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 繼承權

2024-07-06 19:48:21 作者: 羅非魚

  嚴寬以為,司瓊華生在司家,榮華富貴無憂無慮,卻不想,她成長中,有這些隱藏的痛苦。

  一時愧疚蔓延開,更加心痛。

  葉蓓被女兒撕開隱藏的秘密,有些尷尬。

  司瓊華接著說,「大哥,你和戴羽彤結婚,目的是什麼我也不想說穿,但是你可以為了商業利益聯姻,我不行,我只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不管他是不是豪門大戶,我就是愛他這個人!」

  「還有爸,你作為司家的二少爺,處處被大伯壓一頭,一輩子鬱郁不得志,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基因里或許就不是那塊料,你自己做不到,就不要逼我去做。」

  司瓊華當真肆無忌憚,當著嚴寬這個外人的面,將家人全都數落了一遍,徹底堵上了退路。

  司庚平氣的手指亂顫,指著女兒的鼻子呵斥,「滾!給我滾出去!我沒你這個女兒!」

  很好,司瓊華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知道,鈍刀子割肉一點點磨,就算她費一輩子的力,也無法改變家人的偏見,索性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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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住嚴寬的手,挺直腰板,「爸媽,哥,我不會忘記我是司家的人,你們在乎顏面,我也在乎,我更在乎嚴教授的前途,所以我不會在畢業前做任何出格的事,你們要是還想挽回局面,就儘快把醜聞撤掉,否則,司家的面子受損,哥,你們在公司更難做,嚴教授無非失去教授的頭銜,而你們,可能失去在KM的話語權,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

  司瓊華一個人,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嚴寬準備原原本本把她送回司家,萬萬沒想到,回來時,副駕駛上依然坐著小丫頭。

  他難以形容是失望還是慶幸,總之心情複雜得亂成一團。

  司瓊華情緒已經平復好,吸吸鼻子,望向他,「嚴教授,你是不是很生氣?我沒經你同意你單方面宣布跟著你,還把你拖下水,萬一我哥他們喪心病狂,你的事業真的會完蛋。」

  嚴寬平穩的開著車,至少他得離開是非之地,「話都說了,我生氣有什麼用?難不成把你丟回去,被你家人打?」

  噗嗤!

  司瓊華一下笑了,她剛哭完,鼻涕眼裡沒清理,一下笑出了鼻涕泡兒,狼狽又可愛。

  嚴寬心跟著跳了跳,忙抽了幾張紙塞她手裡,無可奈何道,「好一個司家的千金小姐,禮儀學的倒是好。」

  司瓊華把鼻涕擦乾淨,故意虎著臉道,「那我以後要是沒禮儀沒形象,變成個野丫頭,你還喜歡我嗎?」

  嚴寬猛然握住方向盤,修長的手指用力往回攥,「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就算是現在,你也沒喜歡我。」

  嚴寬張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不是」兩個字。

  司瓊華確實還太小,就算馬上結束學業,到底還是他的學生,他實在……實在不忍下手。

  司瓊華揪了揪他的袖口,糯糯的說,「嚴教授,我家裡人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你一點也不老,你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呢,咱們這樣最般配了。」

  嚴寬頭皮快要掀起來一層,他無比鬱悶的說道,「我三十五歲,你才二十三歲。」

  「不就是十二歲嘛!怎麼了嘛!現在就流行大叔配蘿莉,我喜歡!」

  嚴寬:「……」

  讓他說什麼好?

  上課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她除了伶牙俐齒,還胡攪蠻纏。

  司瓊華啪嗒啪嗒眼皮,賣俏的問,「那嚴教授,我們去哪兒啊?你家好像沒辦法繼續住了。」

  嚴寬頭痛道,「是啊,沒地方可以住,宿路街頭。」

  司瓊華彎彎笑眼,兩個淺淺的梨渦嵌在嘴角,「行啊,我去找個大瓷碗,我負責吆喝乞討,然後賺錢養你!」

  「咳咳咳!」

  嚴寬差點被嗆死。

  他難道栽在小丫頭手裡了?

  一個……一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小丫頭!

  他……他實在不敢想,沒法兒想,越想越忍不住罵自己是個老渾蛋臭流氓。

  ……

  司薄年帶陸恩熙練了七八圈,陸恩熙把控速度和方向的能力顯著提升,還想繼續玩兒下去時,被阻止了,「先把今天學到的消化消化,欲速則不達。」

  陸恩熙守心痒痒,不過癮,但想著也對,「行啊,明天再來,接下來幹什麼?」

  司薄年點點她鼻尖,「沒想到陸小姐性子這麼野,居然喜歡玩兒賽車。先去換衣服,跟我去個地方。」

  陸恩熙要是知道去的地方是醫院,肯定一百個不樂意。

  但不樂意,有些事也得做。

  司冠林躺在醫院加護病房,頂層VIP,配套設施堪比五星級酒店,高級看護24小時不間斷,但再好治療,也比不上行動自如。

  司薄年攬著她的腰,望著完全沒有意識的病人,「爺爺躺了這麼多天,沒有康復的跡象,醫生建議我們放棄治療。」

  陸恩熙打心底不喜歡老爺子,可他是司薄年的爺爺,要是老爺子走了,司薄年肯定傷心,「就這麼放棄嗎?植物人也有被喚醒的可能,現在放棄是不是太早?」

  「爺爺年紀大了,心臟和腎臟都不好,失憶症導致大腦神經受損,又被梁超穎深度催眠過,醒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陸恩熙道,「那就先治療心臟和腎臟,腦神經也許可以慢慢修復呢。」

  司薄年搖頭道,「爺爺腎臟萎縮,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大小,沒辦法做心臟造影。」

  陸恩熙好像聽醫學常識提過,做造影檢查心血管堵塞,對腎臟指數有要求,腎臟無法滿足排泄要求,做完造影很可能癱瘓,哪怕幸運的挺過來,下一步就得換腎或者透析,後果相當嚴重。

  司冠林本身就昏迷在床,哪裡禁得住折騰。

  陸恩熙挽著司薄年的手,感受著他的悲傷,她心裡也酸酸的,「你爺爺討厭我,但他對你很好,器重你,培養你,既然捨不得他,就再想想辦法,不要放棄。」

  司薄年揉揉她的肩頭,把心愛的人往懷裡攬緊,「如果爺爺醒過來,多接觸你一些,肯定會喜歡你。」

  喜不喜歡的,陸恩熙看淡了,她愛的是司薄年,其他人的眼光,無所謂。

  可司冠林昏迷不醒,還有一個問題難以解決——繼承權。

  陸恩熙道,「你康復以後,公司沒提出讓你回去嗎?」

  「有。」

  「那你不去扛大樑?」

  司薄年道,「擔心我拿不到繼承權?」

  「切,我稀罕那個啊?我是覺得,懸而未決的事,最容易引起爭分內鬥,司鳴肯定著急了,我怕他狗急跳牆,你想,他連親妹妹都能利用,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更何況他對你恨之入骨。」

  司薄年補充道,「還有我手裡攥著他暗殺你的證人,他現在最想除掉的,應該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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