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他就該死(一更)
2024-07-05 09:16:36
作者: 公子無雙
什麼刺客?
聽到他們傳言,七海還跟小孩子一樣,想要知道個真相。
可當他們說到,安陽王風於則死了以後,他的心就變得頹唐起來。
安陽王怎麼可能會死!
他幾乎沒有動過安陽王!
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時好奇,他持劍就走,卻在路上被雲紛紛和雲步非兩個人攔阻。
「你別去,安陽王的事兒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雲紛紛拉住他,「他是你的仇人,殺了他,就莫要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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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步非也心急如焚,「是啊,七海兄,我們給你準備了乾糧和馬車,放在了宮門口,你趕緊走,萬一被風清揚知道,他定然抓你回去?」
七海納悶不解,「我說過,我沒有刺殺他。」
「七海兄……」雲步非握著扇子擠上去,希望能夠說服七海,遠離帝都。
可追了很久,七海忽然拔劍攔阻。
他鐵青著臉頰,「我說了,我沒有殺安陽王!」
「可是……他已經死了,你現在去安陽王府,就是去送死?!」
七海手握緊劍,目光迷離,「這是我的事兒!」
……
大步邁向安陽王府,準備去查探情況。
不過剛到安陽王府的那條街,就瞧見一批禁軍在追蹤一個人。
此人雖然穿著黑色的錦衣,蒙著面。
但那背上的五弦琴卻透露了他真正的身份。
七海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追蹤的這個人,就是鳳弦公子。
「跟我來!」
看著近到跟前的鳳弦公子,七海直接將人帶到了窄巷。
牆後,七海將人引到了另外一條街。
等再回來,鳳弦公子已經在等。
七海問他,「那些禁軍為什麼要追你?」
「屬下去找您。」鳳弦公子拱手,面有難色,「本以為會在安陽王府里,誰想被人發現,追到了這兒。」
「聽說安陽王死了?」七海目光落在鳳弦公子的臉龐上,神情落寞,「這事兒是真的麼?」
安陽王愁苦地回應了一句,有些迷茫,「是真得。」
「果然?」七海瞥著鳳弦公子,狐疑地問了,「余婆帶你們去刺殺安陽王了。」
七海預料到了,「人真得死了麼?」
他有些不相信。
鳳弦公子臉色頹唐了很久,有些心不在焉,良久,他看著七海。
「少爺,余婆人已經……」
七海睥睨,「怎麼?」
「她……被安陽王殺了。」鳳弦公子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悲涼。
余婆是他的主人。
為了刺殺安陽王,死在了安陽王府。
七海仿若凝固成了一座雕塑。
不知道是太震撼了,還是離別的時間來得這麼快,以至於他認為這是假得。
眼裡含著淚光,還在問鳳弦公子,「你、你在騙我吧?」
「沒有,余婆真地死了。」鳳弦公子強調了一下,「她被殺了。」
「殺了?」七海忍耐不住地問,「誰、誰殺得?」
「是和安陽王打鬥過程中,才……被殺害得!」鳳弦公子的臉上,恍然鋪了陰雲,他想了想,看著七海,跪地請求七海報仇雪恨。
七海退後兩步,微微地瞅著鳳弦公子,看著他投來的期待目光,「我不是說過,我自己去報仇麼?」
如果是他報仇,最起碼他會覺得,曾經的那些仇,有他的努力。
如果是他報仇,就不會牽連上余婆。
那些關心他的人就不會死。
如果是他報仇,即便風清揚會將此事兒怪罪到他身上,也至少不會確信就是他做得。
一連串的打擊,像那天鋪天蓋地的暴雨,澆滅了他的決心。
安陽王都被殺了,那他的努力能是為了什麼呢?
難不成余婆是因為覺得自己優柔寡斷,所以才會替自己做出決定麼?
