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詭異的錢

2024-07-07 04:48:21 作者: 海蕎

  音箱內的歌聲溫婉抒情,彈幕間還沉浸在阿鈴自殺的畫面,白蕎則是死死注視屏幕。

  她看的很清楚,阿鈴的魂身與其說是自己走過去,不如說像是被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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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聲很快結束。

  曲畢,音箱再也沒發出過動靜。

  白蕎順勢切斷連麥,想了想還是給苑天逸發了個信息,告訴他音箱有問題,讓他這個警察去想辦法。

  白蕎搞定後,再抬頭看彈幕,彈幕間裡人還在感慨阿鈴的事情。

  ——我真沒想到她會自殺

  ——我想到的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到底活的多累,才想到自殺

  ——我也覺得,若非不得,一般母親不會捨棄自己的孩子

  ——有點心疼她,這種時候,她的前夫一家又美美的隱身了

  ——關她前夫什麼事,她命苦也怨別人?

  ——樓上的,小腦萎縮也說不出你這話啊

  ——對呀,怎麼不關前夫的事情了,他爽的時候怎麼不想著負責,因為女孩子就不要了,那是他命里無子,又沒責任心又重男輕女的渣男還不該吊出來打?

  ……

  彈幕間裡有幾個姐妹的發言引起了很多媽媽的共鳴。

  白蕎忽地吐了一口氣:「我尊重每一位母親。」

  更多的話,她無法說出來,只是認真的幫孩子尋找一個好的領養家庭。

  白蕎思索間已經給豐毅發簡訊,讓豐毅幫忙去籌辦孩子的手續問題。

  白蕎知道豐毅的人脈很廣,認識很多人,這種事情交給他最為穩妥。

  不到片刻,豐毅就發簡訊過來,雖然嘴上罵罵咧咧是嫌白蕎拿他使喚,但是還是很麻利地應下去辦理的事情。

  白蕎剛剛處理好後,這才抬眸準備今天的第二卦。

  她目光落在直播人書已經一萬五了,目前大家在線穩定,當白蕎念出第二卦開始的時候,不少人開始紛紛刷禮物,大家都很期待。

  各種禮物特效在直播間裡綻放。

  白蕎眯眼看著,隨即說道:「第一個人的ID是【任樾】。」

  「恭喜你,我這邊申請連麥。」

  白蕎也沒過多廢話,今晚她的話都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阿鈴的緣故,白蕎總覺得阿鈴留下了很多破綻。

  那解釋不清的措辭、遭遇,那詭異的小丑妝容、以及僵硬的四肢,怎麼看怎麼怪,但偏偏那時候的阿鈴顯得很淡定,後來大家的情緒都集中在阿鈴直播死亡上。

  就忽略了之前透露出的詭異氣息。

  白蕎說完之後直接彈出連麥,不一會兒,連麥就在那邊被接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男人,男人看上去很兇很恐怖。

  他是標註的國字臉,臉上的眼鏡處有一道深深的疤痕,讓他看起來面目可憎。

  男人稍稍調整了一下手機鏡頭,隨即戴上耳機後點燃了一根煙,男人的臉上帶滿風霜,手指布滿了繭子,黑而粗糙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很難看。

  白蕎的微微一笑,並未在意男人的面容看著可怕,只是低聲道:「請問你要算什麼呢?」

  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歲左右,一副渾濁的眼球,帶著被生活所磨滅的氣質。

  男人的語氣很淡薄:「我叫任樾,就是我這個ID名字,我是一名計程車司機,平時就跑一跑滴滴單子之類的,平時收入不多,但是夠我用,有時候旺季賺的多了,我還能吃掉小費,我四十歲,雖然人到中年,但是我沒成家,屬於一人吃飯全家不餓那種。」

  白蕎聽著對方的話,臉色平靜,一直都未表態。

  她能看出對方是個有故事的人。

  男人沉寂了片刻,這才低聲道:「我前幾天發生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大概那天是晚上12點左右,我接到了一個對夫婦,那兩個人看著很普通,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包,她們從郊區到市中心,總共六七公里左右的路,那天下雨,我的車速也不算快,我到目的地的時候還不到1點,他們微信掃碼結帳,一切事情到了這裡也都結束了,他門下車後,我也就直接開回家,因為當時雨勢很大,我到家後才發現車上有一個黑色袋子。」

