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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晏珩他可有行房?

2024-07-07 00:18:46 作者: 江月何年

  劉嬤嬤教了很多,可每樣都不能宣之於口,瑾瑤死死抵著他的肩頭。

  忽的背部那隻手停了下來,傅詔眉目緊蹙似是極為痛苦,他用力搖了搖頭,待看清人後,一把推開。

  毫無徵兆,瑾瑤來不及反應跌坐到地上。

  那人目光微動,掌心攥了攥後,晦澀地看了她半晌才偏過頭。

  他厭惡地扯過桌上的帕子擦拭著手,「劉嬤嬤教你的那些下作手段,你倒是學得很快,都用到我這了。」

  

  瑾瑤本就怕他,現在被他一吼更怕了,極度的害怕讓大腦空白,她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用詞才能讓他別再罵自己。

  傅詔見她跌坐在那,懼怕自己的模樣,心頭火愈發大了,執起手邊的杯盞狠狠砸向窗牖。

  「滾出去!日後不准再踏入崖青院一步!」

  碎裂的瓷片伴隨著他的怒吼而來,瑾瑤嚇得瑟縮,慌不擇路往外跑去。

  見她眼尾隱有淚痕,雲痕怔了下,「姑娘你這是……」

  瑾瑤擦了擦淚,對他行了一禮,不敢停歇緊忙跑了。

  雲痕一頭霧水,進了屋看到地上碎裂的茶盞,心頭一凜,他忙走上前掌燈。

  拿著燭台走到羅漢榻邊才看到世子滿面緋色,冒了一頭的汗,身上的黯色錦袍松松垮垮,汗水浸透了裡衣。

  拿來帕子為其擦拭,雲痕焦急萬分,「可是那閹黨下的藥發作了?」

  傅詔緊閉雙眼,艱難點了點頭。

  「張太醫也尋不到解藥,不如世子也像二爺那樣尋一個通房算了。」

  話落,只見那人緩緩掀開眼皮瞪了他一眼,雲痕再不敢亂提建議,乖乖閉嘴幫他擦著汗。

  倏的手中的帕子被抽走,雲痕這才看清自己用的那方繡著青荷的錦帕。

  傅詔將帕子整整齊齊疊好放到桌上,揮手趕人,「西域有此藥,我已派人去尋了,出去把門守好。」

  劉嬤嬤將瑾瑤送到了芙廷苑,一進屋就見到屋內燭火通明,秋實冬梓夏芝等人端著銅盆茶盞和剛煮好的醒酒湯進進出出。

  進裡屋看到醉倒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傅凌,今日就須圓房,他醉成這樣還怎麼行事?劉嬤嬤急了,「這是誰給二爺喝了這麼多酒!」

  「快別提了。」秋實拿著帕子給傅凌擦拭著脖頸上的汗,埋怨道:「還不都是那司直陳大人,今夜突然說為了慶祝明年二爺高中,尋他喝酒,二爺慣是不勝酒量,那陳大人愣是給人灌了一壺。」

  「那你們怎麼不攔著點!」劉嬤嬤教了瑾瑤五天,就等今日驗收成果,結果人成這樣。

  這個陳炳頌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冬梓端著銅盆往外去,「誰敢攔,那可是大理寺的人。」

  無奈,劉嬤嬤回頭深深看了眼瑾瑤,嘆了口氣,「唉,你這丫頭看來命確實不好。」說著她安慰道:「不過也無妨,不差這一天。」

  叮囑幾人好好伺候著二爺後,就緊忙回大太太那復命了。

  眾人都七手八腳的在忙,瑾瑤也不能閒著。

  「這盆水是要倒掉嗎?」她問了一句,上前欲拿銅盆。

  春藍冷冷睨著她,手中的帕子往銅盆里一扔,水漬濺了瑾瑤滿身。

  「這些日子不見,我還當你攀了高枝,留在大爺院裡了。」

  自小長大的姐妹再不喜也有情分,夏芝被趕,她早就對瑾瑤懷恨在心,好不容易找到出氣的機會。

  秋實不悅,拿著帕子為瑾瑤擦拭,「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春藍瞪著眼,「你們就不氣嗎?我聽說她可是被大夫人抬為通房了!咱們可是自小一起長大,你怎麼向著外人啊!」

