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他的痛苦

  「甚至，我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她看了肖金一眼，似乎因為說出了壓在心底的話而異常放鬆：「我比你們都要更早地認識肖金。」

  「在他還沒有被診斷出侏儒之前，我便已經認識他了。」

  「我清楚他的善良，他的痛苦，他的無奈，我也明白他的自卑和敏感，所以，這些年，我從來沒有表達過我的心意。」

  她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世俗的眼光也讓我感覺到壓力和痛苦，我是想要放棄肖金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巨浪，有些冰冷地看著肖玉：「但因為你，讓我明白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你愛的不是我，而是因為肖金欽慕的對象。」她看著肖玉，像是看穿了他所有的偽裝：「你想要的，是打敗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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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肖金確實身體有缺陷，但是他的靈魂是完整的，他善良，能力出眾，先天的殘缺反而讓他多了一絲悲憫，更能理解他人的痛苦。」

  「可是你呢？」

  「儘管身體無缺，但你的靈魂是殘缺的，你狂妄自大，你何曾把族人放在心上？」

  阿蘭聲音微微提高：「肖玉，你想要掌握權力，殊不知，你早已經成為權利的傀儡，失去了一切。」

  她這一句話宛若錘子重重地砸在肖玉的心口。

  肖玉不斷地搖著頭。

  他眼珠子暴起，眼底更是一片猩紅，憤怒地咆哮著：「不！」

  「你撒謊，一定是肖金脅迫你，你才會這麼說的，不然，為什麼之前你不拒絕我？」

  阿蘭澀笑一聲：「因為，我已經差點死過一回了。」

  她看向肖玉，杏眸清澈：「今日就算肖金不來救我，你也會想辦法將罪名栽贓給他吧？」

  「而我就是最好的誘餌，最大的可能你會讓我死亡，然後栽贓給他。」

  「既然已經是要死的人，那又何必畏手畏腳，在意世俗呢？」她看了一眼肖金：「我不是因為他來救我才感動或者是才有勇氣的。」

  「我只是自己想要這麼做，僅此而已。」

  「阿蘭……」肖金眼眶泛紅，他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女人，心中感動不已。

  「混帳！」

  肖玉怒吼一聲，衝著阿蘭罵道：「你這個賤人，你他媽的污衊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衝著肖族長不斷地解釋：「父親，她說的都是假的！」

  他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川等人，因為過於激動，眼睛一大一小，口水不住地往外噴：

  「為什麼！」

  「你們一個兩個都幫著這個侏儒，他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你們？明明我才是……」

  「夠了！」肖族長打斷了肖玉的話，他緊繃著臉道：「你回去吧。」

  肖玉不可置信地看著肖族長，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喊了一聲：「父親！」

  然而，肖族長依舊沒有搭理他，語氣變得有些強硬，不容置疑地開口：「我說了，你回去！」

  肖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面上儘是不甘之色。

  肖族長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

  侍衛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上前一步，衝著肖玉道：「少主，請您先回去吧。」

  「這件事族長自然會處理的。」

  肖玉見肖族長心意已決，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無法改變對方的決定了，當即，他只能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話。

  「父親，這群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次死的是狗，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你若是非要留下他們，定然會給族人帶來危機。」

  說完這話，他也不管肖族長是否聽取自己的話，轉身離開。

  肖夫人辦事要比肖玉要周到一些，她意識到肖族長要讓她離開，便主動道：「既然如此，我就先退下了。」

  肖族長也保全著她的尊嚴，應了一聲。

  不過臨走時，肖夫人深深地看了肖金一眼，平靜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怨懟和恨意。

  侍衛也很有眼力，主動退到房外，給肖族長和沈川等人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等到所有人走後，肖族長從兜里拿出了一個遙控器，他微微一按。

  原本籠罩沈川等人的籠子緩緩上升。

  他沒有看肖金，只是將目光落在沈川身上：「單獨談談？」

  儘管是疑問句，但是語氣也十分肯定，像是篤定沈川會答應一般。

  沈川沒有猶豫，衝著身後的眾人道：「你們回去吧。」

  「等我和肖族長談完就會回去。」

  姜知意下意識想要留下來，沈川卻有規律地拍了拍她的手，無形中暗示著什麼。

  對方也立馬意識到沈川的想法，沒在反抗，她衝著星奎幾人道：「咱們回去吧。」

  星奎等人雖然不放心沈川，但也知道對方不是莽撞的人，便也只能答應了。

  肖金抿了抿唇，路過肖族長身邊時。

  他腳步微微一頓，緊接著用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若是真的傷了他，你我之間，便徹底沒有任何關係。」

  「到時候，哪怕死，我也不會再放過你。」

  說完，肖金強迫自己硬著心腸，牽著阿蘭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屋子。

  等到房間只剩下沈川和族長時。

  族長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笑罵了一句：「這個小崽子，居然敢威脅他老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儘管這麼說，但是沈川敏銳地感覺到，他語氣輕鬆，並沒有怨恨，反而多了幾分欣慰。

  沈川挑了挑眉，衝著肖族長開門見山地問：「眼下只剩下咱們倆，您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肖族長看了沈川一眼，哼了一聲，帶著幾分脾氣地道：「我看你小子不是挺有耐心和韌勁的嗎？」

  「這幾天一直堵在我的辦公室門口，一呆就是一整天，怎麼現在這麼著急？」

  沈川沒有回答，而是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不動聲色地反問：「但您不是始終沒有改變主意嗎？」

  肖族長嘆了口氣，他衝著沈川道：「我可以把藥草給你。」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

  沈川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改變主意，但還是謹慎地道：「您先說您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