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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祁王李長續

2024-07-05 21:22:11 作者: 肥尾蠍

  影衛和特戰營的事情,林彧秘密交待了潘虎。

  剛才軍營前林彧故作頑劣,引得潘虎差點以死證清白,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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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把事情的細節,以及如何系統化訓練的方式傳達給潘虎之後,林彧便和宋命離開了軍營。

  而林彧那潘虎開玩笑的事情,也很快就傳開了。

  如此,對林彧有好處沒有壞處。

  林彧讓潘虎挑人,倘若挑的人是忠於潘虎這個上將軍,那在這件事情之後,必然不會答應加入影衛或者特戰營,幫林彧效力。

  但若挑的人只是遼王,那他們就不會在意這一點。

  所以這也有效地剔除了一部分林彧不要的人選。

  不僅是軍營傳開了,王府內也搞得人盡皆知。

  特別是周氏母子,在知曉這個消息之後,兩個人笑眯眯了。

  「娘,前幾天遼東軍大閱,林彧是風頭出盡,本來以為他會因此得到潘虎上將軍的擁護,遼東軍軍心也會被林彧那小子得了去,可現在看來,不太可能咯!」

  林耀欣喜若狂,對於林彧的行為,他感到了幸災樂禍。

  想要在遼東世子之位上站穩腳跟,有兩個必要的條件,缺一不可。

  一是得民心,二是得軍心。

  林彧紈絝,前段時間足浴館開業,套路割韭菜,已經失了民心。

  遼東軍大閱,林彧擊敗潘虎,讓他軍心所向。

  可今天,林彧居然當著遼東軍將士的面污衊潘虎是罪將,弄得潘虎差點以死證清白,到最後說自己是開玩笑的。

  這可寒了遼東將士們的心哪!

  「耀兒,這是你的機會,林彧當眾開潘上將的玩笑,殊不知這是對潘上將的羞辱,林彧已然失了軍心,你可得找機會,將幾位上將軍拉到自己的陣營來呢!」周芸瑞面帶嚴肅,叮囑著林耀。

  林耀鄭重其事地點點頭,連忙說道:「娘,你放心,孩兒已經和關將軍多次把酒言歡,不說潘上將,至少關上將是站在我這邊的,眼下,咱們最重要的不是軍心的問題,而是那櫸樹山什麼時候燒。」

  林彧將話題拉回到了正軌上。

  周芸瑞聽了,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嚴肅。

  「沒錯,咱們把王府都悄悄抵押給了錢莊,這白炭的生意得抓緊時間支棱起來呀!」周芸瑞內心隱隱有些擔憂。

  她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林耀笑著點點頭,信誓旦旦地說道:「娘,我已經研究過了,林彧那小子之前每天都在院子內抬頭看著天空發呆,他那是在夜觀天象,通過天象來判斷次日是否有降雨!」

  周芸瑞一頓,帶著些許驚訝追問道:「林彧這廝還懂得夜觀天象?」

  「他哪會什麼夜觀天象呀!就是看天上星星多不多,只要沒有星星,次日必然降雨,孩兒都把這些全都打聽清楚了,等到了晚上,咱們就知道了,在這之前,我得把燒山的工具都準備好呢!」

  林耀成竹在胸,說完就去準備好了引火用的工具去了。

  到了晚上。

  林耀學著之前的林彧,站在院內抬頭看著天空。

  周芸瑞也好奇地站在院內,左看看,右看看。

  儘管空中掠過的寒風刺骨,他們前些天受的風寒才微微好轉,卻也咬牙強忍著寒意。

  「耀兒你看今晚這天空,半顆星星都沒有,看來明日必有大雨呀!」周芸瑞朝著身邊的林耀看了一眼,說道。

  林耀連連點頭,按照他打聽到的,結果必然如此。

  「娘,明天一早,我便帶人去城外二十里外的麓山,只要一有下雨的跡象,孩兒立馬放火燒山。」林耀對於明日下雨的事情深信不疑。

  事已至此,他沒有不信的理由了。

  「如此甚好,那為娘就在王府等你的好消息,明日之後,林彧那廝也該被我們挫挫銳氣,吃點苦頭了。」周芸瑞咬著牙,鄭重地點了點頭。

  周氏母子在院內喜笑顏開,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而他們的動靜,也是被王府內的眾人察覺。

