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擊的手段
2024-07-07 01:03:05
作者: 子率以正
李讓也沒時間繼續寬慰虎子哥,胡亂的應下便出了縣衙大獄。
主要是虎子哥現在心神已經崩潰了,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小虎兒的病又耽擱不得。
出了縣衙,走在朱雀大街上,李讓的心緒很複雜。
儘管他已經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想到了反擊的辦法。
但這種局,一看就是對方隨手布下的。
對方隨意一擊,自己就得出王炸才能應對,這種巨大的落差,不由得讓他心裡生出一些挫敗感。
雙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站在大街上梳理了一下思緒,李讓牽著馬朝皇城走去。
幾天前他著急忙慌的離開東宮,為的便是避開長安城的漩渦。
現在又不得不回來,只能說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讓牽著馬從嘉福門進了東宮。
李世民還沒收回他太子伴讀的身份,所以他在東宮暢通無阻。
東宮顯德殿依舊是那副破敗的樣子,不過已經沒了前幾日杜如晦剛去世時的那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李公子!」
守在顯德殿門前的兩個宮人朝他躬身施禮。
李讓回了一禮,問道:「太子殿下可在大殿之內?」
「太子殿下正在與李師學習。」
一個宮人輕聲應了一句,隨即問道:「李公子可是有什麼事情,是否需要奴婢通稟一聲?」
「有勞!」
如今李讓不再和李承乾一同上課,想要見他自然需要提前通傳。
宮人輕輕推開大殿的門走了進去,李讓便坐在石階上等著李承乾出現。
片刻之後,李承乾腳步匆匆的走出大殿。
開口便佯怒道:「李讓,你可算來東宮了,孤還以為你忘了你還有個太子伴讀的身份。」
李讓站起身來,拱手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吧。」
見李讓不吃這一套,李承乾收斂表情,抬手虛扶了一下。
隨即面上不由得露出好奇之色,問道:「說說,今日來幹什麼?」
李讓順勢起身,平靜的應道:「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請太子殿下調個御醫給微臣使使,另外還有一筆小買賣想和太子殿下談談。」
聞言,李承乾眼角一挑,自動忽略了李讓口中說的買賣,戲謔道:「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啊,怎麼,你生病了?」
他現在算是弄明白了,李讓這傢伙就是個不知上進的傢伙。
別人都恨不得天天往皇宮跑,生怕被陛下和他這個太子忘記了。
偏偏這傢伙對皇宮避之不及,就好像宮裡的人都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明明是父皇欽封的太子伴讀,卻只讀了兩天書就跑路了。
簡直太不盡職了!
面對李承乾戲謔的表情,李讓搖頭道:「不是微臣,而是微臣的一個侄子犯了熱症。」
「侄子,你侄子犯了熱症,你來找孤請御醫,你當御醫是行腳郎中嗎?」
李承乾一愣,旋即眼神古怪起來。
李讓微微頷首:「找御醫只是其中之一,主要是還有點其他事情,有人給臣套了個口袋,來請太子殿下幫個小忙。」
李讓也沒有隱瞞,有些事情沒有李承乾牽線,他辦不成。
聽完李讓的解釋,李承乾恍然道:「孤就說嘛,行吧,孤這就讓人去給你召,召來東宮還是?」
李承乾答應得很爽快,這點小事兒他還不至於不答應李讓。
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李讓如今也算是他的金主。
更何況李讓身上還有一個太子伴讀的身份,雖然沒在東宮讀過幾天書,但勉強也算太子一系的人馬。
見李承乾應下,李讓搖頭道:「御醫就不必召來東宮了,直接去太平村吧。」
「行!」
李承乾非常爽快的應了一聲,招手喚來一個小太監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隨即指了指大殿道:「孤還有幾封奏摺未曾批閱,你先到偏殿等孤片刻。」
「微臣不急,太子殿下請便。」
應了一聲,李讓轉身來到了偏殿。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之後,便沉思起來,繼續梳理著反擊計劃。
李讓的計劃很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將虎子哥從大牢之中救出來。
自從知道是有人故意針對他之後,他便放棄了去求李世民和唐儉這兩個選擇。
想要打敗魔法,還得用魔法的手段才行,以權謀私知法犯法這種明顯將把柄送到對方手上的事情,李讓不會去做。
就是還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華陰縣爵爺,背後究竟站著什麼人,自己和對方又究竟有什麼仇怨?
