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有錢嗎

  趙鏡姝拍了拍阿亞的肩膀，示意讓她不用緊張，把人帶出來。

  阿亞警戒地看了葉霖伽一眼，最後這才點頭。

  她小跑到屏風後，從屏風後面將一女子拽了出來。

  女子被五花大綁，嘴裡甚至還塞了一團破布，她雙目通紅，臉上甚至都還有未乾的淚痕。

  此人不是別人，正也是對葉霖伽情根深種的宋知瑤。

  宋知瑤面如死灰，她目光麻木地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而在目光落在她心上人身上時，才有幾分神采。

  可是她深愛的男人，始終沒有給他一個正眼。

  一個都沒有。

  「給她解綁。」

  趙鏡姝輕聲道，一時間心裡竟也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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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霖伽居然知道宋知瑤在，可卻也願意順著她的計劃走下去。

  這讓她心裡不由得泛起一抹難以言說的複雜。

  她倒是寧願葉霖伽同他葉錦樾那樣，一門心思地還他，又或者是象葉綠蘇那樣別有所圖，對她決絕。

  這樣半好半壞，好到極點，但又只是一點壞，她心裡是真的複雜。

  趙鏡姝總覺得自己是個心硬的人，但在做起事來，卻又時常心。

  宋知瑤被解開了束縛，她看了一眼趙鏡姝，心裡就如同打翻調味料一般五味紛陳。

  最後，她將目光放在心上人身上，「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

  「事情已經敗露，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他看著平靜，聲音也是冷冷清清的，就仿佛對面詢問他的並不是曾經唇齒相依的姑娘，而是一個陌生人。

  又或者說，不管是唇齒相依，又或者是一起入睡的姑娘，他擁有的很多，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都不是他心尖上的姑娘，因而他也沒有好疼惜或者是耐心。

  宋知瑤見他這般不將自己放在心上，想到自己曾經想放下一切同他在一起、拼命跟父母抗爭的堅持都成了一場笑話。

  她忽然笑了聲，說不清是冷笑還是自嘲，但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

  她忽然深呼吸，上前狠狠給了葉霖伽一巴掌。

  葉霖伽就站在那兒，沒有躲開。

  啪的一巴掌，聲音響亮。

  李鴨兒瞧見忙上前攔住，氣呼呼地推開宋知瑤。

  「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大人。」

  李鴨兒罵著還推了一把宋知瑤。

  宋知瑤人本就恍惚，這麼一推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趙鏡姝扶了她一下。

  宋知瑤失魂落魄，眼淚簌簌：「算我看走了眼，葉霖伽，從今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你最好不要栽在我手上，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一字一頓，好像恨到了極點，但又好像愛到了極點。

  「葉大人怎麼可能會栽在你手上，你不過只是個會花錢享樂的大小姐而已，你根本沒有半分長處，世俗得不像話。」

  李鴨兒這會兒似乎也忘了自己也是被葉霖伽傲氣的其中一個，口口聲聲、信誓旦旦地為葉霖伽說話。

  這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有多相愛呢。

  「你夠了，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你是什麼身份，宋小姐又是什麼身份，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

  見她還不安分，李大夫氣得不行。

  那可是首輔府的獨女啊，她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我跟她可不一樣。」說到此處，李鴨兒十分得意。

  這換做以往，宋知瑤定是不會客氣的，但現在她被傷透了心，根本不想去跟誰辯解什麼，三魂不見七魄，似就只剩下一具空殼。

  趙鏡姝知道，宋知瑤是真的受到打擊了，而之後按照她驕傲的性格，也斷然不會在靠近葉霖伽。

  只是……

  趙鏡姝瞧著仍以為自己是特殊的李鴨兒，心裡大致有所猜測：「你以為你會是特殊的一個嗎？

  葉霖伽不要知瑤，但也不要你。」

  「那又如何，我說了我跟宋知瑤不一樣，我……」

  李鴨兒得意地撫摸著小腹，愛意滿滿的看著葉霖伽，「大人，我有孕了，我懷了您的孩子。」

  話一出，葉霖伽跟李大夫都瞠目結舌，就連宋知瑤都是錯愕的。

  繞是趙鏡姝見她捂肚子的動作有所猜測，可當真的聽見這話時，心裡也是震驚的。

  趙鏡姝沒想到，她們居然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那知瑤呢？

  她下意識看著宋知瑤。

  宋知瑤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趙鏡姝的眼眸，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輕輕地搖搖頭。

