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修羅場,狗咬狗,
2024-07-06 16:17:43
作者: 今歡
「這位身體沒什麼問題,最近節慾,所以腎氣十分旺盛,身體也就很好。」
節慾?腎氣旺?
中醫的話一落,傅澤聲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
姚長蕾捂嘴笑出聲,搖頭嘆氣,「這哈欠連連,哪裡是腎氣旺盛,明顯就是縱慾過度了。」
傅澤聲倏地抬眼,瞪向姚長蕾,咬牙切齒地低吼:「姚長蕾,你胡說八道什麼?」
姚長蕾渾不收勢,指著他的雙眼,「雙眼無神,臉色黑黃得跟醃鹹菜似的,明顯的X生活過度,榨乾了精氣。」
頓幾秒,諷刺一笑:「這醫生的醫術還真是『高明』吶……」
高明兩字,拖長了語調,大家都聽出反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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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芳藹聽不得兒子被批成這般無能,怒斥:「姚長蕾,別以為你懂點中醫,就故意編排,打個哈欠還說出一堆花來,究竟誰是騙子,一目了然。」
「大伯母,好歹奶奶是二嫂嫂調好的身體,你懷疑二嫂嫂的醫術,就是懷疑奶奶的病啊……」隨著一道俏生生的女響起,傅明珠從斜刺里蹦出來。
她睜著狡黠的大眼,雙手反在後背,老神在在地走過來,嘴角壓不住笑意,也不知道她躲在那兒,偷聽了多久。
不過倒是她的一番話,為姚長蕾正名了,也懟得唐芳藹啞口無言。
甚至還暗意了傅澤聲就是縱慾過度。
傅明珠走到姚長蕾跟前,笑得那叫一個真誠,「二嫂嫂,我相信你的醫術,別在意別人說什麼。」
姚長蕾看著傅明珠,從她眼裡看到了信任,不是裝出來的。
她回了個誠摯的笑,「謝謝!」
以前,她防備性強,對傅明珠的靠近,也一直存著防備心理。
現在卻覺得,或許,傅明珠跟傅家其他人不一樣。
一個傅明珠,斷了話題,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繼續脈下一個人。」傅沉聲適時開腔打破安靜。
下一個,到了徐靜白。
「我就不需要了吧!畢竟我和阿沉哥哥都沒結婚呢?」徐靜白找藉口推遲。
這就是唐芳藹一家子整姚長蕾的把戲,她不想參與。
可是,從她提出姚長蕾懷孕的事開始,她就註定逃不過。
傅沉聲說:「脈一脈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這位醫生的醫術看起來還挺有點東西的,要是身體有什麼結症,也好及時治療。」
一語雙關,不容她推遲。
徐靜白又不敢拂傅沉聲的面子,只得坐上前,伸出手來。
姚長蕾冷眼看著這一切,其實要戳穿他們的騙術,很容易,但是她不想那麼快地戳穿,倒要看看最後會是什麼結局。
傅明珠湊到姚長蕾耳跟邊,小聲地說:「大伯母請來這個醫生,專門脈人的X生活,那去給奶奶脈,是不是也要脈奶奶有沒X生活啊?」
姚長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瞬間,引來了客廳里的目光。
姚長蕾忙低下頭,隱忍著笑意,但雙肩還是控制不住上下抽動著。
什麼事,能讓姚長蕾笑成這樣。
傅沉聲盯著姚長蕾,在傅家,她從來沒有這般過笑過,漫不經心地看著傅明珠。
「明珠,你在說什麼?」
傅明珠望向傅沉聲,很誠實說出剛才的那翻話。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臉上是奇形怪異的表情。
不苟言笑的傅沉聲,破天荒地笑了起來。
相比傅沉聲,傅澤聲,唐芳藹卻是一臉的菜色。
他們沒預料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形勢不受他們控制了。
如果醫生真的去給老太太把脈,該怎麼解釋?