「吱呀~」
偏殿的大門被推開,李承乾的腳步聲打斷了李讓的思緒。
「太子殿下。」
李讓剛要起身行禮,李承乾便已經一屁股坐在李讓對面。
「你我之間不必在意這些虛禮,說說看,誰給你下套了,怎麼下的?」
李讓坐直身子,搖搖頭道:「目前明面上的敵人的是什麼華陰縣爵爺,至於這位爵爺背後站著什麼人,暫時還不清楚。
至於布的局倒是很俗套,誣陷臣身邊的一個遠親,將他拿下大獄,讓臣不得不想辦法出手救人。」
「華陰縣的爵爺?」
「那便是華陰縣子宋城了!」
李承乾一口道明了對方的身份,隨即蹙眉道:「他這是要弄死你,讓你永世不得翻身啊,咋,你搶了他婆姨,還是殺了他耶耶?」
李承乾的政治智慧不是蓋的,否則也不會被朝野內外交口稱讚了。
只是三言兩語之間便判斷出李讓現在的處境。
救人還不是最難的。
難的是救完人之後,怎麼應對朝堂上那些御史言官的口誅筆伐。
因為李讓是官,在犯人罪名已定的情況下,李讓救人那就是以權謀私知法犯法。
這個罪名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大罪。
一旦李讓被扣上了這個罪名,那功勞和官位就別想了,搞不好還得流徙千里。
所以他才會問李讓和宋城是不是有殺父之仇或者奪妻之恨。
因為尋常爭鬥中,很少有人會下這樣的重手。
除非雙方是死敵,不死不休那種。
聽見李承乾的狗屁問題,李讓忍不住臉皮一抽:「我哪知道,我連宋城是誰都不認識,鬼知道他怎麼就看我不順眼了。」
李承乾雙手托著下巴,感慨道:「事情有些棘手啊,主要是你連對方對你的敵意來自何處都不知曉。」
李讓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因為李承乾又說了一句屁話。
事情要是不棘手的話,他也不至於來東宮了。
片刻之後,李承乾看向李讓問道:「既然你來了東宮,想必已經有了反擊的法子,說說看,要孤怎麼配合你?」
李讓也學著李承乾的樣子雙手托腮,懶懶的應道:「還能怎麼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先把人救出來唄,縣子可以隨意誣陷平民百姓,國公誣陷一下縣子也很正常吧?」
李承乾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後,搖頭道:「請一位國公出手,那代價可不低,孤的面子還沒那麼大。」
李讓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當然知道李承乾沒那麼大的面子。
鬼知道小小的華陰縣子背後站著哪頭巨獸。
雖說李世民有意捧大唐這些新興勛貴去和老牌世家打擂台。
但真讓這些國公國侯去對上哪一家世家門閥,要沒有巨大的利益驅使,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還能屹立高位的都是人精。
哪能去干虧本買賣。
所以李讓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如果說,臣能再拿出一種利潤甚於肥皂十數倍的好東西,再加上太子殿下您的面子,不知道能不能請動一位國公出手呢?」
李讓話音剛落,李承乾瞬間便跳了起來。
「你究竟還有多少好東西?」
李承乾一下子竄到了李讓身邊,一把揪住李讓的袖子,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
這些日子,東宮一直在製作肥皂,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宣傳。
制出來的肥皂大多被李承乾賞賜給了大唐的勛貴們。
效果好得出奇。
所以李承乾現在毫不懷疑,待肥皂廠投入生產,一定能給他帶來無數的財富。
但現在李讓居然說他還有利潤比肥皂更好的好東西。
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認知!
望著李承乾急切的眼神,李讓不著痕跡的扒拉開李承乾的手。
畢竟歷史上記載這位太子殿下可有分桃斷袖之癖。
隨即笑問道:「太子殿下莫急,臣手中的好東西不多,但是...夠用,您就說能不能請到一位國公爺出手吧。」
李承乾瘋狂點頭:「夠用,那可太夠用了,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上門來問肥皂路子的人都快把東宮的門檻踩爛了,你要真有這樣的好東西,別說國公,就是王爺孤也給你請來!」
「沒那麼嚴重,國公已經夠用了。」
「臣這一次拿出來的好東西叫做香水,顧名思義,便是將各種芳香融進水裡,只需一滴,香味便可經久不散。」
「同樣,其成本遠低於市面上所有香囊,估摸著與肥皂差不多,但香水是奢侈品,定價當然也要遠高於肥皂。」
李讓說著自己這一次能拿出來的好東西,心頭卻是在不斷的滴血。
這些東西可都是他將來騎鶴下揚州的保障啊,就這麼平白將利益分出去一大部分。
心痛,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