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林琛拿下進貨渠道
2024-07-06 10:43:19
作者: 十月玫瑰
「一對二。」林濤叼著煙,一條腿曲著踩在椅子上,甩出一張牌。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出牌。
他便大笑道:「來來來,這局我贏了,每人五毛。」
其他人不情不願掏錢,感嘆他走了狗屎運。
「你們不知道,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跟你們說,我剛賣出去三塊手錶,就掙了一百多塊錢!」
林濤沒發現幾個人對了一下眼色,還在自吹自擂。
「濤哥就是財運好,濤哥帶我們發財唄!」有人藉機討好。
這幾個人都是平時幹活喜歡偷奸耍滑的,沒事就會聚在一起打升級。
那撲克牌都已經被他們玩得又油又黑,跟他們邋遢的外表還挺配。
一晚上下來,林濤的運勢在他們幾個做局下,漸漸衰退,等天亮一盤算,他發現自己輸了二百多塊。
「行了,不玩了。」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將煙屁股吐在地上。
幾個人看他哈欠連天,精神不怎麼好了,開始遊說,將手錶賣給他們。
林濤也是懶慣了,不想再出去跑著找客戶,乾脆以一百二十的價格,把剩下的手錶,轉給了他們。
等出了朋友家門後,他一改剛才精神不濟,露出一抹奸笑,
「這幫人真好騙。手錶一多,就不好賣了,這些東西攥在手上,風險也大。」
他清點了一下手頭的錢,有一千塊出頭,也就是說,還掉借款,他一下擁有了四百多塊錢。
他將手背在身後,感覺腰杆子挺直了不少。
幾天時間就掙了這麼多,他以後多找刀疤合作幾次,豈不是要發大財!
到時候,他就可以天天吃肉!
不過,現在手頭的錢,還要作為本金,不能動。
他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和戰略眼光。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到了鄉里,來到黑市入口處,問靠在牆上的闊臉,刀疤是不是在家?
「不在,去羊城了。」闊臉認識他,如實相告。
林濤有點喪氣離開,心裡暗罵,去羊城也不提前說一聲,讓他撲了個空。
此時,在火車上聞著臭腳丫子味的刀疤,打了一個噴嚏。
坐個火車,真特麼受罪。
兩天了,不是臭汗味就是臭腳丫子味。過道里人擠人,害得他有座位的也被擠成一團,一點都不舒服。
晚上根本別想睡覺,那些沒有座位的,不停地聊天,嗓門一個賽一個大,車廂跟菜市場似的。
好在還有幾個小時就要下火車了,他實在憋不住了想去尿個尿,等回來後,發現座位被一個抱著孩子的老人占了。
他也不好意思要回來,只能擠在人群中站著。
從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大廳走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
剛想伸展一下胳膊,手上的袋子就被一股力量牽引,他來不及看清楚力量來源,包就被搶走了。
媽的,這什麼破地方,治安這麼差!
幸好他早有準備,重要的錢、介紹信什麼的,全放在了內褲兜里,搶走的只是幾件破衣服。
出門之前,他母親非常有先見之明地給他挑了一條肥內褲,在上面縫了一個兜,兜上還帶著一粒扣子。
要是有拉鏈就好了,扣子顯得前面太鼓鼓囊囊。
他自言自語地走了半個小時,肚子餓了,走進手邊的一家國營飯店。
羊城就是發展快,各種規格的國營飯店都有,路邊隨處可見。
這一家是賣面的。
他吃了一大碗牛肉麵,花了五毛。
「真他娘的貴!」
這樣一碗麵,如果是在湘省縣城,也就三毛。
他一邊罵娘一邊從粗棉布的上衣內兜里,拿出一疊錢,從裡面抽出一張五毛。
這是另外一個出門在外的生活經驗,大錢裝在最隱秘的地方,兜里可以放一點小錢。
他將剩下的十多塊裝進口袋,哼著小曲往聽說的市場走去。
走到一處拐彎處,幾個黑影突然從牆角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大哥,我兜里一共這麼多錢,都給你們!」他快速反應,主動把錢給了人家。
等幾個二流子罵罵咧咧走後,他一身冷汗如雨,再也沒心情哼歌了。
街道上倒是不時傳出一些唱歌的聲音。
有人給他兜售港城那邊的磁帶!
他像個土鱉一樣,根本不認識那是什麼,還被人鄙視了一頓。
到底是干倒賣的,他打聽到了市場旁邊的一個招待所,花錢從服務員那打聽到了進貨渠道。
最後,他花了三千塊買了75塊手錶,對方還送給他一個公文包。
他又花錢給自己置了一聲行頭,再提著公文包,大搖大擺走在街頭上,反而沒有什麼飛車黨搶東西了。
又到了交易的日子。
林琛跟姜寧打了招呼出門。
「去吧,萬事小心。」姜寧囑咐他後,也做好要出門的準備。
王秀芬忙著給她做喜服,神情專注,聽說她出去,以為她上哪家串門,沒在意。
林巧也在看書,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這次早一點出門,也是要給自己充足的時間,提前備貨,等待買家。
一個小時後,林琛來到鄉里黑市。
「走吧,這次我帶了兩千塊錢。」林琛迫不及待要出發。
刀疤將他攔住:「小林,別著急,哥這裡有一批手錶,八十給你,你就不用再去縣裡了。」
林琛不解:「你什麼意思?這些貨哪來的?」
他看到刀疤手提包里,密密麻麻的,放了好幾十塊手錶,難道是他提前跟彪爺聯繫了?
刀疤拍拍他肩膀:「兄弟,你要覺得這價格貴,我也可以帶你去羊城,我已經打通那邊的渠道,不用跟什麼彪爺拿貨了!
怎麼樣?你是現在拿貨,還是跟我去羊城?」
林琛聽完,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放出狠話:「縣裡這個渠道你放棄,那就別怪我撿起來!你這樣背信棄義的人,我不稀罕合作!」
說著,他朝汽車站走去。
沒有自行車,他只能趕緊去坐汽車。
等他氣喘吁吁趕到交易地點,還是晚了,彪爺已經在用腳踢著石子,無聊地等他。
「就你一個人?」姜寧明知故問。
羊城可以低價進貨的消息,是她故意放給刀疤的,這個結果也如她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