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就讓情緒失控,變成不可抑制的浪潮
2024-07-06 21:26:19
作者: 三里塵
開門的是黎向芙的哥哥,黎宥庭。
剛開門時黎宥庭先是看到聞韞笙,黎宥庭是知道他過來的,只是沒想到後頭還跟著位女生。
她圍巾圍得嚴實,開始沒認出來,甚至還在好奇他竟然會帶女生過來。
直到林晝錦把圍巾取下來黎宥庭才認出來。
「小錦也來了。」
黎家三子除了黎向芙還有兩位哥哥,黎宥庭是最大的和聞韞笙關係不錯,還有一位就是和聞遠邵關係較好的。
黎宥庭比聞韞笙小兩歲比林晝錦大四歲,從前去黎家的時候這位就對她不錯。
大約是看在黎向芙的面子上愛屋及烏。
林晝錦笑著打了聲招呼:「宥庭哥好。」
說完黎宥庭順手接過她取下的圍巾,剛準備轉身掛起來的時候聞韞笙叫住黎宥庭,視線落在他臂彎處的圍巾上,淡淡開口。
「給我吧,我一塊掛著。」
話剛說完,黎宥庭先是一愣,後直接遞給他。
雖然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卻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聞韞笙向來冷淡,什麼事情都是事不關己的態度,什麼時候還會順手給別人掛圍巾了?
但這話他是斷然不會去直接問他的。
他看了眼林晝錦讓她去那邊坐著,過去的時候小聲問了句。
「你怎麼和韞笙一塊來的?」
林晝錦就正常解釋了一下:「我沒打到車,剛好小叔看到就順帶帶了我一程。」
順帶?
黎宥庭是越聽越不對勁。
直到聞韞笙坐下他才碰了碰他胳膊問道:「你沒和小錦說你今晚不回去嗎?」
聞韞笙在附近也有房產,一般來他家之後就在他家或者附近歇下了,這種順路搭上一個人,完事了還要全須全尾地送回去這種麻煩事,別說他不信了。
說給任何一個人聽,沒人會信。
聞韞笙餘光從林晝錦身上掃過,褪去外套她裡頭穿得簡單,一件單薄的針織連衣裙將身材展露無遺,但看著她感覺似乎是有點冷。
她雙手握著熱茶垂著頭,墨緞般的長髮從耳後落下。
他收回視線睇了黎宥庭一眼,聲線淡然:「你家應該也不缺一間房。」
「啊?」
黎宥庭沒明白過來,就聽見聞韞笙起身說:「你家暖氣壞了?」
「啊?」
黎宥庭又一頭霧水,好奇地問了聲:「你冷啊?」
黎宥庭看他穿的西裝,這冷毛啊?
不過這西裝上怎麼別了個胸針?
他抿了抿唇,感覺怪怪的,但也沒質疑他,只是說了聲:「那我溫度調高點好了。」
黎宥庭去調溫度的時候正好碰到去地下車庫拿東西的陳景盛回來,兩人對視一眼,陳景盛看到他放在調溫面板上的手問了聲:「你冷啊?」
黎宥庭雙手一攤,一臉無奈。
「韞笙說冷。」
「他來了?你說笑呢吧,他冷個屁啊,他一個會游冬泳的人,你說他怕冷?」
黎宥庭就知道自己說出來不信,冷笑一聲說:「不信你自己去問他。」
陳景盛剛準備說問問就問問,結果剛走了兩步就看到客廳里坐著的林晝錦,他直接拉住黎宥庭問。
「他那侄媳婦也來了?」
「你說小錦?」
陳景盛點頭,黎宥庭眉心一松,淡然說道:「對啊,韞笙帶過來的。」
陳景盛:「......」
這不就破案了,這還冷個屁。
這人不就是覺得別人會冷嗎。
說完他看著黎宥庭的眼神就多了分看傻子樣的眼神。
他輕嘆一口氣說:「你沒救了,我預感你未來幾年都會沒有女朋友。」
黎宥庭:「......」
這和他有沒有女朋友有什麼關係啊?
陳景盛走到客廳剛準備坐下就看到聞韞笙胸口那枚胸針,不怪他眼尖,這胸針實在是突兀,特別是對他這種身上從來不帶任何飾品的人來說,更突兀了。
剛準備開口打趣的時候,話就咽了下去,事出反常必有因。
腦袋裡忽然有個詭異的想法。
他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這胸針挺好看的,別人送的?」
剛準備動手去看看,就被他俯身去拿水杯的動作閃了過去,陳景盛笑了笑。
心中暗自腹誹。
還挺小氣的。
聞韞笙呷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嗯,晝錦送的小禮物,還挺好看的,下次出席活動可以試試這種飾品。」
陳景盛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點壞心思萌生,看著林晝錦笑著說道。
「小錦妹妹的眼光倒是很好,下次不如給我也挑一個?」
被突然提問的林晝錦有些茫然,隨後有些木訥地開口道。
「可以的,就是這枚胸針是一位長輩早年的設計作品,不售賣的,也沒有類似的設計,你要的話我給你看看有沒有別的款式。」
她回答得很誠懇,好像真的打算下次幫他好好看看似的。
陳景盛沒想到她應下得這麼快,應了聲。
「那就謝謝你了。」說完不忘調侃聞韞笙一句,「不過韞笙倒是好運氣能收到這麼別致的禮物,獨此一件呢。」
最後那個獨此一件。
說得格外的意味深長,林晝錦當時送的時候沒和聞韞笙說那麼多,也沒有想那麼多,但是現在經過陳景盛的口,倒是變得有些...
暗示的意思。
林晝錦頭垂得更低了有些不好意思抬頭。
早知道在進門前就讓他取下來的。
不對。
要再早一點。
就應該臨走的時候再送給他的。
「不用理他。」聞韞笙看著林晝錦說,「晝錦,不用給他準備。」
林晝錦轉頭看過去,目光在他和陳景盛中間徘徊,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陳景盛算是試探完了。
「行行行,那就不麻煩小錦妹妹了。」
林晝錦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後來他們似乎是在聊公務,竟也沒避著自己,但是內容似乎有些枯燥,林晝錦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知道後來到了幾點,林晝錦就直接睡著了。
夢裡的林晝錦又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她變成了一直在森林裡四處亂竄的麋鹿,找不到方向和歸屬。
最後跑累了窩在一棵樹邊上睡著了,那棵樹像是溫暖的源泉,讓她不受控制地鑽過去。
聞韞笙將她抱上車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一股腦兒往自己懷裡鑽。
有點無奈又不忍叫醒她。
他有點想將人放在車上躺好睡下,結果一低頭視線就落在她手上,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不肯鬆開,很緊,松不開。
他手上微微帶著顫抖,小心翼翼地撩開她的頭髮入目就看到她眉心微微皺著,大概是做夢了。
一瞬間私心作祟想著就這樣抱著她睡算了。
他小心地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
輕柔的髮絲四處散開,像是羽毛一樣總是肆意擦過他的手。
明知道她這是睡著了沒有意識,但自己的縱容和迷戀還是告訴他
聞韞笙,你僅有的理智已經決堤了。
又或者說,不是今天,應該是再早一點。
大概是從那天讓她上車開始,自己的偏袒和縱容就已經失控。
像是從狹小縫隙流出的涓涓細流,毫無徵兆地灌滿了整個心田。
他想如果真的沒有回頭路,那就讓他貪戀多一點,多一分鐘也好。
就讓情緒失控,變成不可抑制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