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李世民的追問

  「陛下口諭，召李縣侯速速進宮！」

  小太監浮塵一甩，淡淡地說出了來意。

  李讓一愣，沉默片刻之後，問道：「不知陛下有何要事，內侍可否透露些許？」

  聽見李讓的問題，小太監急忙搖頭道：「咱家就是一個閹人，哪裡知道什麼朝政，總之，侯爺還是儘快跟咱家進宮吧。」

  見小太監不肯透露，李讓呼出一口氣，正打算給小太監塞點好處，金城忽然掀開帘子，柔聲道：「夫君，既然是陛下相召，你就快去吧。」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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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婉容陪著呢！」

  金城善解人意地迎了一句，輕聲道：「妾身帶著婉容她們先回涇陽縣，您要是進宮議事晚了，便在長安留宿，明日再回也來得及，書院那邊，我令人去替你告假便可。」

  「行吧！」

  李讓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李世民召見，他肯定還是要去的。

  打馬脫離車隊，李讓跟著小太監順著朱雀大街而去。

  很快，一行人來到皇城前方。

  皇城禁馬，雖說李讓封爵時，李世民曾特許過他皇城騎馬的殊榮。

  但現在又沒有什麼緊急之事，他也不可能真的在御道上縱馬狂奔。

  一路穿過皇城，來到太極宮偏殿門前，小太監進門稟報，李讓便靜靜地站在門前等候。

  「宣，昭應縣侯李讓覲見！」

  片刻之後，大殿內傳出太監尖銳的宣見聲。

  李讓整理一下衣袍，快步走進大殿正中，對著李世民躬身行禮道：「臣李讓，見過陛下！」

  「平身！」

  李世民淳厚的嗓音傳進李讓的耳朵里，他應聲而起。

  打量了一下大殿之中的環境，見除了他之外，並無其他朝臣在內，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

  「不知陛下喚臣前來，所為何事？」

  李讓試探著問了一句，李世民卻是並不搭話，只是示意李讓先坐下。

  而後埋頭開始在案几上奮筆疾書。

  李讓更加疑惑，可見李世民似乎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也只好先走到一旁坐下等候起來。

  好在李世民也沒有讓他多等，很快擱下硃筆，將一封信件遞給了陰影里侍候的內侍，隨即轉頭看向李讓。

  迎上李世民上下打量的目光，李讓有些不太自在地問道：「陛下，臣身上，有何不妥之處嗎？」

  李世民搖搖頭，徑直從龍椅上起身，走到李讓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李讓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只是李世民起身，他也不好坐著，只能硬著頭皮起身陪他站著。

  李世民打量了好半晌，終於開口問道：「李小子，朕聽說，你前些日子叫人去了一趟東宮，告知太子這兩年不要騎馬？」

  李讓一愣，卻是沒想到李世民叫他過來，竟然會是因為這件事情。

  看著李讓眼中流露出的詫異之色，李世民不由得低笑一聲，注視李讓淡淡地問道：「可以告訴朕，是何緣由嗎？」

  「啊~」

  李讓啊了一聲，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

  告訴李世民緣由，怎麼告訴，告訴他自己有未卜先知之能？

  李讓糾結片刻，有些遲疑地說道：「陛下，臣若是說，臣心有預感，預感太子殿下騎馬，或許會出事，您信嗎？」

  這話一出，李世民頓時愣住。

  愣神片刻，他嘴角抽搐一下，有些無奈地反問道：「你覺得呢？」

  「呃......」

  「大抵是不會信的吧！」

  李讓硬著頭皮，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句。

  一聽這話，李世民頓時沒好氣道：「你也知道朕不會信啊，你有預感，太子騎馬會出事，你怎麼不預感太子吃飯會出事，喝水會出事呢？」

  李讓沉默下來，他現在確實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和李世民解釋。

  當初叫人叮囑李承乾的時候，他也只是剛好想到了這個事情，就叫人去做了。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叫個人叮囑一下李承乾，還能驚動李世民啊！

  這叫什麼事兒？

  「李讓，你老老實實告訴朕，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李世民再度發問，像是失去了耐心，語氣平淡得聽不出什麼情緒。

  李讓臉皮一抽，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陛下可是覺得，臣與太子殿下走得太近了？」

  「不要答非所問。」

  李世民皺眉提醒了李讓一句，再度詢問道：「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朕，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

  聽見李世民的問題，李讓也犯了難。

  他的目的，當然是要預防李承乾騎馬摔斷腿。

  但他剛才說了，李世民不信啊！

  眼見李讓一臉遲疑之色，李世民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他沉聲道：「李讓，朕在你面前，向來沒有什麼秘密，其他朝臣在朕眼中，也同樣沒有秘密，這也是為何朕登基這麼多年以來，從未出現過君臣相疑的原因，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朕，不必左顧他言。」

  聞言，李讓不由得皺了皺眉。

  李世民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今日他不給李世民一個交代，只怕是走不出這座偏殿了。

  沉思一瞬，李讓不由得呼出一口濁氣，抬起頭直視李世民的眼睛。

  「臣不敢欺瞞陛下，臣這麼做，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太子殿下。」

  李世民皺眉道：「保護承乾？」

  「不錯，保護太子殿下！」

  李讓也豁出去了，他沉聲問道：「陛下可還記得，臣曾經有過一次神遊的經歷？」

  「你是說，當初在唐儉府上那一次？」

  李世民有些狐疑地盯著李讓，淡然道：「這和你神遊有什麼關係？」

  李讓道：「臣在神遊之時，曾看見過未來的一角。」

  「未來的一角？」

  李世民瞪大眼睛，心中不由得有些嘀咕，他很想問上一句真的假的，可看見李讓一臉嚴肅的樣子，又不好得打斷他。

  李讓臉上露出追思之色，緩緩開口道：「臣看見那未來的一角，與太子殿下有關，具體的事情臣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太子殿下會因為騎馬摔斷腿，而後心性大變，陛下不忍太子殿下就此沉淪，便故作寵愛魏王殿下，準備藉此重新激起太子殿下的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