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請罪書

2024-07-06 10:20:16 作者: 西山曉月

  南國在大齊的細作全部被拔除,隨後李太后身邊的素芝嬤嬤是南國的細作,這個消息被放了出來。

  這一消息真是引爆了京城。

  都把李仁義和賢王給炸暈了。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還真不知道這事。

  他們雖然不是啥好人,但把細作安排在自己家人身邊,這樣的蠢事他們可不會幹。

  一旦暴露,那是要誅九族的。

  他們可不想福沒享受,命先丟了。

  李太后一直和賢王的關係十分密切。

  不說賢王親娘與李太后都是來自李家,賢王親娘病逝之後,他可是在李太后身邊長大的,情同母子。

  李仁義與李太后更不用說了,同是李家人。

  夏荷被抓,什麼都說了,她也沒必要包庇李仁義,李家確實不知道她的底細。

  夏荷與東山坳中的南國人也是單獨聯繫,沒人知道。

  賢王知道消息後,拖著半殘的身子急吼吼地趕到了李府,商量對策。

  李仁義不愧是老奸巨滑,他已經寫好了請罪的摺子。

  就算跟他無關係,李太后也是李家人,他們誰也脫不了關係。

  賢王一見這便宜舅舅都寫了請罪的摺子,得了,自己也寫吧!

  於是數月沒上朝,病歪歪的李仁義,還有半死不拉活的賢王前後腳進了宮,趴在御書房擦得鋥光瓦亮的地面上痛哭流涕。

  仁宗帝十心疼他御書房地面的磚,弄髒了還得擦。

  夏荷的事,他們確實不知情。

  仁宗帝也沒必要給他們硬扣帽子,反正他們早晚也得死翹翹。

  不過,既然送上門了,仁宗帝也不能就這麼輕拿輕放。

  於是,李仁義和賢王被罰跪在御書房門口,最後雙雙暈倒在外邊,才被太監抬出了皇宮。

  李府和賢王府的下人被嚇得半死,以為他們的主子嗝屁了。

  大氣都不敢出,將主子塞進馬車就狂奔回了府。

  馬車跑得太快,兩個主子跟屎殼郎似的,在車廂里滾來撞去,回到家裡就只有出氣的份了。

  李府和賢王府又是一通雞飛狗跳。

  管家都在想,要不要和家裡主事的人進言準備後事,沒想到李仁義和謝雲平又睜開了眼睛。

  他們一半是在接連的打擊之下,這身子確實虧得實在厲害,還有一半是太陽底下暴曬的。

  仁宗帝讓他們倆跪在大太陽下邊,溜溜曬了大半日,嘴皮子都曬禿嚕了。

  「爹,那個細作真是太后身邊的素芝嬤嬤?」

  李仲春兄弟幾個人跪在李仁義的床前,不錯眼珠地瞪著他。

  李仁義掙扎地起身,李仲春趕忙扶起他,靠在了床頭。

  李仁義喘了幾口粗氣,說道:「繡衣司查出來的,不會有假,這人確實是當年家裡送進宮的,你祖父他是不是眼瞎!」

  幾個兒子沒敢接話。

  反正誰瞎誰知道。

  「聖上接下來怎麼對付咱們,要滅九族了嗎?」李仲夏問道。

  李仁義搖了搖頭,「不至於,謝雲朗不是好玩意,可他不是先帝,我們李家與他只是政見不同,內閣現在是柳如風的地盤了,他還想怎麼著?」

  「爹,當年你都要弄死他了,這哪兒是政見不同?」李仲秋黑著臉來了一句。

  李仁義一眼掃過來,恨不得把李仲秋瞪成篩子。

  李仲秋有些混。

  所以他還是梗著脖子又說道:「現在他報復的多狠啊,李家百年的基業都快被他挖得差不多了,要我說,我們離開京城回老家得了。」

  李仲春看了一眼李仲秋,「三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能走到哪兒?」

  李仲秋壓低了嗓聲說道:「我們可以去南國。」

  李仲春和李仲夏嚇了一跳,馬上看著他們的爹。

  我們這是要叛國嗎?

