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西鸞古國番外五
2024-07-06 10:42:24
作者: 上春
「她是一個很善良的神明,因為從小在天界長大,所以一出生就名正言順地繼承了水神之位,一直等長大後才領命去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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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愛自己創造出來的人,愛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生靈,連他們的要求都不忍心拒絕。」
「我想說的是,若不是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她一定願意為你們的祖先挨個過一遍雷劫。」
毛毛愣住了,抬起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舟玉和進來的那些人全都看了過來。
他們都清楚,神獸大人就是被水神親自賦予長生的,但這代價一事,卻從來沒有聽水神大人提起過。
「你剛才說的……雷劫,是什麼意思?」舟玉走到她身邊,神色緊張地問。
站在她腳邊的毛毛也咬住了她的裙擺輕輕扯了扯,急得黑溜溜的眼睛直往外冒眼淚。
「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則,擅自改變的人一定會受到天罰。」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毛毛鬆開了嘴,圓溜溜的黑眼睛寫滿了震驚。
舟玉心一慌,他下意識皺起了眉反駁,「她是水神!也是司命之神,怎麼可能!」
眾人也不願意相信,「水神大人法力無邊,怎麼會被天罰!」
「當初我們的祖先就是她創造出來的!」
「假的,卷卷小姐一定是在騙我們!」
這其中最難過的當屬毛毛莫屬。
其餘人是內心震撼,只有毛毛這個被賦予了長生的狗悲痛欲絕。
「雷劫、雷劫……」舟玉面色難看,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雙眼直直地看著卷卷。
「幾年前,姜國皇宮那場天雷……是天罰嗎。」
卷卷看著他的眼睛,平靜開口,「是,衝著我來的。」
舟玉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蹲下身捂住眼睛,悶悶的聲音傳來,「可是你好好的,這是不是說明天罰的威力並不大。」
是他天真了,竟然真的信了朝廷的說辭。
什麼祭祀,瞞的真好。
卷卷偏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墓道的那個翻門入口,心情沉重,「雷沒有劈下來。」
她說,「是她救了我。」
那時候她確實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全盛時期的母親在雷劫下都重傷,更別提她了。
沒有護身神力、只有身上薄薄一層靈力,在天雷下就像一座大山傾盡全身重量砸向一顆豆子,只有被碾滅成塵的份。
如果她不是水神唯一的孩子,想必那雷已經劈下了。
舟玉聽明白了她口中的那個「她」是誰,他深吸了一口氣緩解心中壓抑難舒的情緒,聲音有些痛苦,「魚卷卷、你到底是誰……」
卷卷沒說話,這次倒不是故意瞞著,而是她不知道怎麼說。
她啊,現在跟舟玉他們一樣,也是一個被水神拯救過的凡人。
「所以……」人群中突然有個人小心翼翼地問,「水神大人之所以會被殺死,是因為她當時賜予了神獸大人永生,遭到了天罰,正是重傷無法反抗之際……」
他這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在還沒說完的時候,卷卷就慌忙低頭去看毛毛的反應。
它仰起頭,淚水打濕了臉上的毛,留下兩道清晰的淚痕。
雖然卷卷聽不懂它的話,但她在對視的一瞬間仿佛理解了它想表達的意思。
──是這樣嗎?是我害了主人……
在卷卷愣神的時候,它突然大力朝牆上撞去。
毛毛力大無窮,一頭下去把自己撞得血肉模糊。
它不想活了。
這長生給它本來就沒有用。
卷卷連忙蹲下去抱住它的腦袋,她身上的靈力也跟著幫忙禁錮住毛毛。
看到地下滴的血滴,殿中人亂成一團。
清清被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舟玉也顧不得自己心情如何,站在旁邊又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
卷卷一手抱著毛毛的脖子,一隻手輕揮了一下,外面的聲音全部被隔絕。
「你先聽我說毛毛,母親她是在知道會觸犯天罰的情況下仍選擇賦予你長生的,她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一定是想能讓你陪她走到最後,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傷害自己。」
黑狗低著頭,身子一抽一抽的。
舟玉在結界外面只能看到卷卷在說話,但說的字他是一個也聽不清楚。
「魚卷卷,你在說什麼!」他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身邊人的議論聲讓他知道,不是他出了問題,所有人都聽不到她倆的聲音。
卷卷聽不到他說話,她抱著平靜下來的毛毛,低聲在耳邊安慰它。
「你不能讓她白挨那幾道天雷。」
這句話落下之後,黑狗哽咽著點點頭。
它蹲坐在地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卷卷的手。
她知道了。
她終於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等毛毛徹底平靜下來之後,卷卷從懷中掏出一顆藥,捏碎之後灑在它撞破的傷口處,然後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
它的傷口恢復的很快,在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不往下滴血了。
而這這時,外面的人也能聽到卷卷的聲音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舟玉擔憂地看了一眼黑狗的狀態,然後問卷卷,「剛才我聽不到你說話了,是你做的嗎。」
卷卷點點頭,然後走去牽起被嚇到了的晏清,帶著人走到那道翻門前。
她用手輕輕一推,翻門便開了。
「這裡就是入口了」她回頭看著呆站在原地的眾人,朝他們示意了一下,「走吧。」
到這個時候,舟玉也沒心思刨根問底,他第一個邁出跟在卷卷身後走了進去。
他動了之後,後面也陸續有人跟著他進入墓道之內。
只是在這時突然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少、少主……」身後一道聲音讓舟玉停住了腳步,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一個屬下彎腰扶著牆,滿頭大汗地開口。
「我、我好像有些不舒服……」
舟玉折返回去,抓住他的手腕探了探,而後疑惑開口。
「你這脈相好好的,怎麼會不舒服?」
那人慾哭無淚,「我不知道,我就是胸悶走不動,感覺身上有一塊大山在壓著,每走一步都難受至極。」
「不能忍忍?」不是舟玉冷血無情,主要是現在是在水神大人的墓道里,再堅持一會兒就不負此生,若是在這關頭放棄了,只怕是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少主,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真的不行了……」
那男人嘴唇發白,滿頭大汗,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會暈倒一樣。
見此,舟玉也只能讓他在外面等著。
他帶著其他人繼續在墓道裡面,一邊研究著上面的壁畫,一邊往裡進。
然而今日他的屬下不止是出了什麼問題,一個兩個的都跟著身體不舒服。
平常舟玉看他們身體素質都挺強,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這種事情這輩子說不定就這一次,錯過豈不遺憾。
可他看那些人的樣子實在難受,最後只能無奈地揮手讓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