷張狂如天上仙，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皇帝看太后匆匆離去，也是起身道：「失蹤案辛苦阿辭了，你可有想要的賞賜？」

  謝辭罪同樣是不想理他，偏過去拒絕說話的意思很明顯。

  「王爺缺把趁手的武器，最好是劍。」溪雲眠有些激動，皇室庫房裡的寶貝肯定特別多，她要一把劍不過分吧？

  皇帝驚訝，看向謝辭罪疑惑問道：「你會用劍？我記得一直是用刀的。」

  「你記得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謝辭罪冷聲反駁，他被困在王府自生自滅多年，謝臨仙口口聲聲自稱兄長，登基之後可曾記得他？

  若他肯來王府看一眼，又怎會讓他狗都不如的苟活殘喘這麼久？

  謝臨仙臉上難掩愧疚，也知弟弟在責怪什麼，猶豫的想解釋道：「國事繁忙，我——」

  「陛下，你現在仍有國事要處理，我就不勞你費心了。」

  謝辭罪冷漠的下逐客令，溪雲眠急的又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謝辭罪頓時臉色漲紅，幸好有面具擋著才不至於暴露。

  他握拳輕咳一聲，雖心中不情願，但還是開口幫溪雲眠討了獎賞。

  「還有答應的賞賜別忘了給，我要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