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師
2024-07-06 20:40:58
作者: 聽瀾本尊
那時我和師父相識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但我已經習慣了師父為我安排一切,我相信師父,所以對於白阿姨的話,並沒有多想。
直到三年後我才知道,原來我這條命是師父用自己的陽壽幫我換來的,而我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
這是後話了,留著後面說。
只說當時。
我回到房間並沒有多想,很快就睡著了。
睡到傍晚時分,師父喊我進屋吃飯,吃完飯之後,他又讓我洗了個澡,給我拿來了一身新衣服,讓我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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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衣服是下午我睡覺的時候,白阿姨去市里給我買的,都是名牌。
沐浴更衣之後,師父帶著我來到師爺和項家歷代祖師的靈位前,上了三炷香,正式將我收為了弟子。
「從現在起,你不再是秦小龍」,他看著我,「你是項家的孩子,是我的徒弟,我的兒子,是項家的第八代傳人,你的名字,叫項飛。」
我捧起手中的茶,「是!師父!」
師父接過茶,喝了一口,放到一邊,起身扶起我,「明天開始我傳你項家道法,教你項家的秘術。咱們項家歷代都是單傳,你是第八代傳人,將來要承前啟後,光大項家,你的擔子很重,千萬不可以懈怠。要好好學,知道嗎?」
「嗯!」,我點頭。
師父從脖頸間摘下一個龍形玉佩,親手給我戴上,「這玉佩叫龍印,是項家師徒相傳的信物,當年我拜師的時候,你師爺把它傳給了我,現在,我傳你了。」
他接著從桌上端起一個用紅色天鵝絨墊著的木盤,裡面有一枚精緻的玉印,一面銅鏡,以及一個紅色小葫蘆。
「這是玄月印,照妖鏡,鎮邪葫蘆」,他看著我,「也一併傳給你。」
我趕緊跪下,「謝師父!」
「玄月印是項家的根本法印,持此印,諸邪退避,百鬼不侵,用來修符,布陣,煉養物件,威力極大;照妖鏡傳自崑崙,非人間之物,凡是妖魔鬼怪,只要修為沒超過三千年,在它面前,都無法遁形;鎮邪葫蘆可收魂,可鎮鬼,可封妖,關鍵時刻,亦可作為護身之寶,威力巨大,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使用。」
「是!」
我舉起雙手,接過了三樣寶物。
師父扶起我,示意我把木盤交給白阿姨,接著帶著我跪下,給師爺,給項家的歷代祖師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頭。
從這一刻開始,我的名字正式改成了項飛,正式成了項家的孩子了。
我的修行生活,也從這一刻起,正式開始了。
我跟著師父修煉,學道,一共學了三年。
這三年,我每天都特別充實,不是學習,就是修煉,要麼就是練武。師父對我極其嚴格,在他的教導下,我僅用了兩年,就把他用了十年才學完的項家道法,秘術,全部都學會了。
對此,師父很欣慰。
他告訴我說,教我的這些密法,其實有一半左右他是用不了的,不但他用不了,我師爺也用不了。他說劉師衡說得沒錯,項家傳到師爺這輩,道法秘術並沒有失傳,但師爺天賦不夠好,所以學是學全了,但很多都用不了。到了他這一代,這情況更嚴重,師爺用不了的只占項家秘術的三分之一左右,到了他這代,不能用的已經差不多有一半了。
我開始以為師父是謙虛,但後來發現,他並不是謙虛,他說的都是實話。比如項家的陣法分為兩部分,比較高級的叫做乾坤八陣,是以乾坤訣為手訣,催動,布置的陣法。乾坤八陣師父都懂,但就是用不了,因為他受天賦所限,用不了乾坤訣,一用就頭疼欲裂,所以只能放棄了。
因而他用的陣法,都是像聚魂陣,七星陣,太極陣,諸如此類,都是項家的基礎陣法。而這些陣法在林馬白陳四家看來,並不算稀奇,比如白阿姨用的白門陣法,其中很多陣都要比這些高級的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項家在我師爺和師父這兩代,行事格外的低調,用師父的話說就是,本事不濟,不敢高調,生怕毀了項家的威名。
我說有那麼嚴重麼?
師父說有,說當年師爺就是因為沒有乾坤八陣,所以缺席了一場中日風水界的鬥法。因為師爺缺席,造成了四打六的局面,對我們這邊非常不利,關鍵時刻,白阿姨的奶奶白三小姐以一敵三,頂住了日本三大陰陽師的聯手攻擊,最後險勝,這才粉碎了日本陰陽師們的圖謀。
那件事過後,林馬白陳四大家族就對項家有了意見,尤其是白三小姐,更是跟我師爺斷絕了來往。以至於五十年過去了,至今白家都看項家不順眼,白阿姨的媽媽不同意她和我師父的婚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不太理解,「沒有乾坤八陣,就不敢去參加鬥法?師爺這麼謹慎麼?」
「不是謹慎,是知道自己的斤兩」,師父說道,「當年那場鬥法,不是公開約定的鬥法,是日本陰陽界眼見中國內亂,於是就想趁機毀我們的國運。為此,日本的六大陰陽世家的當家人全部秘密來華,準備在燕山龍脈之下,布置結界,亂我們的國運。白三小姐發現了這件事,於是號召五大家族,聯手和東洋人鬥法。你師爺答應了,但……」
他嘆了口氣。
「這事其實不能怪老爺子」,白阿姨接過來,「沒有乾坤八陣的項御鬼,給人辦事綽綽有餘,但和日本人鬥法,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老爺子是擔心自己輸了,會影響項家的聲譽,他了解我奶奶,知道以我奶奶的修為,帶著林,馬,陳三家,足以擋住那些日本人,所以,他就沒去……」
「話是這麼說」,師父說道,「可師父畢竟沒去,沒去就是失言,就是畏懼,就是退縮,他們因此對項家有意見,也是正常的。」
他深吸一口氣,「林馬白陳半天下,十分陰陽占五分,五分留與項御鬼,日月合璧鎖乾坤……這四句話流傳了上百年,但從那之後,就沒什麼人再提起了……」
「也不是不提起」,白阿姨看看我,「只是變成了林馬白陳半天下,十分陰陽占九分了。」
「九……」,我皺眉,看看師父,「就因為缺席一次鬥法,就把我們開除了?這有點過分了吧?!」
「其實這件事還有個內情」,師父說道,「當時日本陰陽界六大陰陽師都來了,唯獨修為最高,本事最大的安倍小五郎沒有來。他和你師爺有過一面之緣,斗過一次法,比試誰的預言能力更強。結果不用說了,他輸的一塌糊塗,心裡就留下陰影了。你師爺答應白三小姐的邀請,為的就是震懾安倍小五郎,後來安倍小五郎沒敢來,你師爺也就沒有參加那場鬥法——因為一旦輸了,那安倍小五郎就會回過神來,那時他一個人就能把燕山龍脈斷掉,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那師爺為什麼不和白家說呢?」
「不能說……」,師父搖頭,「這種事不能說,而且說了,白家也未必信。」
「最關鍵的是,安倍小五郎還在」,白阿姨看看師父,「這件事,老爺子連你師父都沒告訴,直到十二年前,安倍小五郎以九十歲高齡去世,老爺子這才把真相告訴了你師父,我們這才明白了。」
我看了看師父,點了點頭。
「所以劉師衡的話沒有錯」,師父看著我,「你的天賦比師父好,師父相信,你一定會把我和師爺丟掉的東西拿回來,項家將來,就靠你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感責任重大,「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