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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公子出面

2024-07-05 09:05:51 作者: 公子無雙

  這話一出,風清揚病白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不肖片刻,他又重重地咳嗽起來,喉嚨滾了滾,仿佛覆了紅紅的結。

  

  「咳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驚天動地。

  「好好好,我不問,你淡定點兒!」七海挑著天藍色的劍穗,眉毛輕微微地挑動了下,又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我有一個青梅竹馬,人美心善,醫術好。哪天讓她過來給你診診脈。」

  風清揚是個挺羞澀的人,儘管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但看得出來,他有些難耐。

  「……無英說,魯國公世子抓了一個兇手回來!」他停了下,轉頭,正經地問,「你可知道?」

  「知道啊,但那個人不是兇手!」七海無法告訴他,自己在林子裡目睹了什麼,因為實在說不清楚,可心裡痒痒,還想顯擺,「哪,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從來沒有人這麼親疏不分地坐在他的身旁說三道四。

  人是好奇的。

  風清揚不例外。

  在七海以迷惑的方式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不可自持地問出一句。

  「為何不是殺人兇手?」

  「想知道啊。」七海眼珠子就是很亮,黑白分明,一眨,宛若暮色下閃爍的星子。

  「說!」風清揚語氣還是平和的,說出來,聲音低低的,非常動聽。

  「那個男人在無意識地殺了彎刀城的手下後,嘆了口氣,臉上有些後悔。」

  風清揚聽了想笑,「也許他只是覺得這兩個人沒什麼用。」

  「中途闖進了一隻灰色的胖兔子,一隻腳腳受了傷。」

  「後來呢?」

  「那男人快速地給兔子包紮了。」

  「雖然他是殺人魔,但他並不討厭動物。」風清揚用常人思維分析,「這點兒可以如此解釋。」

  「之前我也這樣想?」七海渴了,剛好家僕給風清揚上了一杯茶,茶味清淡,香氣撲鼻,「好茶。」

  一旁的家僕左右難安,「七海護衛,那是公子的茶。」

  「別廢話,你再給公子泡一杯?」七海茶杯直接伸手將茶杯送到風清揚身旁,「或者公子勉為其難地喝我剩下的。」

  風清揚溫細地解釋,「我不喝別人剩下的茶。」

  「我知道啊。」七海想都沒想,就縮了手臂回來,對著小家僕得意地傻笑,「看見沒,你自家公子不要我喝過的。」

  小家僕臉色冷了冷,走出兩步路,又退回來,臉色再冷了冷,「七海護衛,不是小的說,那……那是公子的藥茶,治病的藥茶。」

  七海剛灌入嘴巴的一口茶,突然噴了出來。地面銀狐犬打從腳跟前過,潤·濕·了一團腦袋的白毛。因為是白色,銀狐犬整個看著,就那團地方最丑。

  狗子他爸嫌棄它!

  七海瞟著,風清揚正以可怕的眼神盯著狗子的腦袋。

  狗子往左走,風清揚的眼睛轉一圈,狗子往右走,風清揚的眼睛又轉一圈。

  「嘿嘿……」七海將手掌伸到風清揚的眼前,這才拉回他的注意力,「你怎麼不繼續問了?」

  也許風清揚不高興七海剛才的大驚小怪,也不喜歡自己的小白被吐了一腦門的茶,所以回答得也很不客氣,「你不是說,那個男人不是兇手麼?既然你見到了,那自然不是。」

  「還有理由。」七海張揚著說,「在這個男人給兔子包紮的時候,竄出來兩個人。」他坐近了一些,身旁的風清揚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隨時隨地都在咳嗽,真怕咳出毛病。七海心想,會不會是這人討厭自己同他聊天。

  「那個兇手……不會是你的人吧?」

  他大膽地猜測了一句,風清揚咳嗽得更嚴重了,手心都咳出了血,還抬頭,堅定地說了一句,「我從未殺過一個人。」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七海及時收住了嘴,主要讓房子裡的小家僕看著自己的公子一會兒被說得帶笑,一會兒又被說得咳血,怎麼都有種自己禍害人的錯覺。

  為此,七海住了嘴,彈了彈自己大紅色的衣袖,站起來,拱手致歉,「公子,雖說我能證明那位不是兇手,但是魯國公世子不一定會相信啊。」

  小家僕撫著風清揚的後背,剛替對方順了口氣,沒曾想面前這七海護衛,仍然沒走。

  他們額頭的汗都流下來,想越俎代庖說些什麼,結果礙於地位低,只能巴巴地站著,神色耐耐地將七海瞅著。

  「所以……你想怎麼做?」

  「我想救他。」七海拱手,肩壓得低了一些,「但是救他需要公子出馬。」

  「父親不在王府,那胡貴是魯國公手底下的大將。他若想讓那兇手死,我也沒有辦法?」

  七海抬起頭,笑哈哈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啊,可是……可是只要公子能夠讓魯國公不私·下解決。那麼待我找到證據,這個人就可活。」

  風清揚覺得奇怪,這年頭,誤殺一人的事兒很多,他怎麼總是揪著那人不放,這實在讓人好奇,甚至一度覺得,那個被誤會的兇手,可能有些作用。

  「那個兇手是什麼身份?」

  七海果決地回答,「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如何你如此固執?」

  七海挑眉,「這個人不是兇手,卻待在菩提廟中途的密林中守株待兔,可見他有故事。救了他,說不定,能夠查出當年的事兒。」

  風清揚捂著嘴唇,又咳嗽了一下,脖子因為咳嗽,紅地發燙,「區區一個陌生人,你想從他身上查到當年的事兒?」

  「嗯,不知道,不過試試也無妨。」七海不同風清揚,久站,久立,久坐都不行。他比較好動,不動不歡。

  他那一動,全身都舒坦了,眼睛裡都藏著欣喜,「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查出寒沉大師兄的死,但總歸,他是有用的。有用之人得珍惜。」

  風清揚精神不振,前額那絲髮絲,襯得他病態更顯,看向七海的眼神都是迷茫的,「好,我答應你。」

  「嗯,多謝公子,你會有好報的!」七海笑眯眯地收回放在凳子裡的腳,慢騰騰地走了。

  身旁小家僕素知風清揚有潔癖,說著就要打掃。

  風清揚抬手,制止了,「不用了!」

  家僕不解其意。

  「你擦了,他下次還會踩。」風清揚很是溫和地解釋,而後伸手,將凳子藏在桌子底下,「一會兒將我的凳子,放在床底下。」

  「是,公子。」家僕應了,覺得公子對下人是真好。像七海護衛這種不拘束,沒禮貌,爽朗乾脆的人,也能溫柔對待。

  所以在小家僕的心裡,外人如何評價,風清揚都是最溫和的主子。

  ……

  七海護衛離開王府,正好撞見關伯。

  他風馳電掣,看上去非常迷茫。

  「發生什麼事兒了,關伯?」

  「魯國公世子來了,正要求見公子。」關伯言簡意賅地說,「孟世子說,他抓住了當年行兇的人,正讓公子去指證呢?」

  指證?

  七海聽說後,薄唇微動,傻兮兮地笑他,「關伯,你這是被人拿槍使了?」

  「怎麼講?」關伯止步,不解其意。

  「你想啊,當年,寒沉大師兄失蹤,王府侍衛都死了,就剩下公子一人,外面的人,都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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