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可以放過我嗎?
2024-07-06 22:23:36
作者: 茉語知節
她張嘴想要說什麼,又咽下去了,最後抿著嘴搖了搖頭拒絕。
裴無妄將她摟得更緊,低著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蹭著,「來了又走,那你到底是為什麼而來?」
聲音中莫名帶了引誘。
為你。
這兩個字差點說出來,她將舌尖咬破才沒有說出來。
她發現紅線毒太可怕了,她才剛剛習慣了情慾,現在卻又忍受心靈上的情動。
她輕聲道:「我是來道歉的。」
說出這句話她才覺得輕鬆些,終於找到了一個其他的原因,心裡也舒服點。
她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不讓自己造口業。
裴無妄將她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他那雙狹眸緊盯著她,輕笑:
「道歉?」
她不知道是因為心中燥熱還是因為不好意思,臉頰紅紅的,眼中一片水潤,不敢看他,只點點頭。
裴無妄見她一臉糾結,他長眉壓下,眸中沉了沉,又要嘲諷,卻看見半截白嫩的脖頸,一時頓住。
明明他見過她身上更美的地方,也明明他壓根就不在乎別人的道歉。
道歉管什麼用?
在他的準則里,能動武的就別動嘴。
當然,如果是面對的崔歲歡,可能就換一種「動武」了。
如此一想,那嘲諷的話就變成了,「不如一邊在床上動武一邊動嘴?」
連動嘴都有了另一種解釋。
崔歲歡揉了揉因為他的氣息而癢的耳朵,瑟縮了下。
「不要,我真的是來道歉的。」
「上次那樣說你,我不是有意的,是無心的,還有剛才說你死沒死也是無心的。」
她說完便抬眼認真地看著他。
似乎在看他會不會原諒自己。
嬌眸中只有疑惑和一點點的愧疚,乾淨美好。
裴無妄好像從她清澈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的卑劣。
他抿了抿唇,「所以說,你不希望我死,是嗎?」
崔歲歡歪頭想了下,點點頭,認真地說:「我不希望你死。」
又加了一句,「我從來都沒有希望你死過。」
好吧,她說謊了。
在第一次他強迫自己的時候,她是想過為什麼他不去死,為什麼要牽扯到她,毀了她的人生。
但是說謊就說謊吧,她騙過殿下也騙了姐姐,為什麼不可以騙裴無妄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自己說謊的端倪,還是真的信了。
他將她摟得更緊,好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她甚至能隔著衣服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裴無妄低頭看著她,她眸中清亮,比天上的星星還亮,就這樣虔誠地看著你的時候,你無法拒絕她任何請求。
更何況,她從來不會向你有任何要求。
這是他見過最清澈的雙眼。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虔誠地跪在佛祖面前,她願意犧牲三十年的壽命換一個人的安康。
這對於他來說,就是個笑話。
他突然想毀掉這份虔誠,想撕碎這份美好。
所以,他走進了那個小佛堂,他在東宮的小佛堂里強占了她。
他勾了勾唇,半是預約半是譏諷地道:「你是第一個說不希望我死的。」
他沙啞又帶著情慾的聲音讓她一顫。
「怎麼可能?」她下意識地反駁,「很多人都不希望你死啊,皇貴妃,還有你的手下。」
裴無妄輕笑,一邊笑一邊輕輕地蹭著她的頭頂,好像一隻大狗狗。
「不一樣的,他們的不希望是因為利益,而你的不希望是因為你的心。」
她有些聽不懂,就算自己的不希望與別人的不一樣,但是她對其他人的態度是一樣的。
她也不希望桑麻死也不希望空青死。
為什麼,他會這麼開心。
算了,不需要想了。
「既然你沒死也沒有什麼事,我要走了。」
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卻被抱得死死的,「你,你鬆開我。」
裴無妄要是聽她的話就不叫裴無妄了。
他直接將人攔腰抱起。
「我怎麼沒事?我紅線毒正在發作中,你難道要看我自殘嗎?」
對付小兔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可憐。
果然還在掙扎的小兔子安靜下來了。
她呼吸微窒,隨後又若無其事地說:「我才不信呢,你看起來並不像上次嚴重。」
「上次?你說的是遊船那次?」他故意提起遊船,「所以,你希望我那樣是嗎?」
他聲音帶著笑意:「原來你喜歡那樣!」
崔歲歡臉上緋紅,只覺得全身更加的熱了。
雖然這一次發作起來的紅線毒與之前幾次不太一樣。
身體上的情慾大大地降低,但是不等於沒有。
在他有意的挑逗下,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她感覺小腹中慾火翻湧起來,手腳發軟。
她在他的懷中癱軟。
他也察覺到她的變化,眼神沉了幾分,「小歡兒,你都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想念你。」
他覺得可能並不是紅線毒支配的他,而是他真的真的很想擁有她。
哪怕只是身體上。
裴無妄帶她去了冷宮中一個廢棄的小宮殿。
在冷宮裡很偏僻的地方,但是裡面用品都很齊全,看起來有人經常住在裡面。
大約是裴無妄休息的地方。
他將她放在床上,床上是濃濃的竹香味,細細聞起來帶著淡淡的露珠的味道。
他的氣味將她包裹起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裴無妄已經將她壓在身上。
他的身體炙熱,燙得說不出話,但是她又好像被這耀眼的火焰吸引。
飛蛾撲火,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她想抱住他,也真的抱住了。
對於她的主動,裴無妄如久逢甘霖般。
他像是要噴發的火山,需要她的汗水淚水才能止住心中猛烈的火焰。
他低頭要親吻她,卻強迫自己停下,「你……你是清醒的嗎?」
之前的幾次,崔歲歡其實都不清醒,甚至他有的時候覺得,她並不知道與她合歡的是誰。
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雖然她第一次也是清醒的,但是並非她自願的。
現在呢,她是清醒的嗎?
她仰頭,看著這個俊美無儔的男子,「如果不是清醒的,可以放過我嗎?」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委屈也充滿了哀求。
可以,放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