  林彧臥房內,霜兒站在他的跟前。

  「世子,王妃和耀少爺怎麼學你,在院子裡抬頭仰望,然後一個勁地傻笑呀?」霜兒面色紅潤,今天似乎休息得不錯。

  只是她總會下意識地揉揉自己的大腿,應該是多少還有些影響。

  「他們想學本世子,讓他們學去好了,明天他們說不定還要學本世子放火燒山呢!」林彧輕笑。

  什麼夜觀天象,這都是他特意透露給林耀的。

  林耀不懂季節氣候的變化,更不懂星相預測天氣預報。

  眼下,遼東已經入冬,天氣異常寒冷。

  在這樣的情況下,遼東是不會降雨,只會降霜。

  降霜天,溫度直下。

  在山間,尤為之最。

  明日林耀那個傻憨憨若是起早去二十里地外的麓山,恐怕會凍成人棍的。

  此刻的雙耳,心中依舊充滿了不解。

  完了完了,之前世子受了風寒,行為舉止就變得怪異起來。

  世子連續三天在院子裡面抬頭望著天空,然後一個人傻笑。

  現在好了,王妃和耀少爺也受了一次風寒,接著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風寒不但會燒壞腦子,引發的後遺症還會傳染。

  都人傳人了!

  「霜兒,夜深了!」

  看著霜兒立在原地,低頭思索,林彧不由壞笑一聲,提醒了一句。

  霜兒很聰明,立馬就猜到了林彧的用意。

  「世子,你壞!」

  霜兒羞紅著臉,輕微扭動身子,雖然昨晚已經人事,但卻依舊嬌羞。

  「你還沒有看過本世子更壞的時候呢!」林彧嘴角上揚,說著便將霜兒攬入了懷中。

  ……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

  林耀便耐著寒意,動身前往城外二十里地的麓山。

  二十里地不算很遠,有馬車趕路,半個時辰也就抵達了麓山山腳下。

  麓山位於都郡城以南的位置,從南邊進都郡城,這麓山是必經之路。

  而不僅如此,麓山緊緊挨著官道,每天這裡往來的人,絡繹不絕。

  只是,現在不過是卯時三刻,天也就才蒙蒙亮而已,官道上也看不到人影。

  此行麓山,林耀帶著兩名隨從。

  兩人都是青衣小帽的打扮,他們一個叫阿福,一個叫阿祿!

  「少爺,咱們是不是來早了,這天邊才剛剛泛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呀?」阿福站在麓山腳下,哆嗦著身子,雙手不斷地相互摩擦取暖。

  邊上的阿祿也同樣來回跳腳,試圖讓自己的身子變得暖和一下。

  「是呀少爺!這天氣太冷了,咱們要不然先回去吧!這麼冷的天氣,怕是要出人命的呀!」阿祿在邊上附和。

  林耀也是不斷地抖動身子,他也冷,但他不願就這樣離開。

  來都來了,咬咬牙堅持一下。

  萬一在回去的途中下雨了,那豈不是錯過了放火燒山,雨澆白炭的好機會了?

  「都給我閉嘴,這點寒冷就讓你們退縮了?你們想想林彧這幾天賣白炭掙了多少錢?跟著本少爺干,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林耀喝斥了一聲,然後又繼續說道:「你們再想想,有錢了之後,那紅袖招的花魁,左擁右抱,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對不對!」

  林耀的話,一下子就激起了兩人的幹勁。

  他們幹勁十足,還不忘給自己打氣。

  「耀少爺說得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寒冷算什麼?等跟著耀少爺發了財,那才是瀟灑日子呢!」阿福咬牙握拳,信誓旦旦地說道。

  阿祿也跟著點點頭,堅定地說道:「沒錯,不就是寒風刺骨麼?耀少爺都不怕,我等怕什麼?跟著耀少爺,以後才能夠過好日子!」

  林耀見阿福和阿祿來了勁頭,不由露出了喜色。

  「這才對嘛!我們先到馬車上避避寒風,昨夜本少爺夜觀天象,今日必然會有大雨,不會有錯的,只要抓準時機,白炭必是我們囊中之物。」林耀拍著自己的胸膛,言之鑿鑿。

  其實,林耀心中也沒有譜。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大早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守一場雨。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卯時過去,辰時到來。

  黑夜和黎明徹底完成了無縫的交接,霜降天氣,冷是鑽心刺骨的冷。

  就算林耀幾個人躲在馬車上,卻也無濟於事。

  馬車上的三人,嘴唇已經凍得發白。

  身體更是不住地顫抖,看上去尤為可憐。

  「耀少爺,我,我們什麼時候放火呀!」阿福顫抖的聲音,緩緩傳出。

  「再,再等等!」林耀哆嗦著回答道。

  邊上的阿祿則是看向了林耀,問道:「耀,耀少爺,我們,我們為什麼不燒火取暖?」

  阿祿的這句話一落下,馬車內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

  對呀!為什麼不燒火取暖呢?

