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除了以身相許，其他都報答不了我

  江氏會所樓下，一輛賓利緩緩駛來。

  「宋少，這裡就是慕北北每個月會來的心理診所了。」鄭岩開門對車裡的人說道，「是江家的產業。要跟江海少爺打聲招呼嗎？」

  「不必。」

  宋弈南有些意外，眉頭微蹙著下了車，當即朝裡面走了進去。

  江心還在整理著慕北北的病例資料，看到宋弈南驀然出現驚呆了。

  「宋哥哥？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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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弈南臉上掛著少有的和煦，「幾年不見，你長大了，江心。」

  江心笑了起來，「宋哥哥，難為你還記得我呢。」

  宋弈南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我不喜歡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吧，你是慕北北的主治醫生？」

  江心微微一震，「嗯。」

  「她有什麼心理疾病？」

  「這……」

  「慕七，風晚，怎麼回事？」

  「你都見到她們了？」

  宋弈南頷首。

  江心有些遲疑，「宋哥哥，她是我的病人，按理說我應該幫她保住她隱私的。」

  「那你也應該知道，耍了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她不是故意的。」江心急道，「她已經在很努力的控制了。」

  宋弈南臉色沉了下來。

  鄭岩向前一步解釋道：「我們之前查到在夏威夷的時候，慕小姐有給您打過電話。想必您也已經知道她要嫁給宋少的事情了。」

  江心臉色一白，「是。」

  「慕小姐現在已經失蹤了。如果找不到她，你應該知道以她現在的處境，會有多危險。」

  她當然知道。

  慕七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擔心得睡不著了。

  她這一次，惹到的不單單是慕家路家，還有宋家啊！

  江心的指尖篡成了拳，看著面前的兩人。

  「你真的……會娶她嗎？」

  宋弈南微微側頭，旁邊琉璃燈的燈光映在他眼角的那顆淚痣上，冰冷的光如同他此時冰冷的表情。

  「我只娶慕北北。」宋弈南緩慢開口道，語氣平靜卻又堅決。

  江心再次怔住。

  萬萬沒想到慕北北居然真的求婚成功了？!

  宋弈南指尖輕輕敲打著椅背，不斷加快的頻率顯然昭示著他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江心咬了咬牙從抽屜里拿出了診斷報告。

  「她患有分離性身份障礙，就是我們常說的——多重人格障礙。」

  果然……

  和他猜想的一樣。

  宋弈南看向江心，眼底情緒沉沉浮浮：「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只知道第一個人格是在她媽自殺後出現的。之後她人生每一次遭到了重大創傷的時候，就會出現一個人格。」

  「她有三個人格？」

  「不，一共有5個。還有兩個人格，沒有出現。」

  宋弈南指尖一頓，「我要知道解決辦法。」

  江心為難地搖了搖頭：「沒有解決辦法。」

  宋弈南：「？」

  江心：「這些人格是交替出現的。你見了慕七應該知道，她是最危險的人格，但凡想要強行抹殺任何一個人格，都是不可能的。她來我這裡看病很久了，一直以來她都在努力的控制著，其實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病發了。」

  「人格改變的契機是什麼？」

  「正常情況下她不能見血。否則，會根據當時的情況轉換人格。但會轉換成哪一個人格，誰都說不準。」

  「記憶呢？」

  「她們的記憶是不共享的。慕北北不會知道她的這些人格做過什麼，所以……她也為此吃過不少苦頭。」

  宋弈南想起當時調查她的時候，文件里的記錄。

  怪不得她總給他一種過於小心的感覺了。

  宋弈南沒有來由得一陣煩躁。

  此時，鄭岩接了一個電話折返回來：「宋少，找到慕北北的下落了。」

  宋弈南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把她的診斷記錄全部給我。」

  江心也跟著他一起起身：「宋哥哥，如果可以，把她帶到我這裡來，我們需要讓慕北北先醒過來才行。」

  「好。」

  *

  熱鬧聒噪的迪廳里，風晚在舞池中央盡情的跳著舞。

  手裡還拿著一瓶酒，跳累了隨時喝一口。

  啊，自由的感覺，實在太不容易了。

  忽然，一個身量頎長的男子貼身而來，拉住了她的手。

  手裡的酒瓶被他順勢拿走，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

  「小姐姐，你舞跳的真好。」

  風晚側目，看到身後的男子，眉清目秀，帥氣逼人。

  即便一身黑衣黑褲，也難掩眼底如春日暖陽般的明媚。

  在這般混亂的環境裡，一身潔淨燦爛之氣與周圍極端格格不入。

  就連那一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顯得突兀不已。

  風晚媚眼輕佻：「小哥哥，就你這麼土味的情話，是撩不到女孩的。」

  對方顯然沒想到風晚會如此主動，愣了一下。

  在躁動的音樂里，風晚一眼便發現了他的反常。

  眼底漫起一絲興致，故意勾住了他的脖子，「知道嗎？」

  江海始終警惕地逡巡著四周，看了一眼她搭上來的胳膊，彎起的眉眼裡都是陽光的味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樣可以？」

  「帶錢了嗎？」

  「沒有。」

  風晚瞥了一眼他的身後，幾個兇狠混混模樣的人似乎在人群里尋找著什麼。

  風晚頓時瞭然，擺出一副很失落的樣子，「看來你只有賣身了呢。」

  「……」

  混混們逐漸逼近。

  「這裡太吵，聽不清。我們去那邊說。」江海燦爛的笑了起來，摟住她的腰往人少的地方拐去。

  靠在迪廳某根柱子下，風晚任由他把自己推到牆上。

  明明是曖昧撩人的氛圍，他的身體卻緊繃著，似乎準備隨時逃脫。

  「你打算怎麼買呢？」江海俯身湊近她的耳邊問道，目光卻一直盯緊了不遠處的人群里。

  風晚神態懶懶地拉住他的衣領靠近自己，正好聞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腥味。

  看來，還受了傷呢。

  「小哥哥，就這樣是擺脫不了追你那些人的。」

  江海頓時一怔。

  被看出來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遇到點麻煩，不好意思了。」

  風晚上下打量著他，長得好看的小哥哥誰不喜歡呢？

  「我幫你容易，但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呀？」風晚瞪大眼睛問道，顯然並不在乎追他的那幫人是誰，甚至也壓根不在意幫他的後果。

  江海斂眉，一改剛才的輕佻風流，認真道：「我能做到的你隨便提。」

  風晚的目光瞥了一眼身後，湊近他的耳邊問：「有女朋友了嗎？」

  「呃……沒有。」

  「……那就以身相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