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心思狹隘的陳婉婉

2024-07-06 22:31:26 作者: 橙子來襲

  子不教父之過。

  林佑還沒有成年,不管再怎麼心痛,作為監護人,他的養父母都需要賠一大筆理療費和精神損失費給林琳。

  林琳雖然擺脫了鬼嬰,但身體損傷嚴重,而他們的存款全用在了請大師求符籙上,這一大筆錢能夠讓林琳養好身體。

  阿秋沒有理由拒絕。

  他黑沉著臉,前腳收了林家父母給的錢,後腳就把三人全部趕出門。

  九韶珠自動佩戴在手上,陳薇也告辭離開。

  走到小區樓下,林佑孤零零站在路邊,神情迷茫又絕望,腳底下的影子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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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林家人拋棄了。

  聽到腳步聲,林佑抬起腦袋,雙眼眼角溢出淚珠的滑落,可憐至極。

  卻絲毫勾不起陳薇半點同情。

  他顫抖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陳薇沉默了一會兒,不耐煩問道:「你想說什麼?」

  林佑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地說:「我...我其實瞞著一件事沒說,是關於我師傅的。你當時在直播我怕我說了會沒有命活下去……」他自嘲一笑,雖然現在遭到嚴重反噬的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林佑當著直播的面坦白的內容,只含糊說了如何通過網絡和師傅結識,平時師傅通過網絡和快遞和他完成交流、溝通。

  對於師傅其餘的信息一切不知。

  陳薇當即拿到林佑的手機去調查林佑『師傅』,而對方所有聯繫方式早已註銷。

  這也意味著,線索斷在了這裡。

  「我確實不知道師傅的其他信息,但在一次和師傅的通話中,我偷聽到有人和他說話。」林佑咽口水,有些害怕,「那人喊師傅叫余老闆,根本不是什麼大師,還說、說要布置什麼獻祭陣……」

  余老闆、獻祭陣!

  這六個字讓陳薇變了神情。

  她接觸過的人里,只聽說過一個姓余的老闆。

  是在楊運養殭屍求妻重生,意外導致於程死亡那天。

  ——這兩樣東西是多年前一個姓余的合作商送給我的,他家裡祖上有人是盜墓的,公司破產沒錢還債,就把這些給了我抵債。

  ——他死了,好像是因為在外面惹了事被仇家追殺,全家人都消失好幾年了。

  楊運說過,九韶珠和煉化殭屍的秘術,是一個姓余的合作商給的。

  這兩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陳薇心忖。

  至於獻祭陣,從名字上就知道這是一種歹毒、奪取人性命的邪陣。

  「你有沒有聽到他們要在哪個地方布陣?」陳薇問道,又是弄出鬼嬰,又是獻祭陣,這位余老闆究竟想幹什麼?

  「我只聽到了這三個字眼,其他的沒有聽清楚……」林佑瑟縮著身體,「在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消息份上,陳薇大師你能不能給我幾道符?反噬太嚴重,我需要養身體,我不想死、咳咳……」說著,捂著嘴巴,掌心有絲絲血水。

  陳薇看著林佑那充滿哀求的眼神,心裡沒有一點波動。

  林佑可能知道更多東西,但他不敢說、不能說。

  求符也不是為了解決反噬的問題,而是為了防身。

  ——林佑覺得有人會對他動手,而動手的人,只會是背後那伙人。

  與虎謀皮,不過如此。

  許是陳薇沒有回應,林佑幾乎快要絕望了。

  眼前忽地多了幾道符。

  陳薇甩過去幾張符籙,徑直離開,背影幹練。

  林佑接過符籙,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

  早知道……

  早知道他不該受到『師傅』的蠱惑,去養什麼鬼嬰小鬼。

  另一邊。

  李煙華在小區蜂巢取到了陳薇寄過來的快遞。

  「速度真快啊,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嘿嘿!」

  不遠處,小胖毫無形象的蹲在樹下,把嘴裡的棒棒糖咬得嘎吱響。

  『兼職的快遞員小哥』碎碎念:「當然快了,自從收到陳薇發來的消息,局裡就讓我親自過來盯梢,這快遞跟著我坐飛機來的,速度不快不行。」

  李煙華興奮地拆快遞,「讓我看看從陳薇大師那兒買到的寶貝,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我照著符紙臨摹,會不會也有效果。」

  小胖嘿嘿一笑,「必定不會!還沒晚上,咋就有人做起夢來了?」

  「太有安全感了,陳薇大師保佑我!」李煙華驚呼一聲,把符籙寶貝地戴在身上.