……
後來他回去的時候,鳳弦公子百般提醒,讓他不能回宮。
否則太子殿下風清揚必定會捉拿他。
七海搖頭一笑,「捉拿就捉拿吧,原本我也想看看,這……是不是真得?」
按道理來說,余婆和安陽王打鬥過程中死了,那安陽王又是因為什麼死得?
難不成同時擊打住了要害?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妥。
那麼,這其中會是因為什麼呢?
鳳弦公子一旁站著,努力地喚七海。
七海都沒有什麼反應。
「您去哪兒?」
「進宮!」
「您在送死?」
七海走了兩步,迴轉頭,「我要真相!」
他走了兩步,又退回去,兩手落在鳳弦公子的肩膀上,「余婆出殯的時候我會回來得?」
「嗯。」
鳳弦公子沒有阻止。
余婆以死策劃的這個局,七海壓根沒有相信。
但讓鳳弦公子也為此困惑地是,安陽王竟然也死了。
這似乎太不可思議了。
他甚至想到了最可怕的計劃。
這個計劃,讓他為七海憂心。
那天回宮後,風清揚也坐在宮殿裡。
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一看,七海就坐在窗沿上。
「你沒聽見消息麼?」風清揚的聲音哽咽。
「我聽到了。」
七海偏頭望著風清揚,「安陽王死了。」
「你為什麼不逃?」風清揚問七海。
七海反問了一句,「那我為什麼要逃?」
風清揚冷聲,「你殺了安陽王,你殺了臨水國太子殿下最在意的父親!」
七海笑著問,「你是在說自己?」他翹著腿,「我知道啊。可是……你父親該死。」
「你?」風清揚瞪著他,發現七海的眼神也冰涼一片。
「他不該死麼?」七海伸出手指頭,像是在做一件幼稚又有趣的事兒,「你看我的手指,你父親殺了我的師父,殺了我的師兄師弟們,又給我最心愛的姑娘下了控心術。現在他又殺了我的奶娘。前後多少條人啊。」
他瞧著風清揚的臉頰,問出了一個聽起來十分正常卻又同自己的心情十分吻合的話,「殺了你父親,你這麼傷心。那你父親殺了我那麼親人,我不傷心?」
風清揚糾結,「可你殺得是我這輩子唯一得,也最在意的親人。」
「我的親人對我而言都是最親最在意得。」七海說著,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在杯子裡下了毒。」
風清揚點頭,他握著手指,「是,你敢喝麼?」
「不敢,所以我不喝!」酒中的水傾灑,灑在了地面上。
風清揚微微壓低了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喝得。」他自己端起了一個酒杯,仰頭將酒水喝盡。
看著酒杯,他說,「看見了麼,我沒有下毒。」
「可我沒喝。」
「是啊,你沒喝。」風清揚猜測到了,「我就知道是這樣。」他苦不堪言,目光哀愁,「我想也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可能是朋友。以前……你不願意告訴我你來帝都的目的。那是因為……你懷疑我?」
七海點頭,沒有否決,「畢竟我大師兄是你的貼身護衛,他若死了,同你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我認為會有些關係。」
風清揚和七海,像是在話家常卻又像是對質。
「那你後來又為什麼要告訴我?」
七海回,「我不是石頭,我跟你相處的那段時間,你對我很好。我對你們這兒的破規矩,不喜歡。而你對我也挺包容。況且,你真要知道我大師兄是怎麼死得,又為何要陪同我查,所以只有一個原因。」
他坐直了身體,看著風清揚,「你也想要知道菩提廟舊案,也想知道菩提廟舊案的真相,我既然要查,必定要藉由你的手。」
風清揚咳嗽了下,「所以、所以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是麼?」
七海嘆了口氣,他點頭,「是。」
雖然違心說了假話,可是七海清楚,如果不能夠說得果決。
風清揚就不會命令那些禁軍將他抓起來。
他就沒有一個理由,讓風清揚發泄。
一個重情重義的朋友,一個久病纏身的人,如果太過壓抑自己,最後可能會受不住,鬱結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