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兒子

  宋硯塵腳下的步伐一頓，眉頭微蹙，「叫醫生看過沒？」

  「看了，感冒，醫生開了藥，但是他不願意吃。」慶生說完，全程盯著宋硯塵的臉色。

  待看到宋硯塵臉色有轉怒的傾向，忙開口，「應該是你這段時間沒回家吃飯，他生氣了，要不你今晚回去跟他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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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硯塵沉默地看慶生幾秒，「也就你每次都給他鬧脾氣找理由。」

  話落，邁開步伐，朝電梯的方向走去，慶生跟上，苦口婆心地安撫。

  「硯哥，承寧自小沒媽在身邊，已經夠可憐的，你當父親的，就多擔待點，不然，他不愛說話的症狀會越來越嚴重。」

  宋硯塵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這小子開蒙比其他小朋友早，說話更是，剛開始會說話時，條理清晰，震驚所有人。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不願說話，到現在，幾乎一天不說一句話。

  宋硯塵帶他看過各種心理名醫，但見效甚微。

  宋硯塵最後還是推了應酬，畢竟那是他親兒子。到家已快八點了，管家忙迎上前。

  「先生回來了。」

  宋硯塵把外套遞給迎上前的管家，淡淡問：「承寧退燒沒有？」

  「小少爺的燒退了下來，但是其他藥，小少爺還沒吃。」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回話。

  宋硯塵沒針對這事，做發言，但扯領口紐扣的動作，已經表現出他正壓著火，管家摸清了宋硯塵的一舉一動，生怕會斥責宋承寧，忙補了一句。

  「那藥需要飯後吃，但是小少爺還沒吃晚飯，說要等你回來一起吃。」

  宋硯塵回來前，慶生先打了電話通知了張羅晚餐，晚餐也準備好了。

  宋硯塵臉色稍霽，「他人呢？」

  「小少爺在房間。」

  宋硯塵點頭，然後丟了句：「準備開飯吧！」便往樓上走。

  宋硯塵來到宋承寧的房門口，敲門，推門而進。

  星空藍裝潢的房間，常年恆溫2 5度，安靜又幽深，穿著藍色家居服的宋承寧，坐在一堆限量版的宇宙飛船手辦中，安靜地低著頭，手中拿著新入手的太空電梯的樂高，正在組裝。

  宋硯塵走到他跟前蹲下，抬手掃開貼額的頭髮，再貼在他的額頭上試溫。

  「不燒了，起來吃晚飯。」

  宋承寧抬頭看了眼他，很快又低下頭，繼續拼著他的樂高。

  宋硯塵見狀，舌尖掃過牙根，本見顧雲錚後就煩躁，一直壓著氣回來哄人，見熱臉貼冷屁股，火直接壓不住了。

  「我特意回來跟你吃晚飯，你還耍什麼性子？」

  宋硯塵森冷的語氣也沒讓宋承寧好氣，只拿過一旁的平板，寫畫後遞給宋硯塵。

  「我愛陪不陪。」的話落進宋硯塵的眼底，深呼吸，陰測測的說。

  「你這是直接不會說話了？用這種方式交流？」

  宋承寧伸手又拿過他手上平板，又在上頭寫寫畫畫，完後再遞過去。

  「不想跟你說話。」

  宋硯塵看完，質問：「原因。」

  宋承寧沒再動了，也不再拿回平板寫字，低頭開始拼樂高。

  宋硯塵見狀，氣是很氣的，但是也知道，他越急，兒子就越跟他倔，只能另想其他辦法。

  思索之下，他冷哼不屑。

  「你不願意跟我說話，我還不想聽。」

  話落，走到他的對面坐下，也拿起機器人的零件，拿的還是小傢伙需要的部位，跟他一樣狹長型的眼睛倏地瞪過去，眼睛裡全是生氣。

  可是宋硯塵似乎就沒看到他的反應，只顧著干他的事，宋承寧見拼不成，也不跟他呆一塊，很安靜地起身，離開房間。

  宋硯塵丟掉手上的東西，看著消失的小背影，臉色凝重。

  安靜的餐桌上，父子倆各自吃著碗裡的食物，誰都沒說一句話，不多時，宋承寧吃完了晚餐，下桌要走。

  「陳叔，把藥給他吃。」宋硯塵說。

  管家很快把藥拿過來，宋承寧安靜地接過，吃了，吃完後就上樓了。

  宋硯塵並沒有因此臉色好看，他平靜不鬧，反而越發有問題。

  晚飯後，他把慶生叫到書房。

  「他平常跟你交流，是說話還是寫字？」

  慶生愣了兩秒，意識到話里的他是誰後，說：「上武術課，都我說，他聽。」

  「所以最近你也沒聽過他開口說話？」宋硯塵眉宇擰成繩。

  慶生滯了兩秒，點頭。

  宋硯塵垂下眸子，臉色卻肉眼可見的憂慮，慶生見狀，說。

  「我聽陳叔說，承寧最近挺喜歡去學校，比起以前可見有進步，要不然，你問問老師，他在學校的情況？」

  宋硯塵隨後叫來了陳叔，問宋承寧在學校的情況，陳叔反饋出來的大都不樂觀，唯獨最後說。

  「小少爺最近認識了一位小女孩，關係挺好的，而且每次回家，他都依依不捨。」

  「小女孩？」宋硯塵意外，這小子對任何小孩都不搭理，這是轉性了？

  「對，那小女孩長得跟天使一樣，每次我去接小少爺，只要其中一人家長沒到，誰都不願先走，直到兩人的家長到了，才各自回各自的家。」說到這，陳叔停頓兩秒，再出口就是解釋宋承寧今天的異樣。

  「今天和昨天小女孩沒去學校，小少爺的情緒就有點低落。」

  從陳叔這兒了解情況後，要了老師的號碼，撥了過去，那邊老師第一次接到宋承寧父親的電話，一開口就是說教。

  「宋承寧小朋友非常聰明，當家長的也需要多抽出時間陪陪他，不然，他會越來越缺愛，也會越來越不喜歡說話。」

  宋硯塵耐著性子回應，隨後便跳到正題上，「老師，他在學校說話嗎？」

  「其實這點，我正要跟你說的，老師問問題，他不回答，跟小朋友也不愛說話。」

  宋硯塵面色凝重，想到陳叔的話，問：「他跟要好的小朋友也不說話？」

  「要好的，除了沈宛妲小朋友外，就沒有了，他跟沈宛妲好像會說話。」

  沈宛妲……這不是沈今姒女兒的名字？

  老師隨後又說了一些話，幾乎都是讓他多陪宋承寧的，最後，老師說下周有個親子活動，希望他能參加。

  宋硯塵掛完電話後，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兒，一旁的慶生問：「承寧在學校，也不說話？」

  宋硯塵點頭，但很快又搖頭，「他跟沈宛妲會說話。」

  慶生愣住，那個聰明的小女孩，沈今姒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