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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是不會娶你,但別人也別想

2024-07-07 00:21:11 作者: 江月何年

  「疼……」她細若蚊蚋,頭無力埋在他頸處低哼了這麼一聲。

  外面陰雨煙籠,一記悶雷打下,傅詔沒聽清,還厲聲呵斥她,「你說什麼!」

  說著他耳朵下意識貼向她。

  「疼!」

  淅瀝瀝的雨水拍打在屋脊上,姑娘的淚水和夏雨同落。

  一場及時雨沖洗滌天的燥熱,冰冷的淚水也熄滅了男人的燥郁。

  

  這次他聽清了,似乎找回了一絲理智,傅詔低頭看了眼二人緊貼之處,想緩緩退出來。

  只剛動了一下,腰間的腿就勾住了他,「別,別這樣。」

  他徹底不敢再亂動了,抱著人回了床上。

  看著姑娘疼的蛾眉擰到了一起,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眸色有一閃而過的懊惱,伸手拭去她額間細汗,歉意的話到了嘴邊又轉成,「若你好好討好我,就不會自討苦吃了。」

  瑾瑤側頭躲開,用力推開了人,扯過衾被遮住自己。

  緩了緩她雙目含淚看著他,「傅大人,我不再是你養的禁臠!」

  「我何時把你當成禁臠!」傅詔立馬高聲反駁,「不是一直同你說,莫要妄自菲薄,你為何總是……」

  「作賤我的人,不是一直都是傅大人嗎?」

  聞言傅詔沉默了,他怔在那似在思忖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說的那般。

  半晌,他偏過臉不再看她,嗓音沉沉像是自說自話,「夫妻之事魚水之歡,如何算作賤。」

  瑾瑤覺得這話好生無理,「我不願,便是作賤。」

  或許是傷到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尊,他抿唇深深看了眼蜷縮在被子裡氣的發抖姑娘,不再糾纏翻身下榻。

  帶著一身欲求不滿而去,房門洞開灌入冷風又火速闔上。

  他走了,瑾瑤長長吁出一口氣。

  進相府和進忠伯侯府似的,來去自如,真不知他在相府安插了多少人,狂妄至極。

  正當她以為傅詔今夜不會再來時,門倏然被推開,濕冷的氣息帶著淡淡沉香而來。

  那人停在她床邊,渾身濕透冠發皆亂,矜貴的衣袍從上至下滴水,在他腳下形成一個水圈。

  「你怎麼……」

  傅詔未理會她,將一個天青色釉瓶放至榻邊桌上,開始自顧自地脫衣裳。

  隨手將濕噠噠的衣衫扔到一旁,赤裸著全身,腰腹緊實肌肉因動作牽動,而迸發起伏。

  他拿過藥瓶冷眼盯著她命道:「脫了。」

  瑾瑤誤以為他又要那事,氣惱道:「傅晏燊你無……」

  「只是上藥。」他目光移開,動了動唇解釋。

  似覺得不夠,他又加了句,「以後你不願,我不動你。」

  見她還踟躇不肯,他耐心耗盡直接翻身上榻掀了被子。

  她正準備休息,還沒來得及換寢衣,眼下全身赤裸,瑾瑤難堪地遮住自己。

  許久過去,她低頭看去,傅詔真的只是在給她上藥,這才徹底放了心。

  屋外雨水漸大,紛紛擾擾的雨聲襯得屋內愈發寂靜。

  少頃傅詔上完藥,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掀被躺在她身旁。

  他難得心平氣和,瑾瑤竟有些不適,拿不準他又搞什麼鬼,推了下他,「別在這睡。」

  「不在這,在哪?」他按住她的手塞到懷裡,「光著呢,我怎麼出去?」

  「那,那你也不能在這。」他把她的手放在胸前,掌下滾燙蓬勃肌肉,包裹著強勁有力的心跳,瑾瑤微紅了臉,「讓府中人知曉,我如何辯解。」

  「不必辯解。」

  他閉著眼,似是真的累了,「待會雲痕會送衣物,送來,我就走。」

  知趕不走他,瑾瑤索性也不做無謂口舌了,她躺在他身側閉上了眼。

  斜風細雨淅淅颯颯,醞釀著一室溫情,這種時候二人相敬如賓躺在榻上,倒真像是做了對真夫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瑾瑤聽到窗牖打開。

  身側人動了動,躡手躡腳去了窗邊接過遞來的衣物。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音在耳邊響起,瑾瑤睜開眼看到傅詔正在穿衣。

  注意到姑娘視線,傅詔一面繫著玉帶一面看向她說,「回去了,那庸醫的破藥我扔了。」

  荀郁辛苦給她做了藥,他竟然扔了!

