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是公社幹事了

  會計在大隊裡可是頂頂重要的位置，可不能讓李會計那樣的人占著位置。

  哼，有那樣閨女的人，大隊長可不相信李會計本人沒啥問題。

  韓七月可不知道，李會計的會計位置就要做到頭了，而且，在大隊長的運作之下，就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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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在乎。

  反正會計的位置，來來回回十有八九還是落到老李家的人頭上。

  真仔細計較起來，和大隊裡其他人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到了棉紡廠，聽說是團結大隊來的人，門衛沒有阻攔，直接讓韓七月進去了。

  顯然，姜玉明是提前安排過的。

  大隊長第一次來縣城裡的大廠，顯得有些侷促，他看著韓七月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更加佩服小姑娘到底是讀書人，就是和他們這些粗人不一樣。

  韓七月帶著大隊長，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姜玉明的辦公室。

  姜玉明的秘書給他們二人倒了水，大隊長侷促的手都沒地方放了。

  說了幾句話之後，大隊長在姜玉明的安排下，被人帶著去財務室里領錢了。

  韓七月在姜玉明的辦公室里等著。

  姜玉明看韓七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好奇。

  這姑娘，他雖然就見了幾次，但是個爽利的姑娘，有話都是直接說的，今天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七月，今天這是什麼情況？有話說？這樣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姜玉明親自給韓七月添了水，笑著問。

  「姜主任，您是管後勤的，和其他廠打交道不少吧？」

  姜玉明聽到韓七月這試探的問話，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

  他覺得，韓七月這姑娘是心大了。

  這還是想靠著自己攀上其他廠子呢。

  怎麼？

  就一個小小的團結大隊，棉紡廠還不夠他們聯繫的？

  「自然是有些交情。」但姜玉明還是實話實說了。

  韓七月也看出了姜玉明態度上的變化，她苦笑一下。

  確實是自己得隴望蜀了，但要做成一件事，怎麼能不臉皮厚一點呢？

  「姜主任，我是鄉下姑娘，從小看著鄉下什麼都缺。種出來的莊稼除了上交的，剩下都換不來需要的物資，有些心疼。有您的幫扶，我的日子是好過了，可鄉親們連給家裡的娃辦個喜事，連雙新鞋子都買不到。」

  韓七月思索了一下，繼續維持自己之前有話直說的狀態。

  她這話說出來，姜玉明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你想給鄉親們解決一點問題？」

  韓七月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這一次，您能收購我們大隊的雞蛋和水果，家家戶戶都能增加一點收入，說句不怕您笑話的，有了這些錢，許是年底結婚的都要多上幾戶。」

  姜玉明知道鄉下日子過的不好，但也沒太放在心上過，畢竟，他一直生活在城裡。

  但再仔細一想，老娘娘家也是鄉下的，日子過的也很不好。

  這些年，老娘沒少想法子接濟家裡的窮親戚，但似乎依然缺東少西的。

  韓七月年紀小，卻能想著給鄉親們做點事，難能可貴。

  「你們都缺什麼？」姜玉明壓低聲音問。

  他只是棉紡廠的後勤主任，有許多事情是做不到的。

  如果韓七月的要求是他順手能幫的，他不介意幫一把，如果是他做不到的，他也只能罷了！

  「姜主任，廠里生產的很多物資，都是鄉下缺的，不光是棉紡廠，鋼鐵廠、食品廠這些都一樣。」

  「不過您放心，鄉下雖然窮，但也不至於直接討要，我就想著，城裡有的鄉下沒有，但鄉下農戶家裡有的，說不定也是城裡工人們想要的。」

  韓七月一面說，一面悄咪咪的觀察姜玉明的臉色，看到姜玉明沒有生氣，這才敢繼續說下去。

  「姜主任，我在想，能不能搞個交流會之類的，實現物資互通，讓鄉親們能換回一些家裡急需要的東西？」

  這是韓七月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答應了蔡主任的事，韓七月想辦到很容易，甚至，直接在空間裡拿出來就行。

  畢竟要的數量不多。

  但如果能想辦法讓公社和各個大廠建立聯繫，對於改變當前現狀或許更好。

  要是早上幾年，韓七月都不敢說這話。

  但現在這不是不一樣了嗎？

  再有一年多時間，都要改革開放了，她不過是稍微提前一點實現地方和企業良性互動罷了。

  姜玉明陷入沉默。

  這事兒其實也不是不行。

  以前的時候，縣城裡的幾個廠子也曾經舉行過小範圍的交流會。

  說白了就是給各個廠子的工人們多一個互通有無的機會，只是以廠子的名義做了這件事。

  但和地方政府，還真從來沒有過，也不知道可行性有多高。

  姜玉明有所遲疑也正常，就連韓七月自己都清楚，這種交流會是不對等的。

  差不多就是企業幫扶農戶了。

  「韓七月同志，這事情理論上可行。可你也知道，這樣的交流會只能是以單位的名義舉辦，鄉下地方沒有人組織和負責，並不可行。」

  在姜玉明開口之前，韓七月一直都捏著一把汗，生怕姜玉明不答應，反而怪罪自己。

  現在姜玉明答應了，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姜主任，如果有人組織，有人負責，這事兒能行嗎？」

  韓七月心裡也明鏡兒似的，語氣也帶上幾分急切。

  農村裡的物資雖然不少，但真說起來，值錢的不多。

  城裡職工，手裡有錢的，想辦法弄點兒物資還是能辦到的。

  「負責的人靠譜嗎？」

  這事情，說起來簡單，但真的操作起來，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姜玉明願意在合理的範圍之內幫一把韓七月，但並不願意承擔風險。

  「如果是我，您能放心嗎？」

  姜玉明和韓七月，其實也不算熟悉，但短短几次見面，讓姜玉明覺得，這個小姑娘身上就是有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

  「小丫頭，口氣挺大啊！這事兒，沒有公社的領導點頭肯定不行。」姜玉明笑著促狹一句。

  姜玉明一句話激起了韓七月的好勝心。

  「姜主任，您別看不起人，我現在可是公社的幹事，這事兒，能成。」

  姜玉明倒是沒想到，韓七月這身份變化還挺大，前兩天還在混黑市呢，今天就變成公社的幹事了。

  「你是那個公社的幹事？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和平公社，今天才入職的。這不就想著應該干點兒什麼，才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