  白蕎不由問道:「這是什麼樣的黑色袋子?」

  任樾抿嘴:「就是那種類似水桶包,很簡單,上面有些花紋,整個包都很簡單,應該是個廉價貨。」

  任樾比劃著名手指,形容了一下包。

  白蕎臉色沒變,只是輕輕蹙眉,從她眼裡看得出這個叫任樾的中年男人有點不對勁,他的臉上帶著絲絲縷縷的黑線。

  任樾的聲音繼續:「我最初也沒多想,以為是剛剛那個客人落下的東西,當時雨勢實在是太大了,我就只能拎著那個包回老家,當時我很好奇,想要看看包里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任樾的聲音到了這裡,很奇怪的頓了頓,似乎是在醞釀什麼情緒,他手中的煙忽明忽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彈幕間裡一直有人在互動。

  ——我在這裡盲猜,應該是錢還可能是很大額度

  ——能用那樣的水桶包來裝錢,起碼一定有個500,000吧

  ——你們要不要離譜?大半夜還是雨天,誰家好人會拎著大袋子錢走來走去,還落在車上,這很不符合邏輯呀。

  ——支持樓上的妹妹,我要是有那麼多錢,我恨不得抱在懷裡,怎麼可能落在車上

  白蕎在聽到有人說嗎袋子裝的是錢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一個猜測。

  但是她並未聲張,而是想要聽對方講述。

  任樾:「我剛開始並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因為當我想打開那個袋子的時候,家裡的門鈴突然響起,是我那群狐朋狗友來找我吃夜宵。」

  任樾的聲音染上了一層痛苦,這時候,他手中的煙已經燃盡,菸灰掉在了他的褲子上。

  任樾連忙擦了擦煙,這才語氣悲涼的說道:「我那群朋友都是同一個車友群里的,我們都是開車跑滴滴的,大家平日裡就互相照顧,也喜歡聚在一起吃宵夜,吹牛逼。」

  任樾說著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疤痕,低聲道:「其中跟我玩的最好的一個兄弟,我們稱他為炮哥,他比我大一歲,我眼睛上的這條傷疤,是之前跑滴滴出車禍所留下的。」

  任樾:「當時我出車禍的時候,他正好在附近跑車,是他不顧一切將我從車裡拽了下來,否則我也沒命活著,因此我對他總是抱有一絲感恩。」

  「我們兩個人常常聚在一起,他家住在我家附近吃夜宵什麼也特別方便,當天晚上加上他,一共來了三個兄弟。」

  任樾說的時候,又重新點燃了一根煙。

  他的神情有一些迷離。

  任樾:「我們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白的啤的紅的都串在一起,又吃了一些燒烤,大家暢想著未來,喝的都5五米三道的。」

  意外也就是在那時發生的。

  當時胖哥尿急要上廁所,他回來的時候就問我:「小樾,你門口的黑袋子裡裝的啥呀?神神秘秘的,以前來你家的時候從來都沒看到過!」

  「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一本正經的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任樾記得炮哥聽過後臉色微微一怔,眼睛裡還冒出綠光。

  白蕎:「於是你們就打開了那個包,對嗎?」

  任樾點頭:「話已至此,我們大家都對那個包里裝了什麼東西,而感到好奇。」

  任樾就像是留足了懸念一般,一直就不肯公開說明包里裝的東西。

  白蕎:「你們裝的是錢對吧?」

  任樾怔怔地看著白蕎,這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他一直都知道白蕎是很厲害的玄學主播,以前也看過白蕎的直播,但是沒想到,白蕎可以連這麼細節的事情都能算得出來!