  自從知道自己命中有劫難,她心中始終惴惴不安。

  現在有了護身符,安全感倍增。

  「我要每天都看十遍,一旦符籙有任何異樣我就趕緊躲起來,最近也減少出門,窩在家裡好,嗯這樣就沒有人能傷害到我了。」李煙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家裡走。

  李煙華這一宅家,宅了三天。

  「啪!」

  小胖百無聊賴地盯著腳踝處的蚊子,等蚊子吸了滿滿一肚子血,然後殘忍地拍死。

  在殺死第四十七個蚊子後,小胖終於忍不住撓頭髮抓狂。

  「這個任務好無聊啊!」

  「要是李煙華三年五年才遇上事,難道我要在這裡等這麼多年?」

  「啊呸!我不是想要李煙華出事,只是一直跟蹤李煙華,等著背後的人出手也不是個辦法啊,已經有不少老大爺老大媽誤會我是變態,要報警抓我了……」

  「一世英名差點毀了啊……」小胖啊啊咆哮,一拳捶在樹幹上。

  一個女人尖叫。

  「臥槽,這個變態怎麼說著我的名字?難道這幾天在業主小區群傳瘋的視頻里,他跟蹤的人是我?!」

  是來取外賣的李煙華,她眼睛瞪得老圓,表情驚恐。

  「我不是變、態。」小胖呆滯地和李煙華對視,艱難地擠出聲音,「你聽我解釋……」

  「啊啊——」李煙華被小胖詭異地舉動嚇到了,撒開腿就跑,「怪不得剛才出門前,符籙一角有些發黑,原來是今天不宜出門,要遇變態!」

  「我不是變、態!」小胖一聽這兩個字,青筋冒起,不過很快,他表情大變。

  剛剛,李煙華是不是說符籙變黑了?

  難道那伙人開始動手?!!

  那說明,李煙華現在危險——

  小胖臉上隱忍的神情被凝重、認真取而代之,圓潤的臉龐都有些緊繃,

  他一邊快速朝李煙華離開方向跑去,一邊迅速掏出手機,撥打李煙華的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只傳來了冰冷的「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心沉了下去,小胖的腳步慢了下來,知道情況不妙。

  李煙華跑開脫離自己的視線,前後時間不到一分鐘,他在小區卻完全找不到李煙華的身影。

  李煙華很可能出事了。

  這時一個影子快速在地面划過,小胖敏銳抬頭,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快速地從二十層高樓樓頂穿過。

  他立刻意識到這就是擄走李煙華的人!

  小胖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救出李煙華。

  ——

  「余老闆,人帶到了。」

  黑衣人嗓音沒有絲毫情緒。

  李煙華被粗魯地推搡著,不慎摔倒在地上。

  「嗤」地一聲。

  「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提前下跪求饒?你真是個賤骨頭!」穿著高跟鞋的女人抬起腳,狠狠踩在李煙華雙手上。

  「啊!」李煙華吃痛,她認出了踩著自己的人,是那對母女中的女兒!「是你——是那個買禮裙的——」

  陳婉婉勾唇一笑,居高臨下看著她,「原來你還記得。都怪你賣給我的丑裙子,害我錯失了嫁入豪門的機會!」

  什麼嫁入豪門?關她什麼事?李煙華的臉色慘白,露出驚恐的神情,無法理解,「你們想幹什麼?」

  她被帶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除了黑衣人和陳婉婉,房間的中央坐著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

  男人明明臉上帶著溫煦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你確定,魔岩大人指明要她當獻祭陣的陣眼?」