  宋知瑤腦子是不好使，但又不是愚蠢。

  她便是在喜歡葉霖伽也斷然不會輕易將自己交付出去。

  趙鏡姝稍稍鬆了口氣，但看著一臉得意跟眼底深處存著厭惡的葉霖伽時，她便知道李大夫這一家怕是要遭難了。

  「李大夫……」

  阿亞忽然尖叫一聲，忙去產婦。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是李大夫暈了過去。

  李鴨兒也是嚇得魂飛魄散，忙跪在父親的面前呼喊著。

  就連跟只有李大夫幾面之緣的宋知瑤也是難掩關心。

  在場的所有人，唯有葉霖伽神色冷漠。

  「你別動他們。」

  耳邊傳來少女的呢喃，葉霖伽一抬頭，便瞧見那心上人緊盯著自己，帶著警告：

  「這個孩子不會成為誰的籌碼又或者是你的把柄，你放心。」

  葉霖伽手段殘忍，為了達到目的他甚至以色誘女子作為武器。

  可他那麼要強的一個人都能做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

  李大夫暈了過去，不管怎麼掐人中都不醒。

  無奈下，趙鏡姝只能給李大夫在找以為大夫誒她看。

  那大夫說李大夫是氣急攻心，被刺激到了才暈過去的，但幸好李大夫的身子向來好只是暈厥，這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就中風眼歪鼻斜了。

  李鴨兒被李大夫的情況嚇壞了，臉色蒼白地守在李大夫身旁，而等她緩過神來後，她所謂的意中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李鴨兒著急地左顧右盼。

  趙鏡姝讓宋知瑤先回去，問：「不用看了，葉霖伽早就走了，你以為他還會跟著你來醫館？

  你的死活他都不在乎，你覺得她還會在乎你爹的死活嗎？」

  「不會的。」

  她有些激動，「大人不會不在意我的？」

  「你有錢嗎。」

  趙鏡姝並沒有在跟他繼續探討葉霖伽心意的事情

  忽如其來的詢問到讓李鴨兒有些摸不著頭腦：「啊？」

  「你以為你爹是大夫看病就不用花錢了嗎？

  這一次用藥個施針穩住心脈，一共花了半兩銀子，這還不包括拿藥的錢，你得付了錢才能離開，這麼簡單的道理應該也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李鴨兒手足無措。

  半兩銀子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她便是家裡能支付得起這個錢，但她臨了出門怎麼可能會帶這麼多錢，他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

  這時的醫館老闆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朝著這邊投來不善的目光。

  李鴨兒慌了，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是她母親料理的，可她母親兩天前就會鄉下探望生病的外祖母了，這會家中就只有他跟爹。

  但她爹如今昏迷不醒，她手頭也沒有這麼多錢。

  最後，李鴨兒只能厚著臉皮對趙鏡姝說：「趙小姐，說來我們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你同我爹也是好友，您看可不可以先借我一點錢，過後等我爹醒了……」

  「你想太多了。」趙鏡姝拒絕得很徹底，「我早就同你們沒什麼情分了，就在你將我的消息泄露給葉霖伽聽的那一天。」

  李鴨兒臉色煞白：「你……」

  「好在我是首輔府出來的更會難過，在這京城也算是有些臉面，這樣吧，我可以讓醫館的老闆寬容你一個時辰，若是找不到藥錢，怕是你爹這續命要用的藥錢……」

  趙鏡姝笑著搖頭，「你還是賣點力吧，趕緊去借錢，你應該也不想作業誒呦爹的姑娘吧。」

  一時間恐懼將李鴨兒你是籠罩，她無聲地看著趙鏡姝，是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坐視不理。

  可現如今關係著她爹的性命，什麼指責謾罵之類的話她根本沒時間說出口。

  她一下子衝出藥館，朝某個目的地狂奔而去。

  而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呢

  就從李鴨兒在門口消失的方向，趙鏡姝不用想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