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飯引起的風波

  趙翠華長得人高馬大，一聽頓時氣壞：

  「一個屋裡吃飯的，孩子在一起難免磕磕碰碰，你這個當嬸子的別瞎摻和。」

  雖然，她對大柱的哭並不在意，可現在在侵犯了自己的領地，她的腰杆肯定要直直的，畢竟她可是顧家大兒媳婦。

  「啥叫磕磕碰碰，明明是大柱故意把子湘推倒的。」李彩雲委屈的說。

  顧家村這個地方本來對外來人就很排斥，她又是個外來媳婦，很多時候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再加上這幾年一直生不出兒子，抬不起頭，一直被兩個嫂子壓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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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推了，怎麼著吧，一個丫頭片子，至於護成這樣嗎？」趙翠華白了一眼李彩雲說。

  「都幹啥呢？閒的沒事了是吧！」王秀娥一嗓子吼出來，兩個兒媳婦立馬乖乖的。

  「天天讓我一個老婆子伺候你們一群討債鬼」。王秀娥真是煩死這兩個媳婦了，一個頂一個的不懂事。

  還是自己的二媳婦好，在城裡公社裡上班，每次回來都給自己拿好東西孝敬自己。

  「老大媳婦，你也管管大柱，一天天的橫行霸道，家裡是缺他吃的還是喝的，多大了知道嗎？還犯渾推妹妹，沒個當大哥哥的樣子」。王秀娥沒好氣的說。

  倒不是她想護著三房，只是彩雲是她寶貝孫子的娘，再說老大媳婦向來在這個家也霸道，王秀娥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子湘，丫頭片子真會找事情！

  「都站著幹嘛，還不準備碗筷。」

  這命令一下，兩個兒媳婦都忙了起來

  王秀娥向來是村里出了名的一把手，連村裡的狗見到她都不敢沖她叫一聲。

  趙翠華心裡氣得牙痒痒，沒想到婆婆居然破天荒的向著老三一家，還把自己罵了一頓，也不敢說什麼。畢竟她婆婆的厲害，她是知道的。

  李彩雲手忙腳亂的把顧子湘抱起來，首先看到是被磨破的手，心情複雜：

  「痛不痛，娘給你吹一吹！都怪娘沒用，沒有扶住你！」

  顧子湘知道奶奶表面上向著自己，心裡不一定怎麼琢磨自己呢，這個家也只有爹娘關心自己。於是對李彩雲心疼說道：「娘，沒事的！快吃飯吧！」。

  這時候到了飯點，顧振東幾兄弟都進來了，連帶著顧家幾個孩子，屋子裡頓時滿了。

  顧家孩子多，大房有兩個兒子，最大的是大柱10歲，底下有個8歲的弟弟小柱。顧老二家有一兒一女，兒子叫建業，女孩叫燕子。顧老三閨女不少，但要麼送人要麼遠嫁，現在就雙胞胎需要撫養。

  這一大家的孩子都長得一般，都是莊稼地跑大的，沒有一個顯眼的，唯獨坐在最邊角的顧子湘和其他孩子不一樣。

  顧子湘長得白淨，小臉白裡透紅的，小鼻子小眼睛的也格外的精緻。

  這時候，這一家人才端起碗開始吃飯。

  顧子湘挨著李彩雲旁邊坐在小板凳上，李彩雲把一碗稀溜溜的紅薯稀飯遞到她手裡，又給她拿了一個豆包。

  顧子湘捧著小碗，看著碗裡的紅薯稀飯，隱約上面飄著的小米粒，這一刻心裡還是滿足的。

  「你幹什麼，這是我的。」大柱吼了一聲。

  她抬頭，正好看到大柱生氣的臉，本來長得就偏壯實，加上皮膚有點黑，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莫名的好笑。

  「哪有那麼多你的，你都吃了多少個了。每次都是你吃的最多，都說大讓小，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小柱早就看他這個哥哥不順眼，明明是他先拿到的，大柱都吃多少了。

  「瞎吵吵啥，天天為了點吃的鬧得雞飛狗跳，一人一半。」王秀娥看著這兩個不省心的，懶得搭理這兩個貨。

  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顧子正，還是這個孫子不讓人操心，每天都老老實實的跟在自己身邊，越看越歡喜。

  「我才不要跟小柱一半，我要自己吃一個，我餓。」

  大柱說完，也不等人反應過來，直接伸長了手去拿，小柱看到了也緊隨其後搶，兩個人同時搶到。

  「我先拿到的」。

  「明明是我先拿到的，你鬆手」

  兩個人各不相讓，誰也不願意鬆手。

  「大柱，你鬆手，讓給你弟吃。天天吃那麼多幹啥，上學笨的要命，天天吃那麼多。好歹，你弟比你上學好點，讓給他，快點。」趙翠華命令一下，大柱更像點燃似的，死活不鬆手。

  小柱看大柱不鬆手，他自己猛的一鬆手就看到大柱被慣性帶倒了，豆包也掉到了地上。

  「哇……

  顧子湘看到大柱磕到了自己凳子的邊緣，捂著自己的頭大哭起來。

  「天殺的呦，你們兩個就這麼糟踐糧食，不知道咱家多困難咋滴，一個個敗家玩意」。王秀娥看到豆包掉在地上心疼的要命，要知道那是用棒子麵做的，都是困難時候，吃的能隨便糟蹋嗎？

  趙翠華剛想說什麼，看到大柱捂著腦袋哭聲不減，慌忙去拿開大柱的手，看到大柱頭上起了個大包。

  「趕緊的，老大，趕緊送村口你李叔那看看」。李肖勇是村里唯一一個懂點常理的老頭，村里人但凡有個頭痛腦熱的，都去找他看，很值村里人信賴。

  王秀娥看到大柱頭上的包，挺大一個，也不心疼那棒子麵做的豆包了。

  幾個人慌亂中把大柱抬到顧老大背上，顧老大背著，顧老三在後邊拖著大柱的屁股，顧老頭在前面打著燈，一伙人急匆匆的去了……

  自從大柱摔倒後，把頭磕出個大包後。他就整天蔫蔫巴巴的，每天坐在凳子上看弟弟小柱和龍鳳胎一起趕雞。

  趙翠華啐了一口，看到顧大柱的樣子很是生氣，這是撞到邪了，怎麼摔了一下就好像摔傻了似的。

  趙翠華心裡正不痛快，這時就看見住在他家旁邊的劉家媳婦吳巧玲經過門口，看到趙翠華站在門口樣子，心裡得意的不行。

  那天晚上就聽顧家火急火燎說去找村口的李老頭看病，在看看大柱傻坐在那樣，心裡頓時明白。

  「這大柱這是咋了？咋也不歡了？平時不是最喜熱鬧的嗎？咋坐在凳子上看別人玩了。」吳巧玲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