唯獨徐靜白,仿佛沒有聽到傅明珠的話,緊張地盯中醫。
因為這中醫臉色凝重,仿佛她有什麼大病似的,隨後換個手,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徐靜白不知為何,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忐忑不安時,聽見醫生說:「這位夫人身體非常要注意調理啊,你曾經落過胎,當時並沒有完全調理好,現在留下了病根,否則,以後很難懷上……」
她仿如墜入寒潭,瞪著中醫,脫口怒斥:「胡說八道什麼?我還未嫁的。」
炸彈的威力,一個比一個大。
炸完後,客廳靜得可怕。
不得不說,名媛千金定力比常人要好,徐靜白很快冷靜下來。
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指著醫生怒斥:「哪裡來的江湖騙子,連我是黃花閨女都脈不出來,還敢這麼污衊我,說,你受了誰的指使?」
「我只是遵守醫德,脈出什麼說什麼,你們要是這樣,我不脈了。」醫生一臉受了委屈似的要站起身。
「還沒完成,醫生怎麼能走呢?」幽沉的聲音是傅沉聲發出來的。
醫生裹足不動。
氣氛繼續凝固,眾人心思各異。
傅建中一臉安泰,仿如眼前的鬧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而唐芳藹一改剛才的發青的臉色,拿著手巾遮著唇,暗中偷笑。
笑完,又覺得不對勁。
她當時,只讓這醫生診姚長蕾,按照她的意思,說脈象。
雖然後邊的情況有變,但應付幾句就可以揭過。
不太對勁。
她抬眼看向醫生,醫生卻垂著眸,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難道這醫生的醫術真的這麼了得?
如果他的醫術了得,那徐靜白真的是打過胎的?
這不是打老太太的臉嗎?
唐芳藹越覺得她擺布這一局,越有意思了。
坐在唐芳藹旁邊的傅澤聲唇角勾著笑,目光掃向傅沉聲,而傅沉聲是泰山崩於前不變色。
「阿沉哥,這醫生估計是被人收買了的,才這麼胡說八道。」徐靜白極為平靜地走向傅沉聲。
「徐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請這位醫生來給我兒媳婦檢查身體,沒想過要給你檢查身體的……」唐芳藹解釋。
徐靜白端著大家閨秀的作派,斜視唐芳藹:「你叫這醫生來是什麼目的,只有你心裡清楚。」
「我還就沒聽過,中醫能脈出性生活,這不比醫院的儀器還厲害,誰還去醫院檢查?」
徐靜白很聰明,只提姚長蕾被脈出來的結果,像是為姚長蕾平反,實則,也是在為她平反。
她就是要咬死這中醫是騙子。
唐芳藹咬碎了牙,如果徐靜白這一鬧,她的計劃就泡湯了。
她費盡心機籌謀,可容不得被人破壞了去。
唐芳藹:「徐小姐,當初也是你說出姚長蕾有孕的事,不然,我也不會叫醫生來給她檢查身體,我能有什麼目的呢?都是想抱孫子的心思。」
冷眼看狗咬狗場面的姚長蕾,眼神一冷,原是徐靜白在背後搞的鬼。
應該是訂婚那天,洗水間遇到徐靜白,特意提到她懷孕的事,她沒做多解釋,認為她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所以在背後搞小動作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從剛才醫生的話來看,她也逃不過一場算計……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吵什麼,還沒脈完,繼續往下脈。」傅沉聲厲聲呵斥,控制場面。
瞬間,客廳安靜。
徐靜白也不敢急,生怕傅沉聲懷疑,只得壓著氣坐在姚長蕾一旁。
轉頭對著她小聲解釋:「長蕾,訂婚那天,在洗手間提到你懷孕的事,你沒否認,我出於關心,就在飯桌上隨口提了一嘴,沒想到唐芳藹會弄這麼一出,真是抱歉……」
徐靜白很會說場面話,姚長蕾自然不會信的。
姚長蕾似笑非笑反問:「你是出於真關心,還是假關心,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有數……」
「徐小姐,我覺得你的道歉,不夠誠意。」一旁的傅明珠突然湊了過來說。
徐靜白訕訕笑,「這完事了,一會我再向你道歉,」
「起碼當著大家的面道歉啊,不然,大伯母就會一直盯著二嫂嫂的。」傅明珠當了姚長蕾的嘴替。
徐靜白笑得僵,騎虎難下。
輪到唐芳藹了,唐芳藹看著醫生的表情,心裡也毛毛的,生怕他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夫人,你睡眠是不是不好?」
唐芳藹滯了幾秒,點頭。
「會偏頭痛嗎?」
「會。」
「夫人,你應該得了宮頸癌。」
醫生的話一落,唐芳藹面色死灰,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得癌症了?