  任樾忙道:「是的裡面真的是錢,而且裝的滿滿,大概有700,000左右的樣子!」

  任樾:「當時給我們幾個兄弟都看傻眼了,我們甚至都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可以一次性看到這麼多錢!」

  「當時我們幾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大家都守著那一個包,甚至有兄弟的眼睛都變得通紅,卻沒有一個人伸手拿錢。」

  任樾還記得當時的幾個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任樾:「我們大家都陷入了迷茫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動彈。」

  「就在這時,炮哥將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砸,然後罵罵咧咧地朝的地上吐口唾沫,隨機從包里抓起一把錢,他摸了摸質感,這才對我們說,那些錢是真的,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人民幣!」

  「這時有個兄弟眼疾手快,立刻指著包包邊的一個白色紙條說,你們看那裡有個紙條,我將紙條取了下來,發現裡面只有一句很簡短的話。」

  任樾:「留下買命錢700,000,希望借你的十年壽命用用」

  當時我們兄弟幾個看到那張紙條都嚇到了,其中有一個兄弟,他膽子小,直接就把紙條扔在了地上,一直罵著晦氣。」

  白蕎這才說道:「是用白紙紅字寫的吧!」

  任樾的情緒被一打斷,稍微楞了片刻。

  他好似在回憶那天的具體情況,最後點了點頭說道:「白底紅字,我很確定!」

  「當時雖然大家都很害怕,但又對包里的錢念念不忘。」

  那可是70萬,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任樾還記得,當時炮哥是第一個發話的,他提議在場幾個兄弟把這些錢給平分了。

  任樾:「我當時直接扔了,雖然我也很心動,我也沒見過這麼多錢,但這畢竟不是我的東西,是那個客戶的東西,而且最讓我在意的是那包里的紙條,倒也不是我這個人有多迷信,我總感覺怪怪的,就像是一種直覺,我自從發生車禍後,我的這種直覺就越來越明顯。」

  「炮哥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有人贊同,有人猶豫,而我並不贊同把錢瓜分,再說拾金不昧是美德,但窩藏偷竊可是犯法的。」

  任樾想到這裡,微微垂下眼尾,這讓他看起來顯得更加猙獰。

  任樾:「炮哥看我不同意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來了脾氣,開始對我說教,我跟胖哥的關係向來不錯,又把他當成恩人,所以在他的說服下,我也同意了瓜分金,就這樣我們幾個人都得到了很不錯的酬勞,一個人大概拿了大概25萬左右的現金。」

  任樾還記得,當時大家都喜笑顏開的捧著錢離開,一個個都沒有了之前醉酒的模樣。

  任樾:「至於那一張像開玩笑一樣的詛咒,紙條被我們燒毀了,就連那個包最後也被我燒了。」

  因為他覺得這些東西都太晦氣了。

  任樾:「可意外就發生在第二天晚上,大概是突然暴富的緣故,炮哥約我去我們這裡的一個高檔Ktv嗨。」

  他還記得炮哥當時滔滔不絕,那裡面有很多女孩長得都特別漂亮,高個兒,胸大,窄腰翹臀。

  任樾:「別看我這個歲數,我還從沒去過這地方,當時還挺期待,我們約好,11點半到那家KTV玩。」

  「當時快到時間的時候,我就暫停了平台接單,直接開到了附近,我買了幾瓶酒放在塑膠袋裡,準備偷摸帶上去,你們也知道,KTV裡面的酒水消費高,雖然我們突然有錢了,但是一些摳門習慣改不了。」

  白蕎盯著他道:「那個炮哥沒有來吧!」

  任樾:「是的,當晚他沒來,我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後來接通詩歌陌生人,我才知道那一晚炮哥死於車禍。」

  炮哥是一個老司機,車技很穩,向來謹慎,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任樾:「我們每個人都想不通,但是炮哥頭七我們都去了,我那時候才知道,炮哥很快就把那25萬花了一大半出去,我當時就在想炮哥的死會不會跟那些錢有關係。」

  「第二個出事兒的是叫小胖,他那個人表面看著憨厚,實際上玩的很花,他很喜歡去那種按摩場所,最後也是在女人肚子上,被發現的場景特別尷尬,而且他還有老婆妻子,所以……他連葬禮都沒辦,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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