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想親你
2024-07-06 21:27:40
作者: 三里塵
林晝錦想了下,還是緩緩說了聲:「我來給他打電話。」
劉助聽了後應下,開門下了車。
雖然林晝錦沒說要他下車,但這已經是跟聞韞笙時養成的習慣,更何況人家夫妻打電話,自己待在車上也不像話。
林晝錦握著手機猶豫了好久才把電話撥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電話那頭似乎還帶著點電視的聲音,她想他大概是在家裡看直播。
他會看出她的不對勁嗎?
她聲音很低,小聲問了句:「你在看電視嗎?」
「嗯。」
「那你剛剛看到我了嗎?」
「看到了。」
「那,你有看出什麼不對嗎?」
林晝錦問完這句,電話那頭頓了幾秒,僅僅只是幾秒他就開口說了一句。
「小失誤,不要緊,觀眾應該看不出來的。」
林晝錦頓時紅了眼睛,仿佛眨眨眼,淚水就能落下一樣。
剛剛一直緊繃著的委屈感,在這一下控制不住的發泄出來。
聲音顫抖著,隔著電話聞韞笙都能感受到她的委屈。
「那還是失誤了。」
聞韞笙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輕柔地安撫她:「沒事的,誰不會失誤呢?有沒有受傷?」
林晝錦輕輕『嗯』了一聲,像是帶著撒嬌的意味說著:「腳崴了,很疼。」
像是怕對方感受不到一樣,她又重複地說了一遍:「是真的很疼很疼那種。」
聞韞笙聽到的時候心裡一根弦緊緊繃著,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那根弦上緊緊拉扯著。
磨著人心裡酥癢難耐。
他放低了聲音:「那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要了。」她開口拒絕道,「我已經在車裡了,劉助會送我回去的。」
聞韞笙輕聲哄著她說:「那我就在家等你回來?想吃點什麼嗎?」
林晝錦晚上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加上演出服不方便上廁所,吃得很少,水都很少喝,這會兒倒是有點餓了。
「想吃點面,給我下點面吧。」
「好,那我在家等你。」
說完林晝錦吸了吸鼻子,掛了電話。
劉助開車回去的路上,林晝錦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在聞韞笙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現自己的脆弱。
好像是只有在他的面前,自己才可以做自己。
而在別人面前她做不了自己,她只能做那個舞者林晝錦。
是集優點和讚美於一身的林晝錦。
但是好像在聞韞笙面前她想怎麼樣都可以,可以脆弱,可以不那麼優秀,可以犯錯。
也是他告訴她:不要否定你自己的價值,你很好。
車輛開進棠宮的時候林晝錦落下窗戶,棠宮的風景很好,格外的安靜,她貼著車門,能聽見風呼嘯而過的聲音,能聽見車輛駛過路面的聲音。
她喜歡這樣安靜的路面,又不只是喜歡它的安靜,而是喜歡這樣的路,是她回家的路。
車子停好後,劉助剛準備問問要不要讓聞總出來抱她進去時,車門鎖剛打開,就一聽見一聲開門的聲音。
后座的車門被打開,劉助回頭就看到一身家居服的聞韞笙站在那兒。
他小心翼翼地把林晝錦攬進懷裡,對他說話的時候聲線平淡。
「把車開回去吧,路上小心點,明天休息。」
劉助還有點懵,點頭應道。
頓時覺得有些愧疚。
明明一開始說好要讓他照顧好老闆娘的,結果卻發生這樣的事。
老闆竟然還沒有半分生氣。
這麼好的老闆要上哪找啊?
而這邊的林晝錦被他攬進懷裡的時候還有點懵,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進了門。
房子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剛剛因為吹風還有點冰冰涼的小臉這會兒已經緩解了不少。
林晝錦基本沒有被人這樣抱著。
親昵又安全。
而且這個人還是聞韞笙,她只有稍微放鬆一點就可以貼著他的胸膛。
這樣想著,渾身的細胞反倒開始僵硬起來。
一直等到聞韞笙把她放在沙發上,林晝錦才稍微好一點,雖然人坐在沙發上了,但是距離卻絲毫沒有分開點。
聞韞笙還是貼著她很近。
林晝錦剛想問問,就聽見他開口,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在耳畔撓著。
「受委屈了?」
林晝錦雖然委屈,但也知道只是突發的意外,怪不了什麼。
「也,也沒有那麼委屈。」
聞韞笙還是沒有鬆開她,一隻手落在她的腰間,像是無意識地摩挲著什麼,讓林晝錦覺得有點癢,
另一隻手則是撥了撥她額前的髮絲,林晝錦微微抬眸,就看到他落下的目光溫柔繾綣,像是在撫摸什麼珍貴的寶物一樣。
導致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林晝錦都覺得他說話的語氣格外溫柔。
像春水映梨花,枯木發新芽。
「那剛剛在電話里是誰哭得那麼委屈?回家了還堅強什麼,有什麼委屈,我不能知道的?」
「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近在咫尺的呼吸。
林晝錦身子縮在沙發上,眼睛沒敢再繼續看他,話卡在喉嚨里根本無暇思考要去說什麼。
她支支吾吾的,還沒說完一句完整的,就聽見聞韞笙又緊接著開口。
「晝晝。」
他親昵地喚她。
林晝錦心尖忽然軟了下來,聲音小小地『嗯』了一聲。
一雙手撐在沙發上,指尖在沙發上扣弄著。
比起兩人之間逼仄的空間和距離感,林晝錦更直觀地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心跳,比鼓點更密集,比鐘聲更嘹亮。
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
她想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是不是叫做心動。
她像是鼓起最後一點勇氣,微微仰起頭來,剛想開口時,就注意到聞韞笙的目光堅定又炙熱。
他說:「晝晝,我想親你。」
他聲音低沉,在安靜的冬夜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溫度卻比火焰還要炙熱。
她有點不知所措,喉間咽了咽。
唇瓣剛剛張開,眼前就被他低下來的頭擋住視線。
唇上是從未有過的觸感。
溫熱,潮濕。
像是寂靜春夜裡無端瘋長的藤蔓。
那種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像是枯木焚燒後留下的木質氣息,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侵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