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朕只拿你當朋友
2024-07-05 15:52:24
作者: 初小雪
「他叫雲紓。」元昭糾正他。
南木槿:「就算他叫雲紓又怎麼樣呢,也掩蓋不了他被圈養在那種地上,且一待十幾年,蜜兒,你現在是鬼國國君,不是任性的時候,你得為你的子民考慮,難道報恩就只有嫁給他這一條嗎?功名利祿這些你都可以給他,唯獨除了婚姻。難道帝塵和頌清羽的反面例子你還想再上演一遍。」
「還有,赤玉的身份天下皆知,你公然將人劫走,現在又要不顧世人眼光納他為皇夫,這不是向世人挑明你就是當年的昭元帝姬嗎?」
元昭震驚地看向南木槿:「你知道朕的身份了?」
南木槿點頭:「很早就知道了,小時候一次淋雨你衣服濕了,我給你帶的衣服,你換衣服時不小心露出了玉佩。」
「那你——」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和身份無關。」南木槿道。
元昭低下頭,儘量不去直視他看向自己時深情款款的眼神:「既然你已經恢復了,就回中越吧,鬼國說不定很快就要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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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兒,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點心動嗎?」
「朕只拿你當朋友。」
「好!」南木槿自嘲地笑了笑:「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言罷,他轉身就朝殿外走,卻在走至殿門口還是忍不住回了頭:「蜜兒。」
元昭抬眸看他:「還有事?」
南木槿輕笑:「你,保重。」
話落,再不做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時間很快來到三日後。
可是雲紓卻不見了,只留給了元昭一封信。
意思是風月場合侵染了多年,他早已對男女之事深惡痛絕,沒法給元昭答覆,餘生他只想隱居山林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希望元昭不要再來打擾他,至於二人之間的婚約父母已逝,便就此作罷。
元昭拿著信盞久久沒有回神。
直到一滴淚落下,打濕了紙張的一角。
她才明白,很多事就算她想彌補也無法挽回了。
轉眼半年後。
韞玉在元昭的精心培養下,已經褪去從前的不諳世事和傻裡傻氣,變成了一個邪魅狷狂的俊美青年,且在軍中擔任了一個小將。
每日裡隨著將士們操練,已經能夠操著一口流利的口音站在眾人訓話了。
元昭偶爾會到軍隊裡看他,順便給他帶一些兵法軍事方面的書。
韞玉似乎天生就是一個出色的將才,對於兵法陣法之類的總是無師自通,元昭對此頗感欣慰。
一再慶幸自己當初的明智,買了韞玉回來。
「韞玉,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元昭突然問。
韞玉點頭:「知道。」
「那你想復仇嗎?」元昭問他。
韞玉亮如星宿的眸子貪婪地望著面前照亮他灰暗人生的明媚女子,堅定地搖頭:「不想。」
「為什麼?」
「韞玉想一直留在陛下身邊。」
因為復仇就意味著他要離開鬼國,回到北冥。
他不想離開主人。
兩人正說話間,下人來報:「報,啟稟陛下,炎,炎國舉兵來犯。」
元昭忽地起身,看著那小兵:「領兵的是誰?兵馬多少?」
小兵微微喘了口氣,道:「領兵的是炎國大將蘇淮安,兵馬約有三十萬。」
「呵!比起秦邶風當年御駕親征,率領的百萬雄師,這次還是低調了。」
「不止。」那小兵抹了把額頭的汗。
元昭:「一次說清楚。」
「是陛下,炎國打頭,衛國、蜀國、雪國各領十萬兵馬,緊跟其後。」
元昭臉色陰沉的可怕,擺手示意那小兵退下。
韞玉單膝跪地:「末將申請帶兵打頭陣。」
元昭面上閃過從未有過的凝重:「韞玉你可知,我鬼國只有四十萬兵力不到,面對敵方多出近一倍的兵力,幾乎沒有勝算。」
韞玉古銅色的臉上滿是堅毅和決絕:「末將誓死守護鬼國,守護陛下。」
元昭伸手拍拍他的肩,親自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韞玉,若此次鬼國能夠險勝,朕就幫你把北冥奪回來,讓你繼續先祖之志做北冥的王。」
韞玉對她口中的做北冥的王並不在意,他滿心滿眼都是元昭,這是他的主人,將他從無邊黑暗中拉回人間的人,他為主人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不要什麼回報。
可是這些話他沒有說。
既然主人想讓他回北冥,領導北冥那他就去,主人做的決定總沒有錯。
炎都,聖主府。
帝塵又做夢了。
還是從前的那個夢,只是這個夢有了開頭和結尾。
「元昭,你殺本聖主的未婚妻,將她剖腹取心餵狗,何等血腥殘忍,今日本聖主就滅你鬼國,將你萬箭穿心。」
夢裡的帝塵一個揮手間,千千萬萬的箭羽朝著對面屍山血海中身披紅色盔甲頭戴鬼面具的少女。
鋒利的箭矢刺破少女身上堅硬的盔甲,直直穿透她的身體....
一支、兩支、三支......直到箭矢將她的全身貫滿。
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染血的手向著空中揚起一塊鮮紅如血的玉佩,仰天高呼:「我,頌千羽,中央帝國最後一任皇嗣昭元帝姬,今日滅於賊人之手,頌氏皇族滅矣,帝國亡矣!」
就是這一句話,如五雷轟頂,將夢中的帝塵砸愣在原地。
他一個縱身跳下馬背,瘋了一般地朝著那少女的屍體奔去。
他跪倒在少女的屍身面前,虔誠地取下她臉上的面具,可惜那是一張被利器劃得面目全非的臉,可辨其五官竟是當日被人送到他府上的那個女奴。
身邊的南墨這個時候才告訴她,原來她的臉就是那個時候在他的聖主府里被下人用尖刀毀的。
再後來,下屬從鬼國的皇宮裡皇宮女帝的寢宮中搜出了,被她珍藏的錦盒。
原以為是什麼傾世珍寶,可打開一看卻是他小時候送給昭元小帝姬的木頭刻的星星和小木劍。
原來她真的是當年的小帝姬。
而他帝塵呢,卻找了一個假貨,一個將她毀容百般磋磨的假貨。
心臟處傳來劇痛,令帝塵猛然間驚醒。
他抬手抹了把臉,果然有淚。
想起當日在無崖宗,元昭指著頌清羽咬牙切齒說的那番話,他才知道自己這些年錯得多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