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能和離

  林若溪聽到夜影的話，都氣笑了，這是開始道德綁架了是吧？她面露鄙夷地上下掃視著夜影，又看了看一直保持沉默的魏聽寒。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在羿親王府呆下去的必要了。她嗤笑一聲道：

  「現在治療條件漲了，讓我治好羿親王的腿，不光要兩座莊子，還需要一份和離書。想好了就派人去通知我。」

  看著轉身欲走的林若溪，魏聽寒終還是開口喚住她，問道：「林若溪，莊子可以給你，只是和離卻是為何？「

  「為何？」林若溪像聽到什麼笑話般問道：「你們羿親王府上上下下，又有誰當過我是王妃，我們與其說是和離，還不如說是從來不是夫妻，更準確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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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魏廣延那個渾蛋王八蛋，當初娶我的時候，都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你羿親王給過我什麼？當初是怎麼一頂破轎子接我來的王府，你們不會忘了吧？

  今天若不是賤嘴影，用王妃的職責道德綁架我，我自己都差點忘了，我原來是羿親王府的王妃啊？」

  魏聽寒聽到林若溪的聲聲質問，也無從辯解，自己當初也是非常厭惡這門婚事的，後來又一門心思地關注著腿的恢復，確實從來沒問過夜影他們，林若溪當初是被如何接入府的。

  不知何為，魏聽寒一想到林若溪要走，便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挖去了一塊，所以他堅決不能同意。

  瞟了一眼態度堅決的林若溪。也絲毫不肯妥協地道：「和離書是不可能的給你的，聖旨賜婚，不能和離。」

  林若溪看著態度堅決的魏聽寒，就知道和離是無望了。她早就知道在這封建王朝，女子是沒什麼人權的，只是沒想到輪到自己身上，這感覺居然這麼憋屈。

  她氣鼓鼓的只得退了一步到：「好，那我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什麼時候收到地契，什麼時候再給你治腿。」

  「等等，本王還有一個要求。」魏聽寒鬼使神差地又開了口。

  林若溪警惕地打量著魏聽寒，問道：「什麼要求？」

  「你必須還要像之前那樣照顧本王。」魏聽寒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執拗什麼。可他就是不喜林若溪現在這副，置他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林若溪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以為魏聽寒是與夜影是不一樣的，看來也不過是拿她當作使喚丫頭而已，林若溪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澀。

  她當初為魏聽寒治腿的時候，可是出於敬重他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才盡全力救治的，原來在人家眼裡不過是下人一樣的存在。

  她與魏聽寒的雙眼對視了片刻道：「既然王爺要加條件，那我也得加條件。以後我每天自由出入王府，府上的人都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攔。」

  聽到林若溪的話，魏聽寒內心是不願意他，他希望林若溪還能像之前那樣，每天只圍在自己身邊打轉。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再的不肯妥協，只會讓兩人的關係越鬧越僵。最後，只得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林若溪見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便沒有再說話，轉身便出了寢室。魏聽寒看著林若溪毫不留戀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悵然若失來。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或許是她的笑容太溫暖，或許是自己一個人負重前行太孤單，或許是她治好了自己的腿，或許因為她是自己的恩人吧。總之魏聽寒覺得，自己人生中少有的溫暖，除了來自於他父皇，便是來自於林若溪。

  所以，儘管她是林相之女，儘管她與晏梟的關係非同尋常，儘管她與調查回來的林若溪性格迥異，儘管她身上疑點重重。可是在魏聽寒內心深處，就是不能接受她離開自己。

  因為沒人知道，當他看到林若溪眼中嘴角那一抹濕潤，和她望向自己時眼裡流露出的失望，都讓魏聽寒那顆冰冷又麻木的心，有了一次久違的顫動。

  他不明白那感覺代表什麼，他只覺得他不想再讓她露出那樣的表情。林若溪答應留下治療了，而且說能讓他站起來。可是魏聽寒不明白，為什麼他沒有一絲喜悅呢？

  「王爺！您不能把莊子給那個女人！」夜影見林若溪輕輕鬆鬆，便在王爺手中騙走了兩個莊子，急得團團轉。

  「夜影，從今天起夜鷹會代替你成為新的護衛統領。你以後降為二等護衛，罰掃院子一個月，軍棍二十，沒事不要出現在本王……和王妃的面前。」

  夜影吃驚地愣了一會兒，軍人的天性讓他快速地選擇了服從。他對著魏聽寒跪下磕頭謝恩後退了出去。

  魏聽寒處罰完夜影后，讓夜流退出去，夜鷹留下。當屋內只剩夜鷹時，魏聽寒還是覺得難以啟齒。

  夜鷹作為旁觀者，一直看得很是清楚，王爺似乎已經待王妃很是不同了。看著王爺的樣子，他自然明白王爺想說什麼，於是率先開口道：「給她尊重，便會留下。」

  魏聽寒猛地抬頭看向夜鷹，反覆思考他說的話。眼中的迷茫也漸漸變成了清明，又從清明變成了為難。

  他知道夜鷹說得沒錯，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魏聽寒也發現了林若溪的性格，與其他京中閨秀是截然不同的。她獨立，自強，有主見。她不會寄希望於別人，更不會依賴別人活著。

  如果環境適宜她生活，她也能安心留下來，如果身邊的人事物讓她不舒服，她才會像今天這般，決絕果斷地想要離開。

  所以夜鷹說要給她尊重，她就會留下來。這對別人可能很容易，但是對魏聽寒來說，這個詞他很陌生。

  自從父皇過世後，十三歲的他便被皇兄被丟入漠北軍營。軍營的相處模式只有命令和服從。當了將近十年統帥的他，只要開口便是命令，更不需要與人解釋什麼。

  至於怎麼與女子相處，他完全不會。因為軍營里沒有女子這個物種。王府里貼身伺候魏聽寒的人。除了過去跟他從宮中出來的李公公，就是清一色的小廝。而婢女，根本都不允許進他的院子。

  夜鷹看著王爺的神色，便明白他在為難什麼，又道了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