「醫生,你脈清楚了?我媽怎麼會得癌的?」傅澤聲緊張問。
「百分百可靠,至於怎麼得的癌,得從私生活上說起,宮頸癌一般都是私生活混亂,跟多個不同的男人發生性行為,被染上病毒,而得來的。」
又是一個雷。
炸得唐芳藹情緒激動,怒吼:「你胡說什麼?」
傅建中這時,再也繃不住那副淡定了,他猙獰地盯向唐芳藹,感覺到頭頂一片草原。
「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傅建中怒氣沖沖問道。
「我只按我脈到的來說的……」醫生再也不敢往下說了。
「你胡說八道……」唐芳藹恨得咬牙切齒,像要抽了醫生的皮似的。
「滾……」
「醫生不是你找來的?你質疑他的醫術,這是什麼原因?」傅沉聲突然反殺她。
「就是啊,剛才你還鄭鄭有詞說這醫生的醫術很好,怎麼到了說出你的來,就人家胡說八道?」徐靜白趁機加入質疑陣營中。
她一定要把剛才所受的屈辱,都抹掉。
「我……」唐芳藹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真的是說不清楚哪裡有問題了。
傅建中怒氣沖沖地看著她,「丟人現眼的東西。」
話落,轉身就走了。
「你還沒脈,一把年紀了,還是脈脈,別有什麼暗症發現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傅沉聲看著傅建中的背影,試圖阻止他離開。
「我死了,正好如你意。」傅建中怒氣沖沖,腳步沒停。
傅沉聲嘴角彎起一抹冷笑,也沒再說什麼了。
這時候,唐芳藹已神色大亂了,抓住傅澤聲的手,「兒子,我得癌了?」
傅澤聲心裡也不是滋味,隨後轉問醫生:「我媽這是前期,中期還是晚期。」
醫生滯了兩秒,說:「晚期。」
「啊……」唐芳藹突然大哭起來。
她才五十歲,怎麼就要沒命了,她還有很多福都沒享,怎麼就得了癌呢?
「醫生,你有沒有藥?」唐芳藹像是接受了,期盼地看著醫生。
醫生一臉可惜,搖頭,「晚期,沒有藥可治。」
「可我沒有任何的不適?晚期的話,多少也會有不適啊……」唐芳藹眼裡突然又亮起了希望。
「我接觸過很多患者,都是沒有任何不適,發現到離開,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
唐芳藹聽到半個月就要死了,受不了打擊,人一倒,昏死過去。
「媽……媽……」傅澤聲大喊。
一陣兵荒馬亂,傭人幫著傅澤聲把唐芳藹送去醫院。
傅明珠看著消失的大伯母,驚愕得張大嘴,這麼戲劇化的嗎?
大伯母消失得也太快了,她還想看後邊的劇情呢?
真是可惜了。
客廳里,因為主角人物離場,傅沉聲也沒了興致,對著顫顫驚驚的醫生說:「你可以回去了!」
醫生一刻也不敢停留,拎著箱子,快步溜了。
「阿沉哥,怎麼能讓那醫生走了呢?我的清白沒洗清呢?」徐靜白走到了傅沉聲身邊,一臉委屈。
傅沉聲冷冷地盯著她,「如果你真的清白,別人栽贓不了。」
徐靜白怔住,心頭不安,但也不露表情,只點頭應道:「那是。」
「徐小姐,你真是黃花大閨女啊?」突然,傅明珠毫無預警地嘣出一句。
徐靜白只覺頭皮發麻,要別人,她還可以下臉色,但眼前是傅家人,薄面是要給的。
她笑應:「雖然你這個問題很冒犯,但是如假包換,那位醫生一看就是江湖騙子。」
說完,她看向姚長蕾,「長蕾,你覺得是吧?」
姚長蕾站起身,一臉淡淡的,「是不是江湖騙子我不知道,但醫術是有的,至於他說的是真是假,做個檢查不就知道了。」
話落,她拎起包,邁步往門口走,兩步後,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徐靜白。
「徐小姐,昨晚你跟我說的話,然後今天我從那位醫生口中聽到,不會是你在唐芳藹跟前,又出於關心我,說了出來吧?」
徐靜白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昨晚那是跟你開玩笑的,玩笑話,又怎麼對外說呢。」
「沒有就好,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背後再捅我刀,我不會放過你的。」姚長蕾亮出了她的爪牙。
徐靜白難堪。
去公司的途中,姚長蕾接到了張廣仁的電話。
「姚小姐,我查了一下,你媽媽是有在我這兒留下遺囑,你現在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