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洗到發白的睡裙

  宋暖是委委屈屈的走的，顧其琛坐在辦公室，伸手捏了捏眉心。

  深邃的眉眼中，墨瞳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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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有當年的情份在，他如今幫宋暖鋪路也算是回報了。

  「去把江懷臨的聯繫方式找出來。」

  於景怔了怔：「江懷臨？」

  「寫將月行的那個人。」

  於景應聲去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查，就查了幾天。

  江懷臨在網上的所有資料都是加密過的，即便是聯繫了網站後台，最終只得到了一個手機號碼。

  這江懷臨號碼的歸屬地，居然也是青城？

  ……

  秦家，秦禾剛剛直播完，邊卸妝邊看著一旁的沈一霖。

  沈一霖盡職盡責的將攝影攝備都蓋好防灰罩。

  秦禾失笑：「這種事，一會打掃的阿姨會做的。」

  沈一霖搖了搖頭：「專業設備，還是小心著點好。」對他來說，這些設備都是昂貴的，當然要珍惜。

  秦禾笑著：「最近我哥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的，姐姐放心。」

  自從秦昀知道秦禾在家做美妝視頻，就有些不滿。

  可在秦禾的『威逼』下，他也不敢說什麼，只是看著天天來家裡的沈一霖，都是盯得死死的。

  只要是男性接近她，秦昀都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秦禾想著，大概是顧渣男渣她的事，給哥哥的陰影太深了。

  兩人聊著天，秦禾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看了眼，有些意外揚眉。

  手機是秦禾親自改造過的，除了主系統，還有比較隱秘的另一個系統。

  裡面更是藏著N個卡槽，供她不時調換號碼。

  如今來電話的那張卡，是她以江懷臨的身份發文時用的。

  網站找她？

  秦禾接起電話，順手開了變音：「餵。」

  那頭，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好。」

  區區兩個字，那股熟悉的冷意似是撲面而來。

  秦禾又移開手看了看系統顯示，懷疑自己手機系統錯亂了，顧其琛怎麼會打到江懷臨的手機號上來？

  確認系統沒錯，秦禾眯了眯眼，假裝自己沒聽出：「哪位？」

  「我是顧氏顧其琛，您是江先生吧。」顧其琛的聲音淡淡的。

  「是，顧先生有事嗎？」秦禾拿著卸妝濕巾，浸著眼上的假睫毛。

  「您有沒有時間，關於將月行選角的這件事，我想和您談一談。」

  秦禾心頭冷笑了一聲，想起了上次讓李逢安換女一號的事。

  顧其琛打電話過來，原來是為了小綠茶打抱不平的。

  她聲音冷漠，經過變音處理後的男聲更顯得生硬了幾分：「這件事沒得談。」

  就宋暖那矯揉造作的樣子，還想演俠女？

  那頭頓了一瞬：「我相信李導的專業能力，他認為宋暖很適合女一號這個角色，江先生，相信你也想讓自己的作品呈現出最好的效果吧。」

  秦禾眯了眼，將睫毛小心捏掉：「我覺得她不適合。」

  她根本不加解釋。

  那頭的聲音冷了下來：「資方也有選角的權利，希望江先生清楚這件事。」

  秦禾嗤笑：「那你還給我打這個電話幹嘛？有本事你撤資啊！」

  她按斷通話，帶著幾分怒氣將手機扔到妝檯上，嗤笑一聲。

  ……

  顧氏集團，顧其琛臉色冰冷的看著被掛斷的通話。

  他沒把這件事當作什麼大事，手頭還批著文件，手機是放在一旁開著免提的。

  沒想到，碰上這麼個混不吝！

  於景站在一旁，一副只恨自己沒長耳朵的樣子。

  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看到顧總被人掛電話。

  那句有本事你撤資啊，語調流氓至極。

  於景小心上前，看著正盯著手機皺眉的顧其琛。

  「顧總，要再打回去嗎？」

  「不用了。」顧其琛冷聲。

  「那，需要給導演那邊施壓嗎？」於景道。

  顧其琛搖了搖頭，眉頭深皺。

  這件事他是答應了宋暖的，但施壓給李逢安也是無濟於事，這事出在江懷臨身上。

  身為資方，顧其琛知道書的原作者簽的是合同制，並沒有將版權賣掉，只是委託拍攝而已。

  他的確有選角的權利。

  顧其琛眉眼沉沉：「江懷臨是青城人，去繼續查一下，我找他面談。」

  面對面的談，最為有效。

  實在不行，他高價把將月行買下來也可以。

  於景面色發苦。

  最近顧總派給他的任務都是些什麼活啊！

  江懷臨他查了幾天，根本沒查到真實身份，之前查前夫人的住院資料亦是。

  一向工作完美的於景覺得自己最近可能走了背運。

  顧其琛眯了眯眸，剛才通話時，他聽到了背景音里有音樂聲。

  似曾相識的一首純音樂，那是上次看秦禾直播時聽到的。

  是一首極小眾的音樂。

  秦禾最近在網上粉絲爆漲，顧其琛是知道的，這江懷臨還是秦禾的粉絲？

  到了下班時間，顧其琛回了森園。

  森園離顧氏較近，婚後就一直住在這裡。

  他進了屋，冷清的屋中安靜。

  管家上前接了外套，顧其琛回了臥室。

  屋中的味道與往日不同，顧其琛微皺了眉，叫了管家。

  「薰香換了？」

  「沒換啊，還是沉水香。」管家恭敬道。

  顧其琛之前經常頭痛，用了有凝神之效的沉水香後，慢慢的稍有緩解。

  木香的味道能讓他更專注，顧其琛走到薰香爐前，銅爐里升著裊裊的白煙，從縷成霧。

  他打開薰香爐看了眼。

  管家在一旁小聲解釋：「之前的沉水香料，都是夫人親自處理的，這原材料雖然沒變，但的確是換人經手了。」

  秦禾親自處理？

  顧其琛的手微頓：「你下去吧。」

  管家退出了房間，顧其琛看著還在燃著的香料，他抬頭，第一次打量自己的這間婚房。

  之前就算回來，他大部分也是住在客房。

  屋子是精心收拾過的，已經看不出來秦禾呆在這裡過的痕跡。

  進了一旁的衣帽間，龐大精緻的衣帽間中，稀疏的掛著幾件衣服。

  這和顧其琛對那些名媛和千金小姐的印象不同。

  他的眉頭緊皺了起來，珠寶收納櫃中，只孤零零的放著一枚戒指和一個手鐲。

  戒指，是婚戒，被珍重的放在絨盒最中央。

  手鐲是奶奶給秦禾的。

  他看向一旁的衣櫃，半開放的衣櫃中，有幾件他常見秦禾穿的裙子，淑女又樸素，沒有什麼攻擊力的風格。

  其餘的，只剩下兩件睡裙了。

  棉製的睡裙，風格保守……

  下一秒，他看到了洗得發白的衣領，心臟猛的一跳。

  秦禾嫁給他之後，很缺錢嗎？

  他自詡心思縝密，在商戰中無往不利。

  可直到現在才恍然發覺，他的心思從來沒有用到過秦禾身上。

  在結婚的兩年中，他見秦禾的次數大都是需要她回老宅時。

  他從沒給過這位妻子卡或者錢，這些發白的睡裙，磨出線球的袖口，讓他一時有些呼息不過來。

  秦禾，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