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也不想在精神病院見到她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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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婦人坐在盛暮然對面和藹的看著他，盛暮然也不忘誇獎一番。

  "好吃，外婆做的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好吃就行，你母親什麼都會就是不會做飯，小時候還沒搬去Y市時最喜歡我做的飯了。"老婦人凝著他淡然處之的樣子，微嘆了口氣，終於把話說到了重點。

  "我是年紀大了管不了你們這些瑣事了，阿然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母親，你把她一個人困在那個地方見不到你的父親，對她而言真的太殘忍了!"

  盛暮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眸色清淡，薄唇輕啟。

  "外婆，你怎麼知道對她是殘忍而不是救贖?"

  老婦人微怔，被堵的啞口無言，片刻後，"她再不好，也是你的母親，阿然你如何安忍無親，連過年都不讓她回家。」

  「父親的病情對她打擊的太大，況且我已經警告她很多次，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別怪我不狠心。」

  盛暮然嗓音低沉偏帶冷淡，仿佛是在向她訴說一件平常至極的事情。

  「那寺廟冷清清的，你母親怎麼能支撐的住，好多次打電話給我，我……」老婦人嘆息不已，這一切都是作孽啊！

  盛暮然黑眸湛湛，絲毫不顧及的道，「外婆你也不想下次在精神病院見到母親吧！」

  老婦人終於不再談論這些話題，望著還剩下的飯菜，忙招呼著盛暮然多吃些。

  盛暮然沒什麼胃口，絮叨了幾句後便告訴她，離開京都的行程。

  ………………

  隔天，溫闌珊的公寓裡，她正在幫小水整理這段時間買的東西。

  小水撇著嘴角，黑溜溜的眼睛也顯得沒了光彩，「溫姨，我真的要回北城別墅了嗎？」

  溫闌珊不緊不慢的回答，「是，你…爸爸回來了，你該回家做你的寒假作業了。」

  「啊~我一想起那些作業頭就疼，有沒有不用做作業的學校啊！」

  溫闌珊回想起上次輔導小水做作業的畫面，挑起眉，「做作業而已，後面應該是有答案的。」

  小水鼓起腮幫，「老師早就收走了。」

  溫闌珊自小學霸傍身，理解不了小水這種心情，「你上課沒有認真聽講？」

  小水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可認真了呢！」

  「嗯？你爸爸也可以輔導你。」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從公寓到北城別墅，這次盛家不再像上次冷清清的。

  溫闌珊領著小水走進院子，盛家的傭人顧姨看到了趕忙出來迎接。

  「小小姐，你終於回來了，盛……溫小姐外面的溫度還是冷的，快進來暖和身子。」

  顧姨幫溫闌珊分擔了些行李，溫闌珊跟著她走進客廳，問道，「顧阿姨，盛暮然在嗎？」

  顧姨拼命的點著頭，眼裡溢出欣慰的光芒。

  「在，在呢！」視線觸碰到她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眼神太灼熱，所以略顯拘謹的神情，「只是少爺應該是太累了，一回到家就睡著了。」

  「那我把小水送到就回去了。」

  顧姨有些著急了，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哎，溫小姐要走也要告訴少爺一聲才算禮貌啊，您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如果沒有的話留下吃頓飯也好啊。」

  小水扯著她的胳膊盪了盪。

  「溫姨，安詩阿姨還沒有回家，你回去了也是自己一個人，留下來陪陪我吧，我帶你去我的房間看我畫的畫好不好？」

  溫闌珊內心是動容的，在那一瞬間在做掙扎，由著小水牽著上了二樓奔向她的房間。

  顧姨見狀立馬躡手躡腳的走向二樓盛暮然的房間，敲了敲門。

  出獄以來，溫闌珊這是第三次到北城別墅，裝潢和擺設沒有太大的區別。

  小水所住的是當初溫闌珊預備著第二個孩子的房間，只是生下淼淼後得知了那樣的消息後，再也沒生出那樣的想法，於是空了幾年。

  從來沒想過成為空閒的房間會是淼淼那個。

  小水打開抽屜，炫耀寶貝似的一樣樣的拿出整理的整整齊齊的畫本，溫闌珊也沒有敷衍了事，很認真的看著她畫在白紙上的畫。

  男人輕推門而入時，溫闌珊正準備輔導小水的寒假作業。

  嘴裡念叨的話因為他的到來戛然而止，原本柔和的臉色瞬間恢復往前的溫淡。

  小水轉過頭，喚了聲爸爸。

  男人穿著一身家居服，頭髮凌亂，墨玉般的眼睛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凝著她們。

  「在溫姨家住的怎麼樣？」

  「很好，我很喜歡，爸爸以後我還能再去嗎？」

  男人噙笑，「這個問題你要問問你的溫姨了。」

  溫闌珊秀眉攏起，眼神下意識的瞥向眼前的男人，又快速的離開。

  小水期盼的仰起臉，「溫姨可以嗎？」

  溫闌珊扯出一個理由，「以後你要上學，會沒時間。」

  「哦~」

  小水很快緩回神，暗自在溫闌珊和盛暮然之間流轉目光，開口提議道。

  「爸爸，溫姨說你要輔導我做作業，我想你應該不知道怎麼輔導小學生做作業吧，還好溫姨在這裡，你快點過來學學。」

  溫闌珊眉心攏的更緊了，雖然臉上神色依舊溫淡，她抬起眼帘望著含笑走來的男人，用眼神告訴他要拒絕。

  他像是沒看懂一樣，款款走過來，走到溫闌珊身側，長臂繞過她們的後背撐在桌面上，彎下身子。

  從遠處看，這種姿勢更像男人是正親昵的環住懷中的女人。

  薄弱的呼吸在溫闌珊的頭頂吞吐，溫闌珊總覺得周身的氣壓變低了。

  「盛暮然，你能離我遠一點嗎？」

  「嗯？哪裡又礙到你了？我很無辜溫女士。」他像是個無賴，把身子壓的更低了，絲毫不顧還有小孩子在旁邊。

  小水指著書本上的題目向她提問，溫闌珊不再理會他，開始為她講解。

  小水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不用在功課這方面，盛暮然平時比較忙，又覺得小孩子剛上小學還用不上請家教，所以對她學習這塊不注重。

  這是第一次輔導她做功課！

  一時陷入說不明的氣氛里。

  中途，小水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她說有些渴了，幾乎是同等速度從椅子裡跳出來，跑出房間。

  然後只留下溫闌珊和盛暮然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