  這可行?

  「那是我們最後的退路,你們抓緊把各自手上的事情都處理乾淨,不要留下任何尾巴。」

  李仲春眼皮子一跳,他活了幾十年,臨了還真要和他爹一起叛國?

  這可真刺激!

  看著他爹死人一樣的臉色,李仲春鼓了鼓勇氣,還是想替李凌雪爭取一下。

  「爹,您不管凌雪了嗎?我今天去看她,可毛氏還是不讓我見,還讓人把我打了出來,她是一手帶大的,您可不能不管她啊?」

  李仲春想起了自己那個閨女,這心裡也是不好受。

  毛氏差點把他頭髮薅掉一塊不說,她弟弟居然放狗咬他!

  「她是李家的女兒,享受了李家十八年的富貴,就該為家族出力。」李仁義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魏世英他不是個東西!凌雪又傷了他,他能放過凌雪?爹,讓他們和離吧!」

  「大哥,聖上賜婚,和離也得聖上點頭,你感覺他會點頭?再說賢王爺也不會同意,除非我們李家再賠個女兒過去。」

  李仲秋雖然有些混,可他這句話說的十分正確。

  李仲春一下子塌下了腰。

  李仲夏一聽三弟這話,臉色變了變,再賠個女兒給武安侯府?

  論年紀,那就是他的女兒適合。

  三房的女兒還小,大哥家的那個李凌秀,是庶出,魏家肯定不接受。

  憑什麼讓他女兒去接著受虐?

  「爹,不成啊!我就珠兒一個女兒,她娘得跟我拼命,不成,絕對不成!」

  「凌雪讓人捎了話,李家不可再嫁女兒到魏家,你們都放心吧。」

  說完,李仁義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李仲夏和李仲秋對視了一眼。

  他們這個頗有心機的侄女,這是良心終於發現了嗎?

  不說李家,賢王府也是一片愁雲。

  溫氏王妃雖然對謝雲平有意見,可謝雲平是她男人,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她逃不掉的命運。

  躺在床上的賢王,這會可算緩過來了。

  他睜開眼,看到溫氏王妃,肖錦還有謝景,連煥兒都在。

  「南國細作與賢王府有什麼關係?聖上為何責罰父王,是何道理?」謝景陰著臉,看父王醒了,便小聲問了一句。

  「我從五歲開始便養在太后跟前,情同母子,她是我母后,她身邊之人出了問題,我自然要向帝王請罪。」

  賢王還是耐著性子與謝景解釋,又說道:「去回你師傅那裡吧,明天就走。」

  溫氏王妃一聽,「景兒才回來,我想讓他多待些日子再回去,他師傅那裡日子清苦,我…」

  未等溫氏說完,賢王喝斥了一句,「他是學本事,還是去享福?婦人之見!」

  溫氏王妃氣得直咬牙,站起來就離開了。

  肖錦領著煥兒也不知所措。

  「去帶煥兒出去吧,這屋裡藥味太重了。」賢王看著肖錦說道。

  肖錦趕緊抱著兒子走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誰都惹不起。

  「父王,我不放心,我能不回去嗎?」謝景半跪在床邊,小聲說道。

  「必須回去,不管聽到什麼消息,都不要再回來了,你師傅會保你平安。」

  謝景心裡一跳,眼中的戾氣一閃,「父王,他會殺了您?」

  「他不殺我,我也會殺他,他一步一步這是逼我給他一個殺我的理由罷了。」

  「當初皇祖父為何將大位傳給他?」

  「因為老王爺手中的密詔,他手上有聖祖留下的密詔,可以廢舊帝,立新帝的密詔。」

  「如果沒有多事的老王爺,這大位就應該是父王的,是他謝雲朗奪了父王的江山,他就是個賊!」

  謝景眼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濃。

  賢王苦笑了一下,「自古成王敗寇,我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你不用管這些,好好和你師傅學本事,去吧,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離開。」

  說完,賢王揮了揮手,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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