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宋硯淮確定鏡姝懷孕

  「小姐，我回來了，我還給您帶了糕點……」

  回去拿衣服的阿亞歡喜地跑來，當瞧見眼前男女纏綿的一幕嚇得眼睛都快瞪出來，手足無措。

  這一聲『小姐』硬生生把飄飄然的趙鏡姝拉回現實。

  她猛地睜眸往後縮，顧不得手上的東西去推宋硯淮。

  

  宋硯淮也沒為難她，畢竟被人撞破還能繼續下去那就不是鏡姝了。

  另一邊的冥月瞧見動靜忙過來把阿亞拽走。

  阿亞未經處事，是真的有點被嚇著了，只能呆呆地被冥月帶走。

  冥月翻白眼，忍不住數落她：「你這丫頭真是大嗓門，怎麼就沒一點眼力勁呢。」

  阿亞都懵了，便是平日裡伶牙俐齒的一個姑娘這會兒也是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另一邊的趙鏡姝尷尬得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低著頭，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乎很忙。

  宋硯淮喜上眉梢，靜靜地看著她。

  趙鏡姝慌忙中偷覷了宋硯淮一眼，好端端的他不知是怎麼了莫名的興奮，那臉笑得都有點扭曲了。

  趙鏡姝有些害怕：「二、二哥你……你怎麼了？」

  大半夜的總不能是鬼上身吧？

  怎麼笑得這麼瘮人。

  「鏡姝，我真的很開心。」

  他倏地將趙鏡姝按在懷裡，在她的額頭吻了又吻。

  趙鏡姝受寵若驚，二哥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強調又直白地對她做這些。

  「你、你先鬆開我……」

  趙鏡姝掙扎出來，起身往後退，心悸動的同時更多的是慌亂：「二哥你不能這樣了，我們都說好了要退回親情線的。

  你這樣對我動手動腳，又親又抱的這算是哪門子的親人。」

  在說這些時趙鏡姝是有些惱的，但她惱的並不是宋硯淮，而是自己。

  因為她的反抗跟掙紮根本就沒到底。

  若方才強迫她的是別人，是葉霖伽，那她一定會拼了命掙扎，甚至還會把對方打一頓。

  可對二哥……始終是難以拒絕的，甚至是沉淪。

  她不能再這樣了，真的不能了。

  宋硯淮的歡喜有增無減，他熾熱地看著她：「鏡姝，我……」

  「你別說話了，我現在不想說話……」

  趙鏡姝煩躁地撓了撓腦袋，「我要回去休息了，二哥你明日若是不得空送我回去，那也不要來找我了……

  我希望來找我是送我回宋家的士兵或者是車夫。」

  話一落，她扭頭就往營帳跑，可還沒走幾步，想到什麼，身影頓住。

  僅僅是看著背影，宋硯淮都能感覺到她的懊惱。

  只見那姑娘硬著頭皮轉過身來，快跑踏著小碎步一把奪走了他手上的烤雞。

  趙鏡姝是真的餓了，退一萬步說，也得考慮考慮她肚子裡的小人。

  可不能餓著小傢伙。

  宋硯淮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姑娘，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真好。

  他居然跟鏡姝有孩子了。

  這一刻，宋硯淮恨不得飛回首輔府，讓師彤為他們訂下婚約。

  可左右一想。

  在宋家知道這件事的也不僅只是他。

  即便現在已經確定了鏡姝的心意，可按照鏡姝的性格，宋硯淮是真的不確定鏡姝會接受他，也不確定她會冒著讓宋響不喜的風險同自己在一塊。

  鏡姝的性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將她逼到一定程度，說不定她連這個孩子都不會要。

  現在鏡姝處處小心，不喝濃茶、穿齊襦裙遮擋腰線，這就證明鏡姝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的。

  宋硯淮倏地一笑，呢喃：「任重道遠啊。」

  他得想個法子，讓鏡姝願意嫁給他，承認對他的心意。

  另一邊，趙鏡姝回去繼續開始吃烤雞，阿亞也在旁邊跟著一塊兒啃。

  阿亞是趙鏡姝心腹，什麼體己話都能說的那種，可到底那麼曖昧的事情被撞見，她還……挺尷尬的。

  趙鏡姝看著阿亞，阿亞啃著雞肉也在偷偷看她，主僕二人目光對上，又立即轉移開。

  趙鏡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姐啊，你就別犟了，就您對二少爺的心意，估計二少爺本人也看出來了。」

  阿亞快人快語，直接豁出去，說，「這已經不是您第一次跟二少爺親密了，花燈節那次，還有在馬車的，以及剛剛……

  僅奴婢知道這都三次了，這要是換做別家的姑娘，不要說親嘴了，牽個手有個肌膚之親，那就得成婚了都，您就乾脆跟二少爺實話實說了吧。」

  「這種事情怎麼實話實說……」趙鏡姝的聲音如同蚊子，「我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二哥同意，姨夫也不會同意的。」

  「你管他同不同意呢，反正老爺向來聽夫人的話，夫人又疼您，她估計巴不得您當二少爺的媳婦呢！」

  阿亞信誓旦旦，「既然別人都不覺得有什麼，那您也不用這樣僵持著，這樣你自己也不開心。」

  趙鏡姝倏地一頓，心裡沉甸甸的，看著阿亞利落颯爽的模樣，心裡還真有點羨慕。

  「阿亞，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

  「啊？」

  阿亞沒聽明白，還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一千金大小姐，羨慕我一個丫鬟做什麼，神經。」

  「……」

  趙鏡姝搖搖頭，有些苦澀，「我知道，在你看來，我的性格是有些擰巴、不討喜，但是我沒辦法不管那些事情。

  這些年二哥在戰場這麼的努力，為的不就是立下軍功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嗎？

  二哥有他的雄心偉志，我不能當他的絆腳石。

  姨夫說得對，首輔府看著光鮮亮麗，但子嗣薄弱，這並不是枝葉繁茂的景象。

  而且我身子很不好，並不會成為一個好妻子、好主母，而且我性子也不太喜歡在左右逢源，

  但很多人情跟人脈都是在後宅建立的，我……」

  趙鏡姝的眼睛紅了，「阿亞，你不懂我的感受。我是首輔府教養長大的，始終有一道道德跟人情壓在我的身上。

  若我父母還在，我不是承的首輔府的恩長大，我一定會豁出去，但不是……

  小姨情商也足夠高了，但因為出身的緣故在圈裡仍過得很吃力，倘若沒有一個高位的家族幫襯著首輔府，就首輔府如今的盛況，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阿亞愣住，這些她倒是沒有考慮到。

  可換一種角度來說，當初的她本是要被重男輕女的爹賣到勾欄院的，是小姐救了她、買下了她帶回首輔府。

  若是她喜歡一個人，小姐也喜歡或小姐要求自己不要同他在一起，她估計也會是這樣。

  阿亞明白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多說什麼。

  可看著眼眶泛紅的小姐，阿亞還是忍不住問：「可是小姐您真的甘心嗎？您以後後悔了怎麼辦？」

  「不甘心又能如何？至於以後會不會後悔……那也是以後的事了，後悔也只能熬著，忍著。

  這輩子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趙鏡姝目光黯淡，神色苦澀，但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來，深呼吸，撫摸著小腹，笑容很牽強，

  「而且我哪有那麼慘，我年輕，有錢，還有了自己的血脈……

  愛情本來就是人生的一小部分，沒了也就算了吧。

  遺憾本就是人生常態。」

  阿亞眼圈有些泛紅，心疼地看著她，看著手上的烤雞好像也不是很香了。

  不過還是要吃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