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手報復

2024-07-06 19:22:42 作者: 羅非魚

  陸恩熙臨時購置了生活必需品和換洗衣物,就這麼一身輕便住進了「職工房」。

  帝尊的房子南北通透,輕奢風的裝潢風格,客廳的環形吊頂,垂下來施華洛水晶吊燈,燈光閃耀,幻影幢幢。

  

  唯美,小資。

  她住進來不為別的,就圖省錢,都說人窮志短,以前陸恩熙沒為錢發過愁站著說話不腰疼,如今一張錢分成幾份用,才了解何為柴米貴。

  誰讓她虎落平陽呢?誰讓她眼瞎嫁錯呢?

  無心看窗外風景,收拾完臥室,上廁所才發現她今天來事兒了。

  陸恩熙拿鑰匙下樓,導航最近的便利店。

  出了單元樓,遠遠看到一抹頎長的身影。

  他孤立在橘色路燈下,側影平鋪在草地上,夜風微醺,吹開額前髮絲,將男人的輪廓修飾一新。

  他在抽菸,忽明忽暗的火苗,在指尖跳躍,白霧裊繞開,蒙上濃郁的男人味。

  司薄年也住在這裡?他不是有沁園別墅嗎?

  特意找她?

  大晚上找她幹什麼?談工作?還是算舊帳?

  「不準備打聲招呼?」

  陸恩熙計劃溜掉的,司薄年卻主動開了腔。

  算了,逃跑反而顯得做賊心虛,再說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司先生,巧。」

  司薄年兩指捏煙,「我不認為一個男人晚上在女人樓下散步還被女人遇到,是一種巧合。」

  律師出身的陸恩熙:「……」

  「所以?」

  「我找你有事。」

  小腹的墜痛感更強烈,陸恩熙拳頭緊緊握著,手心裡汗津津的,「什麼事?」

  「你打贏官司,只拿到五萬律師費,卻損失了一套房子,就沒想找出真相?」司薄年吐納煙霧,態度不是一般的孤傲。

  「警察還在查兇手……」陸恩熙忽地想到什麼,戒備道,「你調查我?」

  「你是我的法律顧問,我總要了解你的業務能力,沒想到陸律師是個連消防常識都沒有的女人。」

  「我……」

  司薄年在垃圾桶蓋上摁滅菸蒂,「走,帶你見個人。」

  陸恩熙以為是工作需要,沒問太多,上了司薄年的賓利。

  坐定,她意識到不對。

  她沒用姨媽巾,時間長的話豈不是要弄髒他的真皮座椅?

  「遠嗎?」

  「不遠。」

  司薄年的車終於停了。

  那是十五公里外的廢棄酒吧。

  陸恩熙忍不住冷嗤,「不遠?」

  「遠不遠,要看個人對距離的界定,我覺得不遠。」司薄年鎖了車門,提膝上|台階。

  「……」呵!

  陸恩熙狐疑,這裡不像見顧客的地方,倒是很容易殺人藏屍。

  「司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發誓再也不敢了!求你給我個機會!」

  酒吧雖然廢棄,燈光還是完好的,白亮的大吊燈下,哆哆嗦嗦跪著一個男人,中型身高,很胖,一臉橫向生長的肥肉。

  男人身邊,站著財經雜誌的常客王永春。

  陸恩熙瞬間明白了什麼,王永春的侄子判刑,火災應該是他們做的。

  「司少!請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我有眼無珠,不知道陸律師是您夫人!我錯了!」

  砰砰砰!

  男人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司薄年立在門庭正中,左手插褲袋,右手自然地敲點大腿,「錯哪兒了?」

  「我不該報復陸律師,不該燒她的房子,陸律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你救救我!」

  男人滿頭滿臉的汗,豬肝色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看到司薄年,整個人抖得更厲害。

  他求饒的手,快要碰到陸恩熙的褲腳,司薄年上腳便是一記碾壓!

  只聽咔嚓一聲。

  司薄年的皮鞋踩住了男人的手,看似沒用力的一壓,男人的骨節碎了。

  陸恩熙心驚膽寒地吞下涼氣,「司……」

  司薄年抬腳,似是嫌他太髒,「王總,這筆帳,你看怎麼算?」

  陸恩熙看到面部抽搐的王永春,此時他哪裡還有雜誌封面照片的氣場,「司少,黃振他不懂事,你能不能……」

  「這麼說,王總是想討價還價?」

  司薄年眼神示意林修晨,後者很快拿了把匕首,交給了王永春。

  「這……」

  「黃先生這雙手不聽使喚,好好管教管教。」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完全不像要剁人的手,而是……準備拔一株草。

  狠毒的話從他嘴巴里出來,帶著威嚴正義,猶如他這個人,即使站在結滿蜘蛛網的空置大廳,卻不染纖塵,乾淨孤高。

  是,這才是司薄年,她當初仰慕深愛的男人。

  王永春膝蓋一軟,險些也跪下,「司少……司少我老婆就這麼一個弟弟,他們家三代單傳啊!」

  「王總不方便,你去。」

  「是!」

  林修晨奪走王永春的匕首,「王總,換我做的話,可就不止一雙手了,你這位三代單傳的小舅子,傳宗接代的玩意兒,最好一起弄掉。」

  「姐夫救我啊!!不要,司少不要,太太,太太救救我……救我!」

  陸恩熙嘴角扯了扯,冷眸偏移,「你不用做得這麼絕吧?」

  司薄年右臂勾住她的肩膀,「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東西,除了我,誰也不能碰。」

  東西?在司薄年眼裡,她只是所有品嗎?他綁人過來就地正法,只是為了殺雞儆猴?

  陸恩熙面色一點點冷卻,她抖開那隻落在肩膀的手,「司少辦的都是大事,犯不著為了提醒我搞這麼一出,勞你費心了。」

  司薄年面無表情,「不費心,動動嘴的事兒。」

  「啊!!!!」

  匕首刺入骨肉的噗嗤聲,淹沒在男人的嚎叫里。

  「看清楚了嗎?」嘶喊結束,司薄年涼涼地補了後半句,他視線落在血淋淋的斷肢上,話卻是對陸恩熙說的。

  陸恩熙小臉兒毫無血色,心裡的後怕一浪高過一浪,若不是她在法庭練就了偽裝的本領,怕是早已腿軟跌倒。

  「如果你的目的是嚇唬我,那我告訴你,我也不是嚇大的。」

  司薄年勾唇,不解釋,不辯護。

  嚇她?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今天站在他身邊的,就是陸恩熙的鬼魂。

  「總裁,王永春親自動的手,很乾淨。」林修晨低聲道。

  司薄年嗯了聲,攜陸恩熙離開了破敗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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