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我們很愛他

  宴嘉述站起身，「我去給哥打電話。」

  「我問過他了，他說周末要去公司加班。」

  宴嘉妍神情有些失落，「周末公司為什麼要加班？」

  宴嘉怡並不是很想去滑雪，兩個小傢伙一聽餘澤秋不去，也都失去了興致。

  等到他們去學校，余薇要宴嘉怡跟她去診所幫忙，今天診所有義診活動。

  宴嘉怡跟著余薇到了診所，才早上八點多鐘，診所里門外就已經排起了長隊。

  寧皓跟田夢見宴嘉怡也跟了過來，笑著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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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薇現在的工作重心在研究所，秦楠跟陳慧都已經去了醫院工作，這些年，診所里一直都是寧皓跟田夢在管理。

  來義診的中醫有很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是衝著余薇的名氣過來。

  宴嘉怡換上助手的服裝，跟在余薇身邊幫忙。

  來看病的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許多身患絕症的人，千里迢迢從外地趕過來，只為尋找一線生機。

  宴嘉怡看著那些一張張被病痛折磨，了無生機的面容，想到了餘澤秋倒在她懷裡的畫面。

  中午休息的時候，宴嘉怡給餘澤秋打了通電話。

  餘澤秋人在公司，聽到她聲音裡帶著點哭腔，問她怎麼了。

  宴嘉怡握緊手機，搖搖頭，「你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那你在忙什麼？」

  餘澤秋看著手上的資料，想要咳嗽，被他生生地壓了下去，「請假太久，忙著補數據。」

  宴嘉怡悶聲問：「明天，你真的不去滑雪嗎？」

  「暖暖，玩兒得開心點。」

  萬一爸爸真的送她回學校怎麼辦？

  義診結束已經是傍晚，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都暗了下來，宴嘉怡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

  余薇握住她的手，「今天陪媽媽忙了一天，感覺怎麼樣？」

  宴嘉怡問她：「媽媽，那些人還有救嗎？」

  「有的可以，有的只是求個心理安慰。」余薇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媽媽行醫這麼多年，看到過太多的死亡，還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暖暖，媽媽希望你做的每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但是又會害怕，你的年齡跟閱歷，會讓你考慮事情太簡單。」

  宴嘉怡輕輕地抱住她，「媽媽，為什麼你跟爸爸從來沒有對我們說過哥哥的身體情況？」

  余薇柔聲道：「小秋本來就是被我們收養的孩子，他很敏感，小時候不告訴你們，是不希望你們會因為他的病對他特殊，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余薇撫摸著她的發頂，「後來，不告訴你們，是小秋的意思，他不希望一群人都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宴嘉怡紅了眼眶，可是……如果結局已經註定好了，不是需要時間來好好告別，不留遺憾嗎？

  晚上，宴嘉怡在臥室里，才洗過澡，就有人來敲門。

  她打開門，就看到宴嘉妍跟宴嘉述兩個小鬼站在門口，「你們兩個表情怎麼這麼嚴肅？在學校跟人打架了？」

  兩個小傢伙一起搖搖頭。

  進到房間裡。

  宴嘉怡雙手環胸，「到底是誰闖禍了？」

  宴嘉妍深吸一口氣，「姐，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哥哥的病有問題嗎？」

  宴嘉怡眸光頓了一下。

  宴嘉述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其實，哥哥的心臟確實有很嚴重的問題，雖然他小時候做過手術，但是手術也只是改善了一部分問題，他的情況會一天比一天糟糕。」

  宴嘉妍紅了眼眶，「媽媽的藥也只能幫他減輕痛苦而已，我看過哥哥的病歷，他的情況現在很嚴重，也許過不了半年……」

  「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剛出國的時候。」宴嘉妍悶聲道。

  宴嘉述見宴嘉怡並不吃驚，也沒有傷心的表情，鬆了口氣，「姐，你早就知道。」

  「知道的沒有你們早。」

  宴嘉妍解釋，「我們想過告訴你，但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想等你回國。」

  宴嘉述認真道：「哥的情況可以做換心手術，但是成功的機率很低，如果是正常的心臟移植手術，成功率是很高的，只不過哥還存在其他的併發症，如果不成功……」

  「不成功，他就會死在手術台上，對嗎？」

  宴嘉妍點了點頭，「但是不手術，他的情況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宴嘉怡看著宴嘉妍紅紅的眼眶，摸了摸她的發頂，「從小你最不愛哭了，怎麼現在哭鼻子了？」

  宴嘉妍看向她，「姐姐，我好怕哥哥會離開我們。」

  宴嘉怡深吸一口氣，「那就在他還在的時候，告訴他，我們很愛他。」

  宴嘉述微微仰起頭，不讓淚水落下來。

  次日一早，宴文洲跟余薇把滑雪的裝備都放到車子上，見三個小傢伙都興致不高，宴文洲搖搖頭。

  余薇笑著看向他們三個，「我們要出發了，晨晨，你不是早就喊著要去滑雪？」

  余薇又看向宴嘉妍，「希希，媽媽新給你買的遮陽鏡帶了沒有？」

  宴嘉妍回過神，「我去拿。」

  把東西全都安排好，三個小傢伙上了車。

  余薇給孟知瑤還有姚琳打了電話，三家人同時向滑雪場出發，宴嘉怡拍了幾張路上的照片發給餘澤秋。

  餘澤秋給她發了自己的早餐，兩個人聊了一會兒。

  宴嘉妍看到宴嘉述穿了新鞋子，吐槽他是開屏的孔雀，余薇見他連髮型都精心打理過，表情嚴肅地告訴他，「不許早戀。」

  現在的宴嘉述愈發帥氣，前幾天她幫他打掃房間，翻出了好多沒有開封的情書。

  宴嘉述一臉黑線，「媽，你應該擔心的另有其人。」

  宴嘉妍紅著臉，踹了他一腳，「你胡說什麼？」

  宴嘉述嘖了一聲，「不打自招。」

  宴文洲透過後視鏡掃了他一眼，「不許欺負妹妹。」

  宴嘉述有些無語，翻出耳機聽歌。

  到了滑雪場，三家人匯合，顧星丞一見面就哥兒倆好的，搭上宴嘉述的肩膀。

  宴嘉述向他身後看了一眼，「你姐呢？」

  「去約會了吧，一大清早化妝化了一個多小時，打扮得像朵花一樣。」顧星丞吐槽，「肯定是交了男朋友！」

  宴嘉述眸光沉了幾分。

  到了滑雪場上，宴嘉怡本來想拍照發給餘澤秋，結果原本說要去公司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鏡頭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