  林耀後知後覺,他感覺自己有點傻。

  不,他應該自信點,把「感覺」兩個字去掉。

  看著阿福和阿祿凝視著自己,林耀臉上的尷尬無處安放。

  「咳咳!」

  林耀乾咳了一聲,想要緩解氣氛。

  「就你們廢話多,你以為本少爺沒有想到燒火取暖麼?我這不是怕現在燒火,青煙引來其他人,到時候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你們懂什麼呀?」林耀硬著頭皮解釋。

  說著,林耀還不忘踹了阿福和阿祿一腳。

  阿福和阿祿面面相覷,不敢再說半個字。

  「呼呼!」

  突然,馬車外一陣強風掠過,襲得馬車都不禁搖晃。

  林耀見狀,立馬一喜。

  他清楚的記得,那日在邙山腳下,瓢潑大雨降臨的時候,也是颳了一陣大風。

  「快,快下馬車,要準備下雨了,你們兩個去那邊放火!」

  林耀激動的不行,也不管外面寒風刺骨,踉踉蹌蹌的跳下了馬車。

  阿福和阿祿不敢怠慢,他們迅速的從馬車上搬下來了幾罈子烈酒,便準備在這山腳下縱火。

  ……

  與此同時,距離麓山不遠處的南邊。

  兩輛豪華的馬車正朝著都郡城的方向行進,馬車共五匹馬拖駕。

  每一匹馬,都是寶駒。

  自古以來,天子駕六,諸侯駕五。

  卿駕四,大夫三,士人二,庶人一。

  所以從馬車拖駕的馬匹數量,就能夠看出馬車內的人是什麼身份。

  諸侯駕五,可見這馬車之中,乘的是親王侯爺。

  馬車行進的速度不算快,求的是一個穩字!

  車內。

  一名陰人和中年男人相對而坐。

  兩人身著朝服,陰人掛上繡著金邊,可見身份尊貴。

  中年男人則是身著五爪蟒袍,威嚴外漏。

  他們,正是奉旨前來遼東任命的巡監司掌司曹蓮英,以及祁王李長續。

  不,現在應該叫他們,巡監司遼東分部掌司,以及巡監司遼東分部總督兼御史大人。

  對於曹蓮英來說,他是明降暗升。

  在這遼東,遠離京都。

  沒有了京都各官的壓制,他將手握重權,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然了,至少曹蓮英是這麼認為的。

  而祁王李長續也很清楚,聖上命他前往遼東執掌巡監司分部,實際上就是想要調虎離山,架空他在京都的勢力,消減他的黨羽。

  當年先皇駕崩,東宮儲君未立。

  八位皇子爭奪帝位。

  李亥能夠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那是踩著兄弟的屍骨坐上去的。

  八位皇子,死了四位。

  剩下的淮王體弱多病,不再過問朝堂之事,只在京都養病,荒度餘生。

  靖王則是被天子完全架空,空有一個王爺的名字,卻這輩子都無法踏出京都這個鳥籠。

  最後一個,便是祁王李長續。

  此行遼東,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但李長續並不會就此坐以待斃。

  「祁王,過了前面的麓山,再有二十里地,便是遼東都郡城了。」

  祁王對面,宦官曹蓮英掐著蘭花指,陰里陰氣的打開了話匣子。

  李長續聞言,朝著窗外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曹蓮英見狀,便換了個話題:「聽聞這遼東世子頑劣不堪,荒淫無度,敗家紈絝,前些天還放火燒山,無視俞朝律法,此行遼東,可要好好見見此子。」

  話落,李長續竟是開口了:「林洪濤之子和他年輕時候一樣,跋扈狂悖,若是讓本王見了,必要幫他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劣子!」

  「吁……」

  就在李長續剛剛說完這句話,馬車行進到了麓山腳下。

  駕車的馬夫看著不遠處一片火光乍現,不由將馬車給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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