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聽說你懷了花某的孩子

  小丫頭十分不解地看著東方嫵兒：「小姐，什麼就他了？」

  「玉霓班花小芳既有名氣，又不是皇親國戚，長得又帥，所以即便和他傳緋聞，也不噁心。這可真是我和他的緣分啊！事不宜遲，走，去玉霓班！」

  東方嫵兒說完，站起來就出了門。小丫頭趕忙跟在她身後：「小姐，昨日老爺說了，讓您好好待在府里待嫁，您這會去玉霓班做什麼？」

  「約會啊。」東方嫵兒沖小丫頭眨眨眼，小丫頭一臉懵逼。

  剛走到門口，東方嫵兒就遇見了東方禮和蔡氏。他二人正焦急地在門口等著東方雲珠的消息，乍然看到東方嫵兒，二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那蔡氏一看見東方嫵兒，眼睛就瞪圓了，指著她罵道：「都是你這個孽畜昨日打了珠兒，珠兒才會受傷住在醫館內，才會莫名其妙地失蹤……」

  東方嫵兒聞言冷笑：「夫人，我昨日也打了您啊，怎麼您沒有失蹤呢？既然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那就說明我打四姐和四姐失蹤，沒有必然的聯繫。」

  「你……狡辯！我看珠兒失蹤，一定就是你在中間搞鬼！」

  「你有證據嗎？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蔡氏被東方嫵兒兩句話氣得眼底充血，恨恨地瞪著她道：「寶兒的傷已經找大夫驗過了，他竟然被你廢去了雙腿！你這歹毒的女人，以為蔡家都是好欺負的？你就等著進大獄吧！」

  東方嫵兒甚為無奈，對東方禮嘆氣道：「爹，您這位大夫人，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蔡寶寶昨日可是意欲強了准燕王妃呢，這事若是鬧到公堂上，按照大齊的國法，那蔡家……是不是可以誅滿門了？」

  她一句話說得蔡氏面如豬肝，再也不敢吭聲了。

  東方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你不在房內待著，出門做什麼？」

  「在房裡待著多悶啊，悶得我又想打人了。為了這宰相府眾人的人身安全著想，我還是出去轉轉吧。嗯，女兒我這就走了，不用送。」

  她說著就邁出了大門，瀟灑地朝後揮了揮手。東方禮臉色越發地難看了，雙目陰沉地盯著她的背影。

  「玉霓班在何處？」一出門，東方嫵兒就問小丫頭。

  「在城西太女坡。小姐，您真的要去找……花班主嗎？」

  「沒錯。」

  「可是，花班主那個人可不是誰見就能見的。聽聞那太女坡烏衣巷內的玉霓班大院，門口每日都圍著許多女人，想要一睹花班主的姿容……」

  「這麼火爆？我喜歡！」

  東方嫵兒聞言眼睛就是一亮，看來這位花小芳同志正是現下她無比需要的人。剛好這人名氣也大，若是與他在京中的大街上攜手同游一番，那麼這緋聞，想不傳出去都難了。

  太女坡烏衣巷位於城西，此處多民居，住的也都是世代京居的普通百姓。東方嫵兒到的時候，只覺得烏衣巷內熱鬧非凡，一條不算窄的道路上幾乎擠滿了大姑娘小媳婦。

  只見她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排成一條長隊，個個伸著脖子朝前望，都是一臉的期待。

  東方嫵兒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低聲問小丫頭：「這些女人……該不會都是為了那花小芳而來吧？」

  小丫頭猛點頭：「每逢初二和十六，花班主都會在院內排演新戲，這兩日的人總是特別的多。今日便是十六。」

  東方嫵兒一陣無語，踮腳朝前望去，只見前方烏壓壓全是人，竟然一眼望不見盡頭……

  這麼多的人，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東方嫵兒氣悶，忽然仰天一聲長嘯：「孩兒，娘親對不住你啊！」

  擠滿了各色女人的烏衣巷原本亂糟糟的，聽聞這聲長嘯，都是一震，齊齊回頭朝東方嫵兒看過來。

  東方嫵兒眼中迅速湧起水霧，泫然欲泣地撫著自己的小腹：「若早知道你爹是那種始亂終棄的渣男，娘親就是死，也不會讓他輕易哄騙了去！可是現在，娘親既然懷了你，就不能輕易去死了。我可憐的孩兒，你還未出世，就已經被渣爹給拋棄了，我們母子兩個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今生才會遇上花小芳那樣的禍害！」

  東方嫵兒一手摸肚子一手拭淚，言辭慘痛形容哀絕，儼然就是一個悲慘棄婦的模樣。

  眾人全都倒抽一口涼氣，難道這女子，竟然被花班主始亂終棄，並且還懷了他的孩子？！

  「可憐的孩子，娘親今日，定要見到你那狠心的渣爹，為你討個公道！」

  東方嫵兒說完，一拉旁邊驚呆的小丫頭，昂首朝前走。

  那些排隊的大姑娘小媳婦瞧見她要往玉霓班大院走，都滿臉同情地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東方嫵兒臉色悽慘，心中卻舒暢不已，拉著懵逼的小丫頭一路直入玉霓班大院，竟無一人擋在前面礙事，實在是爽！

  甫一踏入玉霓班院門，就聽見裡面「咿咿呀呀」的吊嗓子聲不絕，還有舞槍弄棒，唱念誦和之聲，真是好不熱鬧。

  「裊晴絲吹來閒庭院，搖漾春如線。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我步香閨怎便把全身現……」

  清越的唱腔自一株木芙蓉花樹後響起，緊接著那裡便轉出來一位身著華麗戲服的嫵媚女子，只見她頭上金翠輝煌，身上彩衣斑斕，水袖舒展，蓮步輕移，身姿窈窕，眼波柔媚，邊唱邊朝東方嫵兒這邊行來。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艷晶晶花簪八寶鈿。可知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

  這花旦裝扮的女子一聲「然」字落，人已經到了東方嫵兒面前。東方嫵兒未曾見過這樣戲裝嫵媚的女人，一時看得呆了。

  誰知那人竟忽然出手，朝她小腹處襲來！

  東方嫵兒一驚，連忙後退，剛才被迷住的心魂也歸了位，皺眉道：「這位姑娘，我又沒惹你，你打我幹什麼？」

  「哪個要打了？」

  那「花旦」嬌羞一笑，扯著柔媚的聲線道：「聽聞姑娘你懷了花某的孩子，花某方才不過想摸一摸孩子而已，姑娘莫驚。」

  東方嫵兒驚愕地看了面前柔媚女人半晌，這才結結巴巴指著他道：「你……你就是花小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