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身孕
2024-07-07 00:20:08
作者: 江月何年
躊躇良久,她才鼓起勇氣攬住他的頸,耳畔低低道:「瑾瑤喜歡世子,好喜歡好喜歡。」
傅詔一笑,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她。
瑾瑤累到躺在榻上不願動,傅詔將她抱去親自清洗。
帶回了房間後,又為她掖好了被角,放下帷幔,才出了屋子。
屋外秋實端著剛熬好的湯藥立在那兒,見傅詔出來,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世子。」
「嗯。」傅詔冷淡應了聲。
目光複雜地打量了她幾分,伸手要去拿藥,卻被秋實不著痕跡的躲開。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意識到自己此舉唐突,秋實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說,「這點小事還是奴婢做吧。」
這個丫頭最是多事的,平日和瑾瑤關係最好,他一瞬間猜到她進去定會又要告訴瑾瑤,保持清醒,保持冷靜。
傅詔面沉如水,伸手直接將藥碗拿過,進了屋。
秋實端著空蕩蕩的木盤,神情擔憂,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檐下來回踱步。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真恨不得不管不顧衝進去告訴瑾瑤,不要再沉迷於世子營造的虛幻泡影中。
她已有一個多月,不被允許與瑾瑤見面。
世子安的什麼心,她再清楚不過。
這哪裡是寵幸。
這不是愛。
長期壓抑自己本性的人,在床笫間最容易暴露自己都劣根。
可秋實只是一個丫鬟,心急如焚,也不知該如何才能幫瑾瑤脫離世子的掌控。
翌日天初晴,浮光甚好,炊煙裊裊。
這些日子以來傅詔無微不至,甜言蜜語,瑾瑤也心生歡喜。
孤獨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人是真心對她。
一大早起來,瑾瑤便想去給傅詔做些自己拿手的糕點。
讓心愛的人吃自己做的東西,瑾瑤打心眼裡開心。
可傅詔卻拉住了她說,「這些事情交給別人做就好,你要負責的是養好身子。」
這段日子,瑾瑤每天吃好的喝好的,身子也比以前好了不少,手腳都不似以往那些冰涼,
兩人用完早膳,張太醫來了,按照慣例是來給瑾瑤號脈的。
世子對她的疼愛,憐惜讓瑾瑤歡喜,但唯獨這一點卻讓她心口微澀。
這是嫌棄她,厭棄她的身份嗎?所以才如此謹慎,怕她有身孕。
瑾瑤垂眸,神情黯然,忽地聽張太醫喜道:「恭喜世子,姑娘已有身孕了!」
什,什麼?!
瑾瑤驚愕地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太醫。
她還以為兩個月未來月事,是因喝避子湯喝,怎麼就有孕了?
傅詔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卻什麼話也未說,只是眉眼溫潤,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引著張太醫出去。
瑾瑤感覺自己好像生活在夢裡,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腮。
疼疼疼!不是做夢!
這是怎麼回事?每日都喝避子湯,體寒不易懷,怎麼還能有身孕?
只聽那邊的張太醫一個勁兒地對傅詔叮囑:「只是目前坐胎不穩,這樣老臣開些方子再繼續配合著以前的方子一起用,能調理身子的同時,還能有助於坐胎。」
以前的方子?瑾瑤看向旁邊的空碗,那是今早剛喝完的避子湯。
難道……那不是避子湯?
可這是為什麼?為何傅詔要讓她有孕?又為何不告訴自己喝的那藥是補藥。
少頃,傅詔送完張太醫回來,瑾瑤還未從震驚中回神。
他神情淡漠,似乎並不打算解釋,只將空碗收回,抬步往外去。
「世子。」瑾瑤喊住了他,一雙水漾杏眸滿是清澈和迷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何有了身孕?」
正妻沒過門兒,她有了身孕。
她連一個同房丫鬟都算不上,沈夫人能放得過她嗎?
這孩子生下來又該何去何從呢?
一切的一切瑾瑤都沒做好準備,突如其來的孩子,讓她措手不及。
傅詔住了腳未回頭,只是冷冷地說,「都那麼多次了,有身孕也不為奇。」
瑾瑤忍不住下了榻扯住了他的衣袖,「可好歹也應該提前告訴於我,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話落,身前傳來了一聲冷笑,傅詔轉過身,眸底再不似從前那般溫柔,又如二人初見時那樣,覆了一層霜。
「你本身就是我的丫鬟,我想讓你有自然要有,何須經過你的允許。」
因為她身份卑賤,所以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這種事情自也不必過問她。
瑾瑤心口滯堵,她感到自己有了身孕後傅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好似多月以來的溫柔纏綿,都只是為了讓她有一個孩子。
可這是為什麼?他想要孩子,有多少女子願意給他生,為何偏偏是她。
傅詔對她的失落、傷懷視若無睹,扶開了抓著自己衣袖的手轉身而去。
月涼如水,庭中寂靜。
瑾瑤呆呆地坐在檐下等著傅詔回來。
秋實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於心不忍上前扶著她往屋裡去,瑾瑤卻固執不動。
「瑾瑤。」秋實不忍嘆息道:「你為何如此固執,是時候該醒醒了。」
瑾瑤不解看向秋實,「姐姐這是何意?」
秋實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散落的烏髮,苦口婆心道,「以前你不是也說男子在床笫之間的話信不得,如今你怎麼忘了呢?」
「做丫鬟的,要有做丫鬟的覺悟,不該我們肖想的東西是萬萬不能想的。」
士之耽兮,尤可脫也。
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情至深處已由不得她,瑾瑤掩面哭泣,淚水從指縫滑落,她哽咽抽泣,「可是世子說他是喜歡我的。」
就在幾日前二人溫存時,她曾問:「世子,是愛瑾瑤的嗎?」
當時傅詔毫不猶豫地回了一句,「當然。」
她一笑,笑得滿足,主動吻著他。
瑾瑤已經滿心滿眼都是他了。
當聽到傅詔說愛她,喜歡她的時候
瑾瑤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啊,她這樣卑微的人也有人疼,有人愛。
她的世界只有他了,不是嗎?
可是如今秋實卻告訴她,一切都該醒來了。
「你又對她說了什麼?」
瑾瑤一抬頭就見傅詔面沉如水,滿身戾氣,站在二人對面。
秋實慌忙起身,垂首膽戰心驚立在一旁,磕磕巴巴解釋,「奴婢沒有,奴婢什麼都沒說。」
傅詔斜睨了她一眼,冷聲道:「讓你留在這院兒里是陪她解悶,不是來給她自尋煩惱。」
說罷,他拉著瑾瑤將人拖進了屋。
看著姑娘哭紅了臉,哭腫了眼,他胸口莫名有些煩躁,扯過袖中帕子,胡亂給她擦著臉。
「又哭什麼?有什麼可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