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臉了

  潘月睡得很好。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直接去電影院報導。

  她剛走進辦公室，卻沒看見劉主任。接待潘月的是個小姑娘，十八九的模樣，臉上紅撲撲的很熱情。

  「你是潘月同志麼？」

  潘月點點頭，遞上自己的集體戶口紙。

  確認無誤後，小姑娘自我介紹，

  「我叫張瑤瑤，是電影院的幹事。劉主任下鄉去搞放映點的事情了，他讓我負責帶你登記，然後帶你到處看看。」

  辦理手續很簡單，潘月只是填了幾張表後，一切就結束了。張瑤瑤拉著潘月在電影院的辦公樓里挨個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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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她把潘月帶到電影院的放映廳邊。

  張瑤瑤指著一面白牆，白牆下搭著三四米高的腳手架，「潘月同志！這裡，以後就是你揮灑青春的戰場！」

  她玉手一揮，說的慷慨激昂。潘月的心拔涼拔涼的。

  張瑤瑤一臉憧憬，

  「你要不要現在去試試？我最喜歡畫畫了，可惜我不會……」

  她拽著潘月，把她帶到腳手架附近。潘月仰頭一看，差點沒有昏過去。

  臨近看，比遠遠的看還要恐怖。她已經開始想像自己爬上去後，掉下來摔的腦漿迸裂的景象了。

  潘月喉頭翻滾，她強作鎮定，擺了擺手，

  「我現在也不知道畫什麼啊，要不等劉主任回來，等她回來我再給你露一手？」

  張瑤瑤興奮極了，不住點頭。

  「潘月同志，你不知道我多期待你能來。我看過你臨時畫的警察海報，非常具有藝術性！」

  張瑤瑤拉上潘月，又帶著她去電影院放映室里參觀。

  終於遠離了腳手架，潘月鬆了一口氣。

  走進放映室大門前，潘月回望大白牆。自己要趕緊想個法子，克服恐高這件事才行。否則就算進電影院上班，還是被被辭退的。

  晃蕩了一上午，張瑤瑤帶著潘月去食堂吃飯。

  坐在張瑤瑤對面，潘月問起了她最關心的問題，「張同志，我的宿舍已經準備好了吧？你看我是今天搬進來合適，還是明天搬進來合適？」

  張瑤瑤被潘月問的一頭霧水。

  「宿舍？劉主任沒有和我交代過啊。」

  「？」

  看樣子，這個張瑤瑤確實不知道，潘月也沒多問，繼續吃飯。

  她心想，劉主任應該只是交代她幫自己入職，劉主任並不知道自己急著要宿舍。

  沒事兒，一切都在掌握中。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劉主任終於回來了。潘月第一時間衝進劉主任的辦公室，準備問問他宿舍的事情，

  「劉主任，我已經辦好了手續了。」潘月站的筆直。

  劉主任一身風塵，他用雞毛撣子在自己身上掃灰。

  他看見潘月來了，滿眼歡喜。

  「好啊！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你是個人才，好好干吧！」

  潘月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他房子的問題。

  「劉主任，我什麼時候能搬進宿舍啊？」

  沒想到，聽見「宿舍」兩個字，劉主任的臉色微微發紅。

  「小潘，我必須向你道歉。」

  潘月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房子出了問題？可是昨天劉主任信誓旦旦的承諾房子，相當誠懇，他也不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啊。

  潘月神情複雜。

  劉主任解釋，

  「房子分配出了點問題。你能不能容我緩緩，我儘量馬上給你解決這件事……行麼？」

  領導說話這麼溫柔，還細聲細氣的。

  潘月一下子心軟了。

  潘月：「多久能住進去？」

  劉主任：「最多一周。」

  潘月：「行吧。」

  她走出劉主任辦公室的門，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昨天，自己的嘴咋就那麼欠！自己還沒搬出來呢，就開始在周家兄妹面前說大話，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周青青也就罷了，她頂多表面上諷刺自己。他哥哥周英傑就不一樣了，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像刀子！

  想想自己還要賴在周家繼續住幾天，潘月想自行了斷。

  為了讓事情不那麼尷尬，潘月晚上又做了一道硬菜，是用三種肉做成的麻辣燙。雞肉牛肉豬肉堆得滿滿一盆，就像小山。

  周英傑坐在餐坐邊，掃了一眼餐桌，譏誚起來，

  「比昨天還豐盛，所以你今天要搬走了？」

  他的嘴簡直就是三棱刀，不光刺的疼，還要給自己放血。

  潘月忍了忍，陪著笑臉。

  「周英傑，是這樣的。我單位的房子出了點問題，我想和你商量一下，還能不能繼續住在這兒？」

  哈哈哈！

  周青青捧著碗，直接笑噴。

  突然，她被辣椒嗆倒了，開始瘋狂的咳嗽。

  潘月臉色一陣紅一陣黑。

  周英傑給周青青到了一杯水後，一直沒說話。

  潘月繼續吃飯。

  「不是長住，就住幾天好麼？等房子的問題解決後，我馬上就搬走，一天都不留的。」

  周英傑一直不說話，潘月怕沒地方住，也沒心情吃飯了。

  她盯著周英傑，等他的回答。

  良久，周英傑掀起眼皮，

  「咱們現在還沒正是離婚，走不走的都隨你的意願。」

  呼……

  潘月心口鬆了一下。

  也就是說，自己還可以繼續留在這兒。

  她默默祈禱，希望劉主任加把勁，趕緊把房子的問題解決好。

  飯後，潘月收拾桌子，回廚房洗碗。

  就在她整理灶台的功夫，客廳里傳來周青青的聲音，「哥，她出爾反爾的，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你就不怕她再坑你！？」

  周英傑沉默，周青青的聲音有點著急。

  「哥，你趕緊趕走她吧。我真不想看見她了。」

  良久，周英傑道：「讓你多吃幾天好吃的，這都堵不住你的嘴麼？」

  ……

  潘月手持擀麵杖，握緊了一些。

  周英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