  「你有什麼資格隨意處置我的東西!」

  他聽了也不生氣,無波無瀾道:「想處置就處置了。」

  天還昏昏,星月暫隱,雨漸少,系好玉帶,他抬步往外去,走到門口還不忘警告道:「你最好和那庸醫保持距離,別讓我發現你們私通。」

  頓了頓他陰惻惻添了句:「我嫌髒。」

  都要娶別人了,還這般約束她,瑾瑤不理解他是什麼心理,「你又不會娶我,這是何苦!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相互折磨有意思嗎?」

  傅詔身形一僵,轉身看她,檀深的眸底寒意瀰漫,摻雜著瑾瑤看不懂的情愫。

  「有意思,我是不會娶你,但別人也別想。」

  說罷他轉身就走,瑾瑤咬唇急急問:「那你應我的玄汀法師……」

  「明日相府西門。」

  出了相府大門,雲痕已恭候多時,見人出來忙撐傘上前。

  「主子您可出來了,再不出來,那些偽裝的侍衛可就拖不住了。」

  「囉嗦。」傅詔冷叱了句,撩開車幔進了馬車。

  雲痕只得閉嘴收了傘上前頭驅車。

  時不時不住回頭往車篷看,跟在他身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向來腳不沾塵,衣不沾土的人,今日淋成了落湯雞,狼狽頹敗的模樣真是記憶猶新。

  從相府出來,他闔目站在雨中,雲痕給他撐傘,拉著他進車,都被拒絕。

  像是懲罰自己似的,兀立雨幕中久久不去。

  半夜敲開了張太醫府,要了藥又返回相府,真不知圖什麼。

  翌日池中水光瀲灩,庭中嬌艷菡萏花瓣上掛著晶瑩水珠,牡丹垂露,芍藥臥枝。

  她先去看望了蘇母,得知荀郁來過還給換了湯藥,由衷感激。

  想了想她叮囑母親,「日後只可喝荀郁給的藥,至於之前的藥,母親……」

  她攙扶著母親坐下,見屋內無旁人,才斟酌解釋,「那藥不對症狀,每日也照常熬煮,只是別喝。」

  說著她把外面守著的青岡和風欒喊來,「這是女兒重新尋來的奴僕,今日起就給母親用了。」

  這二人是傅詔給的。

  「青岡,風欒你們每日把夫人喝的藥秘密處理掉收好,切記不可被外人知曉。」

  蘇母尤為不解,「為何?那藥是府醫所備,這些年都用的。」

  蘇母作為江南富商獨女,未出閣前是全家的掌上明珠,眾星捧月。

  是以不諳世事又純真善良,自小在蜜罐里長大的人,固然也認為這世上沒有那麼多險惡,骨子裡也少了防範之心。

  瑾瑤沒法跟母親解釋太多,蘇母見此也不多問了,總之女兒是不會害她的,她聽就是了。

  安置好母親,瑾瑤才帶上冪籬出了府。

  「這,這呢。」

  看到人出來,雲痕壓低聲音招呼。

  西角門處已備好了馬車,雲痕放下杌凳,攙扶著她上去。

  馬車前行,雲痕有意給傅詔好言,笑嘻嘻的同她閒聊:「主子昨夜淋了雨,回去就高熱了,這不,今日只能屬下送您去了。」

  「傅詔,高熱?」瑾瑤訝然,他竟也會生病。

  不過也是活該,若不是他深夜私闖民宅,怎會高熱?咎由自取!

  請到玄汀法師後,她暫時就不再需要傅詔了,最好多病些時日,免得總來尋她,惹人心煩。

  雲痕不知她想,還以為瑾瑤心疼傅詔,喋喋不休道:「姑娘不知道,昨夜主子冒雨給您去拿藥,可從來沒對一個人這般上心過,姑娘是頭一個。」

  「姑娘走的那一年,主子天天燒香拜佛,沒命地去尋,這次回來,您不知道主子有多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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