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司徒誠離世
2024-07-07 05:17:13
作者: 步飛鳥
宮人的話讓夏星微眼前黑了一下,感覺整個天似乎都在天旋地轉。
她強行手扶在龍椅的扶手之上,甚至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龍鱗,不小心硌在了她手背上,瞬間已經紅了一片。
夏星微手機幾乎要抓進龍椅之中:「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宮人戰戰兢兢地報告:「有人來報,司徒家的大爺,在午時,熬不過,去了。」
夏星微似乎沒有聽清楚:「你說誰?」
那麼清冷的朝堂,宮人臉頰卻又冷汗沁出:「是……是……司徒誠,司徒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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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微揮揮手,強自穩定了自己的心神:「你怕不是聽錯了吧?我早上離開之時,他還在昏迷中,太醫說是昏迷,怎麼可能……」
宮人站在一旁戰戰兢兢,並不敢再多說一句,夏星微走出朝堂,腳步有些急切,朝著宮外就走,如今的皇宮,她已經可以出入自由,再無一人可攔她。
路過馬場,她順手牽過一匹馬,縱身躍上,一路疾駛,出了皇宮,穿街過巷,到了司徒家門口。
她縱身下馬,一時不慎,甚至崴了腳,院門大開,但卻並無人來往,夏星微扔了韁繩不顧腳腕的疼痛一路走進,快到內院之時,才隱隱聽到女子的悲戚嗚咽。
是司徒義最先看到的夏星微,他紅著眼睛迎了上來:「你怎的這麼快就來了?朝堂上的事情可都解決了?」
夏星微點了點頭,淚水已經撲簌簌而下,一開口,幾度哽咽:「舅舅……我走的時候,大舅舅不是還好好的?」
司徒義用手背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大哥的傷勢過重,太醫一直守著,用各種藥材吊著命,但……終歸是沒有熬住,星微,你來給大哥上柱香吧。」
夏星微上前,看著哭得幾乎暈厥過去的大舅母和核桃一般腫著眼睛的司徒音,上前點了一炷香,恭恭敬敬叩首,將香敬在香爐內:「大舅舅,你怎麼就不再堅強一下?挺過來了,你便能看到,星微為你們報仇了,大舅舅,你且在天上看著,所有害你們的人,我都要他們一一償還。」
司徒義走上前,撥弄著快要熄滅的紙錢,輕聲說著:「你做的一切,你大舅舅能看得到,臨走前,他還惦記著你,在邊關再也別回來了,我跟他說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他當是聽到了。」
夏星微的眼淚更加肆意,哭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門外傳來人哭泣的聲音,夏星微轉頭,看到的便是顧炎璋一襲素衣,神色蒼涼而來,他還未走到靈堂,便撲簌簌落下淚來,聲音顫抖,腳步踉蹌:「阿誠,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們顧家虧欠了你。」
司徒義上前,攙扶了他一把,他走上前,直直跪了下去,司徒義連忙拉人:「伯父,使不得啊,我大哥是您的晚輩……」
顧炎璋將他扶著自己的手推了下去,悲愴地說道:「不,是我顧家對不起你們,先是司徒,現在又是阿誠,我這條老命給了你們,都不能贖罪。」
司徒義連忙說:「伯父別這麼說,我父親當時,多虧了伯父才能體面入殮,甚至還因為此事,您與國公爺差點斷絕了父子關係,您為我們家能做的,都已經做過了。」
顧炎璋擺擺手,神色沒有絲毫的輕鬆:「不,我教出一個這樣的兒子,我難辭其咎,以往我真疏忽了對他的管束,後來有機會在一處了,他已經大了,每次總是說不上幾句話,阿義,你別攔我,你讓我好生哭一哭吧。」
司徒義依舊拉著他:「伯父,您前段時間被關起來也是受盡折磨,現在還是先保重身體要緊。」
夏星微看著他們的拉扯,哽咽著說:「顧老爺子有心便行,如今沒有旁的人,你身體也抱恙,我大舅舅泉下有知,也不會希望看到你為他如此傷神。」
顧炎璋擦了一把眼淚:「星微,你如今站在高位,許多事情,都需要鐵血手腕,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有二話,我家逆子,總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不必顧忌什麼。」
夏星微由衷感謝:「有顧老爺子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顧炎璋又說:「白事也是人生大事,你們祖父那時候就是草草入殮,如今你們人手定然不夠,我帶了些人過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他們去辦便是。」
果然,有小廝上前來報:「王御史家來人了。」
司徒義一聽,親自跟著小廝迎了過去。
司徒誠的葬禮辦得很是隆重,以前紛紛避嫌的世家大族悉數前來弔唁,夏星微也親自派了宮中的人過來,甚至禮部的人都借調了過去,風風光光將司徒誠下葬。
司徒誠走後七日,司徒信突然從昏迷中醒來,他的眼睛緩緩睜開,蒼白的唇動了動,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二夫人正在幫著他擦拭身子,看見他睜開的眼睛,幾乎喜極而泣:「阿信,你醒了?太醫,太醫。」
司徒信手指似乎動了動,想要去抓二夫人的手,但手好像是木的,他有些感受不到自己的手在何處。
很快有兩名太醫進來,二夫人讓出了位置,他們開始為司徒信查看,二夫人焦急等在一邊,咬著帕子硬是將眼淚逼了回去,她心中無比的害怕,七日前,司徒誠便是如此,醒來說了兩句話,人就沒了,即便是司徒信一輩子都要躺在床上,她也願意伺候著,只要他人還在她身邊便是。
好在,太醫的話讓她長長舒口氣:「二爺的燒已經退了,應當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夫人大可放心了。」
二夫人幾乎喜極而泣,撲到了床邊,卻又小心翼翼地不敢去動他任何一個地方,眼淚噴薄而出:「阿信,你聽到了嗎?你要堅強,忍一忍,很快都會好起來的。」
司徒信艱難發出一些聲音,二夫人湊近了之後才聽到:「我大哥呢?」
二夫人轉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臉上的悲傷,司徒信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又問道:「我大哥呢?」
二夫人低頭,聲音輕柔:「阿信,你現在就好好的養傷,其他的事情,先別跟著操心了,好嗎?」
司徒信氣血上涌,雙眼赤紅,臉色也由原來的慘白變得紅得嚇人:「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