  陳婉婉大發慈悲地抬起腳,回到座位上,「是的,魔岩大人看她命格不錯,八字五行均衡,能夠平衡獻祭陣的陣法波動,無形之中完成範圍內的獻祭而不叫人察覺。」

  她盯著李煙華,惡意滿滿,「是上好的陣眼人選,有了她,余老闆這次一定能心想事成。」

  「希望如此。」余老闆的聲音沙啞而陰沉,他的目光在李煙華的身上掃過,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李煙華顫抖著手,試圖去觸摸口袋裡陳薇給的符籙,但又在觸碰到的一剎那縮了回來。

  不行。

  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帶著陳薇大師給的符籙。

  這可能是自己最後求生的希望。

  不能輕易暴露!

  李煙華心跳加速,佯裝驚懼。

  其實也不用,她現在只要看到這群人,就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什麼獻祭陣?什麼陣眼?"她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如同一隻深陷狼群的柔弱羔羊。

  陳婉婉哼了一聲,「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自己快死了就行。」

  李煙華劇烈掙扎,余老闆瞥了陳婉婉一眼,目光隱有不悅,「夠了,管好自己的嘴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該清楚。」

  這是嫌陳婉婉暴露了太多信息。

  雖然李煙華怎麼看都不可能逃出他們的手掌心,是個必死之人,但余老闆不太喜歡和管不住嘴巴的人合作。

  哪怕這個人,是魔岩大人要護的人。

  陳婉婉雙手抱胸,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

  「既然陣眼的人選找到了,那麼今晚開啟獻祭陣,讓那邊的人準備好,我們現在帶人過去。」余老闆一個指令,黑衣人拎著李煙華離開。

  陳婉婉跟在後面,小聲嘀咕了一句,「嘖嘖,比我還急,也不知道他要復活誰?」

  四人前腳離開,後腳小胖匆匆趕來。

  摸了摸還有餘溫的椅子,人沒走多遠,小胖擦了擦額上的汗,一臉土色,「你大爺的,跑得可真快!這群人帶走李煙華究竟是想幹什麼?」

  他咬牙切齒,在這個地方留下一個標記,又匆匆離開,繼續尋人。

  夜色如墨,城中心的購物大商廈燈火卻如白晝。

  正值周末,不管是工薪族,還是學生都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日,購物中心人流如織。

  李煙華被蒙上眼睛,捂著嘴巴。

  余老闆拎著她穿過一層層,來到商廈的頂樓。

  這裡有一片空曠的場地,已經被布置成了一個神秘的法陣。

  法陣中央,一個巨大的五芒星圖案閃爍著幽黑的光芒,五芒星的五個頂點各插著一根黑色的蠟燭,蠟燭的火焰搖曳不定,仿佛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做著某種預示。

  李煙華被推到陣眼中心,她的身體在接觸到五芒星圖案的瞬間,仿佛被一股冰冷的氣流緊緊包裹。

  隨著余老闆口中念念有詞,周圍的空氣仿佛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夜色中悄然匯聚。

  她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在這一刻扭曲。

  李煙華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無助地躺在那裡,任由那股力量擺布。

  余老闆站在法陣外,手持一把閃爍著幽光的匕首,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緩緩地走向李煙華,蹲下身子,將匕首舉到她的面前。

  「把匕首,插到自己的心臟上。不要讓我來動手,知道嗎?」

  他的語氣平和,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不要,我不要這樣做……」李煙華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她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有無形的鎖鏈正逐漸纏繞上她的身體。

  她試圖掙扎,但那股力量強大到令人絕望。

  手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李煙華如同木偶一般,機械地伸出手,接過了余老闆手中的匕首。

  匕首的尖端在月光的映襯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命運。

  她顫抖著雙手,匕首的尖端逐漸靠近了自己的胸口。

  『心臟跳得好快,快要跳出胸膛一樣,要死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貼著口袋的那塊肌膚好燙,是陳薇大師的符籙開始生效了嗎?』

  李煙華湧出淚來。

  陳薇大師!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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