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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輕挑的二少爺

2024-07-06 09:09:13 作者: 悠然小寶

  聽到這話,婉如這才留意到那邊坐著的人,放眼望去,一瞬間恍如看到了置身花叢的妖孽。

  是了,妖孽,只因那張幾近完美......還透著邪魅的臉。

  男子青絲著墨,面若冠玉,好看的桃花眼漾著慵懶淺笑,燦若華光,似能將所有昏暗照亮,卻又幽深似海深不見底,紫色的錦緞長袍讓他更顯高貴神秘。

  「新入府的丫頭,我看著她長得清秀,手腳也乾淨,就留在房裡伺候了。」

  向子胥點了點頭,嘴角一抹意味深長。

  「這是府里二公子。」徐媽媽說著,暗示婉如行禮問安。

  婉如斂起眼眉,低頭上前一步朝對方拜禮。

  向子胥示意她免禮,魅惑的笑眼毫不避忌的打量著眼前人,「真是仙女兒似的人,我還當是在夢裡,母親好眼光。」

  這人說話好生輕佻!

  婉如聽的不舒服,但也不好表現出來,直到她離開向子胥都未收回目光。

  

  徐媽媽將這一切收在眼底,不動聲色瞥了眼二公子,眸色五分不屑五分厭惡,待人離去方長長一嘆。

  向夫人知曉她有話說,便讓她直言。

  「二公子生母鄭姨娘生的艷麗,活脫的狐狸精,在世時成日纏著老爺,一身騷骨,生了個兒子也滿身風流,那雙桃花眼不知勾了多少女子,瞧瞧方才,眼睛就差盯人姑娘身上了,當著夫人面也不知收斂,有其母必有其子。」

  就知道她要說這個,向夫人搖頭笑著,「都陳年往事了,人都已經去了,還計較那些做什麼。」

  看著方才人坐過的地方,「子胥就這性子,雖說風流,但也沒做過什麼出格事,總歸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從小對我也敬重,算是懂事。」

  聽著主子溫言軟語,再看她慈眉善目之色,徐媽媽心裡無奈一笑。

  若擱從前主子斷不會如此。

  鄭姨娘受寵,連帶其子也受老爺重視,地位絲毫不遜嫡子,彼時那對母子可是主子眼中釘,妻妾沒少鬥法,主子也沒少在老爺跟前挑撥離間說庶子壞話。

  何以她現在這般大度?

  鄭姨娘已去,老爺年歲大了也不再納妾,如今的主子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主母,日子順遂了才會對別人寬容。

  徐媽媽打小服侍,對主子性情再了解不過:身處順境時比誰都寬容和善,若處境不順,比誰都刻薄。

  倒了杯茶遞過去,「老爺過去寵愛鄭姨娘,愛屋及烏也看重二公子,可他偏是個不爭氣的,讀書無成,至今沒個功名,瞧著近幾年老爺對他也不似從前那般寄予厚望,唉,好好的福氣留不住。」

  向母聽了果然悅心,接過茶慢悠悠飲了口,心情舒暢的人不吝嗇誇讚了句,「子胥還是聰靈的。」

  「只是心不在讀書上,沒關係,日後總有家業繼承,不怕沒出路。」

  徐媽媽接回茶盞,臉上堆著笑,一猜就知主子會這麼說。

  小妾身去庶子無才,作為勝利者的她在愉悅和施捨下才對庶子寬和。

  「還是咱們大公子好,清正守禮,城中有名的青年才俊,以後定有大出息。」

  「一家子兄弟總得有個成大事的,將來也好光大家族。」說到此向母不由得感概,「但願子珩早日金榜題名走上仕途,抬高咱們向氏門楣。」

  ......

  出來後的婉如一路朝房灶房走去,想到剛才那個渾身淌著邪魅氣息的二公子,心裡總有些不安。

  經過假山時,突然胳膊上一道力量,整個人被踉蹌著拖進假山後,驚愕的人正要喊出聲,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看清近在咫尺的男子,婉如心咚咚狂跳。

  向子胥慢悠悠收回手,指肚有意無意掠過她水嫩櫻唇,子夜寒心的眼睛笑看著受驚如小鹿的人。

  「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被對方無禮舉動挑起怒氣,婉如眉眼冷凝,「二公子請自重。」

  美人清冷的樣子讓向子胥先是一愣,繼而呵呵笑著,聲音曖昧不清,「自重?如何自重?」

  婉如側過臉,「您是府里公子,青天白日這般舉動實非君子所為!」

  「哦?」向子胥笑得散漫,又靠近了些,「那夜深人靜是不是可以。」

  「你!」婉如柳眉倒豎,極力保持著面上恭敬,眸底卻掩不住的怒意,「奴婢是夫人房裡婢女,公子莫失了規矩。」

  向子胥一臉無所謂,盯著她的眼睛像勾人妖精,「那又怎樣,母親知道了無非是把你給了我,讓我對你負責,還能怎樣。」

  簡直是個無賴!婉如氣的臉色漲紅。

  「小丫頭還有些脾氣。」

  臨摹著佳人容顏,向子胥越看越滿意,「我去跟母親說,把你要來我房裡伺候如何?」

  「二公子說笑了,奴婢是夫人手下婢女,公子此舉是陷奴婢不忠。」

  「還挺會說話。」

  向子胥正要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只見女子跟滑魚似的呲溜一下從他臂下鑽出,箭步沖向走廊。

  假山後響起男子笑聲。

  一路飛奔到廚房的婉如久久才平息下來,想到那個輕挑如妖魅的二公子,看來日後在府里要長些眼睛躲著他走了。

  晚間,婉如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外衣都沒褪人就累倒在炕上,微瞌著雙眸。

  募的,又睜開眼睛。

  雙手抓了抓褥子,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涼意,當即彈坐起身。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大片大片浸濕的被褥,婉如十分詫異,慌亂的摸來摸去,整個褥子幾乎濕透,被子也沒逃厄運。

  「什麼人幹的?」

  腦子晃過一個身影,難道是那個輕佻放蕩的二公子?

  定是他!

  除了他還能有誰,必是他故意報復。

  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要走出房,可臨踏出門前又停下步子。

  要真是那人幹的,興許對方現在正等她過去交涉呢,那種人躲都來不及,再不能送上門跟他揪扯不清,那是上他當。

  更別說沒有證據也無法指認他,就是有,下人又哪裡能朝主子興師問罪。

  婉如咬著嘴唇,壓下心裡的怒火和委屈,將褥子拿到外頭晾上。

  這晚,和衣而臥的人在冰涼炕上挨過一夜。

  ————

  從京城一路向北,驛站漸少,風沙四起,目之所處蒼涼壯闊,邊關就不遠了。

  進了燕雲城,街頭隨處可見異族服飾的行人,駝鈴叮噹,慢悠悠穿行的西域客商,兩側小販擺滿了人參鹿角,貂皮肉乾。

  餐館門口架著烤的焦香的全羊,夥計將整隻羊腿撕下直接上桌。

  當地的漢人也大多身材高壯,男子彪悍威武,婦人英氣健美,人們大聲說笑,聲音粗獷的像關外廣闊天地,空氣中都夾雜著豪放味道。

  風塵僕僕的紫嫣縱使勞累也忍不住被窗外風土吸引。

  車夫一進城,便四處跟人打聽上官世家所在。

  「是誰要去上官家?」

  清亮的女子聲響起,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衣著不凡的女子從首飾店走出,身邊跟著兩名隨從,像是哪家的年輕貴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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