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怕怕啊

  東方嫵兒一愣，難道這人要跟自己一起回去嗎？

  她走到馬車旁，挑眉看向鳳輕瀾：「王爺這是？」

  「今日天氣不錯，本王也想出去轉轉。王妃，請。」

  鳳輕瀾說著便朝她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東方嫵兒卻沒動：「王爺不是只喜歡往煙柳巷卿卿館那種地方跑嗎？宰相府，好像不適合王爺吧？」

  「王妃這是哪裡的話？新婚夫妻三天回門，可是由來已久的規矩。若是讓你一個人回去了，宰相大人定要嚇一跳，怕會以為你才當了三天的燕王妃就被休了呢。」

  鳳輕瀾唇邊帶著淺淺的笑，風流倜儻地將她望著。東方嫵兒猜不透他又要幹什麼，不過既然他想要跟她回門，那便跟著吧。

  她不再多說，一躍便上了馬車。這馬車極為寬敞舒適，她進去後尋了個位置坐好，便好奇地掀開車簾朝外看。

  哪知車簾一掀，鳳輕瀾竟也上了馬車。

  東方嫵兒看了看他：「王爺不是應該騎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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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應該，不過本王此刻不想騎。」

  鳳輕瀾閒閒應了一句，便在東方嫵兒的對面坐好，他臉上仍帶著似有若無的笑，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東方嫵兒只覺得如芒刺在背，忍不住便問：「王爺，你看什麼？」

  「看王妃啊。」

  「我有什麼可看的？」

  「王妃很好看，比你那位四姐好看多了。聽聞宰相府的四小姐東方雲珠，容貌殊麗，艷壓群芳，我去年有幸見識了一次，果然很美。只是比起王妃來，還是要稍遜一籌。」

  東方嫵兒被他誇了，卻並不怎麼開心。因為她總覺得這位燕王爺說出來的話都並非出自他的真心，昨日她剛誇過他好看，今日他又夸回來了，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說相聲嗎？

  東方嫵兒沉穩地沖鳳輕瀾笑一笑：「王爺謬讚了。」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既然你比你四姐要出眾得多，可為何，你這宰相府的五小姐，在京城卻一點聲名都沒有？一般官宦家的女子，即便是庶出，若是本身才貌出眾，也還是會令名遠播的。」

  東方嫵兒聞言就笑了：「我怎麼不出名？我與花小芳的傳聞，不是京中人人皆知嗎？」

  鳳輕瀾眉頭挑了一下。這女人真是大膽，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就直接說出自己與其他男人的姦情，他的這位王妃，還真是無畏到了極點。

  「我說的是之前」，鳳輕瀾仍是噙著那不溫不火的笑：「在父皇賜婚之前，你這位宰相府五小姐幾乎像是不存在一樣，這實在是令人……好奇。」

  東方嫵兒心中跳了跳，她可算是知道這敗類為何要與她一起坐馬車了，原來他是想要套話。她略微沉吟了下，直截了當道：「王爺想知道什麼，不妨就直說吧。」

  鳳輕瀾讚賞地點點頭：「聽聞南楚國無論是風景還是姑娘都極為秀美，不知王妃可曾見識過？」

  南楚國？那是什麼東西？外國嗎？

  東方嫵兒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反應都落在鳳輕瀾的眸中，只見他牽唇笑了笑，接著道：「北蠻終年荒寒，傳聞那裡的人沒糧食吃的時候連人肉都吃，也不知人肉的滋味如何……」

  東方嫵兒更困惑了，這人到底在說些什麼玩意？

  「東陵女子的身份和男子一樣，聽聞東陵的皇弟有好幾任都是女皇……」鳳輕瀾語聲不變，緊盯東方嫵兒的眼睛，不肯放過她面上的任何一點細微變化。

  東方嫵兒仍是一臉懵逼。

  鳳輕瀾不緊不慢繼續道：「西炎國盛產美男，王妃若是想去見識一番的話，我可以帶王妃去。」

  這一句東方嫵兒終於聽明白了，美男嗎？她喜歡！於是便毫不客氣地點點頭：「好啊，等我把手頭這件緊要的事情辦完了，就去西炎逛逛！」

  一說起美男，她立馬來了興致，雙眸晶亮晶亮的，像極了兩顆黑葡萄。

  鳳輕瀾眉梢一動，手頭這件緊要事？那是件什麼事？

  還不待他細問，馬車忽然停下了，外面的侍衛恭敬道：「王爺，宰相府到了。」

  兩人下了馬車，只見宰相府大門緊閉，門口連個人影都沒。東方嫵兒上前拍了拍門，半晌，裡面也沒個動靜。

  東方嫵兒眉頭一皺，這個陣仗，明顯是不想讓她回娘家的節奏啊。

  她看了看鳳輕瀾：「王爺，門關著，沒人理咱們，怎麼辦？」

  鳳輕瀾負手而立，翩翩白袍隨風而舞，淡笑道：「砸門。」

  東方嫵兒：「……」

  這位爺果然瘋起來連哈士奇都望塵莫及，堂堂宰相府的大門也是說砸就砸的？

  她腦中剛轉過這個念頭，便見鳳輕瀾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侍衛往身後一模，竟都齊齊拎出了刀槍劍戟等各種兵器。其中一人更是左右兩手各掄一個大鐵錘……

  東方嫵兒看得瞠目，更讓她瞠目的是，這些人二話不說便衝上去對著宰相府的大門就是一頓狂砍。那大門是純鐵所鑄，堅硬得很，一時只聽「兵兵哐哐」之聲不絕。

  片刻之後，忽聽一聲轟然巨響，那飽受摧殘的大門竟真的被砍得倒塌在地，震起一片碎屑亂飛……

  鳳輕瀾沖她招手：「走吧。」率先上了台階，抬腳小心地跨過大門的屍體。

  東方嫵兒忙跟上，兩人剛進了大門，便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快速朝門口而來，緊接著，便見幾十個家丁手拿棍棒等物，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東方嫵兒眉毛一揚，呵呵，來真的啊。她默不作聲地退到鳳輕瀾的身後，這些人若砍便砍吧，反正有燕王殿下打頭陣呢。

  「什麼人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砸我們宰相府的門？來啊，給我打出去！」

  只聽一道尖利的女聲自人群後響起，東方嫵兒眼睛一亮，喲，當家主母親自出來砍人啊，威武威武。

  她料想得不錯，說話之人正是蔡氏。只見她昂首挺胸地從家丁後走出來，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為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小賊呢，原來是燕王府的下堂妃啊……你這賤……」

  蔡氏的話音陡然一頓，愕然地看向鳳輕瀾。很顯然，她沒料到東方嫵兒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東方嫵兒見她一張臉由盛怒轉為震驚，便上前兩步，身子一歪倒在了鳳輕瀾身上：「王爺，大娘要帶人打我呢，好怕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