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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刺

2024-07-06 21:01:22 作者: 隔壁小王本尊

  「再往後數,哦……還有你等儒生,詬病已久的五代十國,統共才亂了多少年吶,五代十國加起來也不過五十三年。」

  短短五十三年。

  不過彈指一揮間。

  便又快速強盛了起來。

  史書便在那裡擺著,誰也甭想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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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朝歷代,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每逢王朝末期,天下大亂,但凡是武人並起,逐鹿天下,不過短短數十年便可分出勝負,而天下便可重歸於一統。」

  英雄輩出!

  而縱然天下大亂。

  可民尚武。

  民強!

  那北方異族便不敢有絲毫異動,甚至於,即便是天下大亂,三國鼎立之時,那北方蠻夷也不敢覬覦中原分毫。

  「尚武錯了麼?」

  「武夫……錯了麼?」

  沈烈不屑。

  侃侃而談。

  在那大漢子民尚武的年代裡,哪怕是中原大地內亂了,最虛弱的時候,天下三分。

  可那曹魏隨隨便便派一支虎豹騎,威懾一番,便可叫北戎人死了入侵中原的心。

  更甚至於……

  還可以將北戎人呼來喝去。

  說話時。

  沈烈轉過身,看著面色鐵青的張四維,便又深深的嘲諷道:「沈某不明,你所言……武人如何亂政,我大漢武士又如何禍亂天下,反倒是……你等腐儒,狂生當道之時。」

  「咦……嘖嘖!」

  看著張口結舌的張四維,沈烈嘴角噙著冷笑。

  一臉的不屑。

  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當武人得勢的時候,頂多是亂上幾年,便可冒出來一位英明神武的開國君主。

  「可若是讓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文人得了勢吶,那這天下可真是遭罪了。」

  「東晉,西晉狂生當道,歌舞昇平,武備鬆弛,吞點五石散便滿大捷的撒野……」

  甚至還有光屁股滿街跑的!

  美其名曰。

  不羈!

  不羈你奶奶個腿兒!

  「自晉朝狂生禍亂我中國,而後……便是北戎人聯合起來,大軍南下,有五胡亂華,我中國之地生靈塗炭,我大漢子民,於一百五十年間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生不如死呀!

  給異族當奴隸,甚至還淪為兩腳羊。

  「口糧!」

  說著。

  沈烈便憤怒的咆哮起來:「我中國子民,竟淪為異族的口糧!」

  你這般狗一般的犬儒。

  竟還口口聲聲。

  說你讀聖賢書,明大道理。

  「你讀的哪門子書!」

  「而後……當北宋腐儒掌控天下,程朱理學當道之時,重文抑武,天下武備便又鬆弛了,於是便有了靖康之恥,再後來北元大興,我漢人子民又一次亡了國,滅了種。」

  「而如今……嘿嘿,又讓你們這些酸臭文人掌了權,我堂堂中國……只怕是,又要墮入深淵咯。」

  隨著沈烈嘲諷的話音,戛然而止。

  意難平。

  崇文好,還是尚武好,歷朝歷代的史書上都寫著吶,白紙黑字的史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從沈烈牙縫裡憋出了幾個字:「你瞎了麼?」

  你不讀史的麼?

  在這片土地上,每當你們這些酸臭文人得了勢,便會瘋狂的打壓武人,鼓吹盛世。

  而後,便會給這片土地帶來深重的災難,一次次永無止境的黑暗,末日……

  從無例外。

  你還有臉跟老子吹什麼文風鼎盛!

  「哦……對!」

  說話時。

  沈烈眼睛眯了起來,上下打量著張四維,又嘲諷道:「你們這般狗才,百無一用的書生,又開始鼓吹程朱之學,打壓武風,若天下不從,天子不願,你們連天子都敢殺,你們……」

  「為了那幾兩碎銀不惜勾結番邦,凌虐漢民,挾番邦以自重,要挾朝廷,讓一個個天子死的不明不白。」

  「嘖嘖!」

  沈烈扒拉著手指頭,數落這這幫晉黨中人的惡性。

  一邊嘖嘖讚嘆。

  「以書院之名,行學閥之實,以會館之名,串聯鑽營,以卑劣手段控制朝廷,把持內閣六部,勾結韃靼,瓦剌,女真,壟斷鹽鐵,壟斷糧食,馬匹,開銀號,放貸,開當鋪,囤積居奇,兼併土地……」

  就這!

  古往今來,古今中外!

  從未見過此恬不知恥,喪心病狂的一伙人。

  搞什麼不好呀。

  搞學閥。

  財閥……

  「哦,對了。」

  隨著沈烈面無表情,無情的奚落著。

  你們這幫狗才連財閥都不配當。

  財閥好歹還分得清里外,知道胳膊肘往哪邊拐,屁股應該坐在哪邊,至少國難當頭不會吃裡扒外。

  看著張四維鐵青的臉色。

  沈烈開始琢磨了起來,這幫人到底是一幫什麼貨色吶。

  對了。

  「土財主。」

  其實就是一夥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五大洲,四大洋,船堅炮利為何物的大土鱉。

  「朝廷不敢賺的黑心錢,你敢賺,天子賺不到的錢,你敢獨吞……你若不死,這大明的天下還了得麼?」

  話說完。

  沈烈也罵爽了,罵痛快了。

  張四維卻早已氣的渾身亂顫,臉色鐵青,瞪大了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那儒雅斯文的老臉上。

  此刻寫滿了憤怒。

  「你,你……你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沈烈卻不以為然,又笑著道:「本官抄你的家,已經算是極仁慈了,本官殺你,只誅首惡,你的兒子們或許不能倖免,可至少保全了你的妻女,頂多判個流放三千里,至少……她們還可以活下去。」

  頓了頓。

  沈烈冷漠:「倘若縱容你等這般胡作非為……真鬧出個紅巾軍,黃巾軍,黃巢那般狠人,領著佃戶,軍戶們起來造反了,那便是玉石俱焚,雖婦人,孺子也得化為齏粉!」

  「哦!」

  對了。

  你們還有一個打算。

  「你等……是打算勾結異族,禍害天朝麼?」

  隨著沈烈臉色轉冷,狠聲道:「吃大明的,喝大明的,吃干抹淨了還要砸大明的鍋,你……死了這條心吧!」

  此時。

  沈烈已失去了與之理論的興趣。

  便昂起頭。

  整了整身上的飛魚服。

  心中卻只剩下深深的鄙夷,古往今來,在這片土地上,誰怕我漢人子民尚武吶,還真不是那些狼子野心的外族人。

  正是這些為蠅頭小利,竊取天下權柄,為一己之私而瘋狂愚民,弱民的讀書人吶。

  民弱,兵弱,國弱……

  就會挨打。

  隨著沈烈拂袖而去。

  前腳才走出了門,後腳……

  便有一個年輕力壯的東廠緹騎,早已十分不耐煩的大步上前,從腰間拔出了黝黑的三菱刺,捂住了張四維的脖頸。

  便狠狠一刀便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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