  秋實為傅凌更換寢衣,一面淡淡道:「通不通房的那也是瑾瑤的本事,是大夫人親自選,有能耐,你也去找大夫人讓你也當通房。」

  春藍知自己說不過秋實,越發氣瑾瑤了,若有夏芝在,哪裡用她出這個頭。

  見瑾瑤默不作聲端著水盆出去了,像個跟屁蟲似的跟上。

  瑾瑤要去外面潑水,春藍擋在面前,怒目圓睜冷嗤,「從你進這院子那日,我就瞧著你對二爺圖謀不軌,整日狐媚做派,真不知道夫人看重你哪裡。」

  「那你呢?」四下無人,也不用裝,瑾瑤嘴角微勾回懟道:「你不也想做通房?現在這是做什麼?敗者的無能狂怒?」

  春藍一噎,還想再罵,一盆水就潑了過來,她躲閃不及打濕了整條裙子和繡鞋。

  「你!」她眸中似火瞪著瑾瑤。

  「你什麼?」瑾瑤冷笑,目光看向春藍的腿,「是不是夏芝好的太快,你不覺得疼?要不你也試試?」

  這話讓她想起夏芝被打的慘狀,那二十大板的滋味,真讓人頭皮發麻。

  那盯著她目光像一把利刃,要把她的腿砍下來,嚇得她下意識退了兩步。

  瑾瑤回了裡屋,其他人都收拾完回了自己屋,只有秋實在那守著傅凌。

  榻上的人眼尾紅紅,迷迷糊糊中似是有囈語傳出,「暮,暮雲……」

  像是在喊誰的名字。

  瑾瑤沒聽清,秋實嘆息道:「還不是那劉家的庶女。」

  「劉家?」

  「對,工部郎中劉家。」秋實去到一旁燃安神香,「劉家庶女與二爺算是青梅竹馬,按照二爺的年紀早該婚配,十七歲那年他同大夫人說要娶這劉小姐,被夫人給拒了。」

  「這是為何?」瑾瑤詫異,同是官宦之家,按理說可以算得上好姻緣了。

  「自是因配不上二爺,侯府高門顯貴,工部郎中三代貧農,劉郎中是那一族唯一考取了功名入朝為官的人,但咱們忠伯侯府,從祖上三代就算超品大員,這樣的五品官員家的庶女怎麼能配得上二爺呢?」

  「好了。」秋實蓋上狻猊香爐蓋,拍了拍手往外去,「後面的就交給你了。」

  屋裡只剩下了她同榻上酩酊大醉的傅凌。

  她走上前,看著昏睡的少年,眉目英俊,薄唇鋒利,緋紅的眼周風流又撩人。

  瑾瑤俯身,手掌貼到他滾燙的面頰上,腦中思緒繁雜,目中不知是憂還喜。

  原來,二爺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放浪形骸,他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嗎?

  不知為何她心頭有些亂。

  靜靜看著榻上的人半晌,她才自我驅散了心頭鬱結。

  瑾瑤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起來,二爺遲早都要成家,遲早都要尋一門當戶對的人。

  他喜歡誰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而她要的只是二爺的庇護。

  有了傅凌她就不用被其他小廝丫鬟欺辱,他會給她更多的賞賜。

  等他成親後,他自然也膩了她。

  那時候她會攢下足夠多的銀子,出去買一處小院。

  她都打算好了,這次不買在朱雀大街的宅子,她要去買一戶莊子,買些田地,租出去,養三兩雞鴨。

  翌日天下起了朦朧細雨。

  黛青色的天幕里,細碎的陽光從罅隙灑下,青石板路上泛起薄霧。

  未等傅凌醒來,沈夫人就將瑾瑤叫了過去。

  「昨日,晏珩他可有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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