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報應朝著她來了

  有的時候你所想的和你該做的，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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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雁心裡是很矛盾，不論是從情感上還是理智上，好像阻止或者同意岑大海去軍營，都是一樣的。

  她所能做的，就是尊重。

  尊重老爹的決定，尊重他的個人意願……

  這是她身為家人，能為老爹做的，否則，她賺那麼多銀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岑大海一一和家人道別，最後抱了抱兒子：「小揚，爹不在的時候，你要乖乖聽你娘和姐姐，還有紀大哥的話，知道嗎？」

  紀雲湛聽到他居然還提到自己，不由就有幾分習慣性地受寵若驚。

  而岑揚則依依不捨地摟住岑大海的脖子，明明就很想哭，卻還是堅強地忍著：「爹，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大家的。」

  這樣懂事的話，從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總是那樣的令人心疼。

  一時之間，李氏忍不住地淚水奔涌而出。

  岑雁也捂住了嘴巴，無聲地流著淚。

  「大海叔你放心，家裡一切，我也都會照應好的。」紀雲湛鄭重其事地向岑大海保證道。

  「我知道，有你在，我很放心。」岑大海第一次向紀雲湛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縱使分別時候再是接受，但岑大海還是跟著官府的人走了。

  隊伍離開時，村子裡好似都被一片離別的哀愁所包圍了。

  岑老漢站在一旁，這岑大海跟著離開，內心中是一陣又一陣不斷發作的驚慌恐懼。

  他害怕岑大海會飛黃騰達……

  但他根本無力阻止。

  岑老漢心如死灰地看著隊伍，只能心存僥倖地不斷詛咒著，希望岑大海早日戰士，希望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永遠都不會東方事發……

  回到家裡之後，他就招呼高氏再把余半仙請來。

  「爹，這種時候請余半仙來做什麼？」高氏詢問道。

  「當然是讓他做法，讓岑大海死在半路上……」岑老漢喃喃說道，神情之間有些瘋狂之意流露出來。

  高氏一見到他這樣，當即嚇得後退了兩步。

  岑老漢扭頭看向她，「還不趕緊去？愣著做什麼？」

  「爹，是這樣的。」高氏穩住了心神，強裝鎮定地道，「上次余半仙就跟我說，要離開香堯縣了，如今只怕早就走了，不過您放心，我再給您找一個道士就好，法術高強的，我還知道有一個。」

  「好，去找，快去找！銀子去找你娘要！」岑老漢撫著額頭說道，語氣輕飄飄的，可卻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惡毒。

  「是，是，我這就去。」高氏跟著就去找了岑老太，說明來意。

  岑老太一聽，自是不肯出這個銀子。

  她有些鄙夷地道：「老東西不知道心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是想讓岑大海死，還是想讓他活，上次不還是嚷嚷著要十兩銀子去接濟他？你隨便去找一個江湖騙子過來，演一場戲騙騙你爹就是！找個便宜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高氏聽了岑老太的話，一顆心才是放了下來。

  她並非是善心不忍，只是覺得岑老漢那樣太可怕了！

  而如今得了岑老太的話，就算事後被岑老漢發現一切是假的，那她也可以全都推給岑老太，自己不必受到太重的責罰。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岑老漢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高氏從岑老太那裡離開，自然是一文錢也沒拿到。

  不過她習慣了。

  以前岑老太找她去請余半仙算命，也經常耍賴不給銀子，不給的時候她就隨便胡謅幾句回來騙騙岑老太。

  但這一次，她的確是得自己貼銀子了。

  她回了房裡，看著兩個孩子正湊在一起玩，心裡頓時一片柔軟。

  忽然岑林就一巴掌甩在岑夢的臉上，把岑夢給打哭了。

  高氏一見此，趕緊就是快步走過去，心疼地把岑夢給擁進懷裡，板著臉教訓岑林道：「林哥兒！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能打妹妹呢！」

  「我怎麼不能打了？娘，你總是偏心，每次你都抱妹妹不抱我！」高氏聽著這話，不知為何，心裡頭就是顫了一下。

  她強忍著那股心悸繼續板著臉看著兒子說道，「我這就叫偏心了？誰叫你總是欺負妹妹！你就不能學學你哥，你哥什麼時候像你這樣欺負你們了？」

  然而，她這話岑林越是聽，就越是氣。

  他一下跳到凳子上，高高地站在上頭，低著頭一手掐著腰，一手惡狠狠地指著高氏的鼻子，大聲地道：「你還說不偏心？你心裡頭就有我那個有出息的哥哥，我在你心裡頭就狗屁都不是！」

  高氏看著兒子站的那麼高，好像只有在這一刻才突然意識到，她這個二兒子，也已經十五六歲的年紀了。

  這半年來，岑林個頭不知道又躥高了多少。

  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也已經有十五六歲了，實在是已經不小了，該說親了。

  然而高氏恍然意識到，她一直還把他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來養著！

  夜裡，高氏就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岑林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她已經是一個老太婆了，被人高馬大、一臉凶煞的二兒子岑林指著鼻子大罵：「老東西！小時候偏心，就待我大哥好！現在大哥死了，不是還得靠我養老？趕緊幹活！這活今晚要是干不完，連豬食都不給你吃！」

  夢到這裡，高氏尖叫一聲，就是一下子驚醒。

  她這麼一叫喚，也把岑大江給吵醒。

  「媳婦，咋了這是？做惡夢了？」岑大江迷迷糊糊中，問了這麼一句，就很快又睡了過去。

  高氏沒有理會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她突然想起來那一日，岑霜的所作所為。

  岑霜因為怕俞氏懷了孩子以後偏心不看重她，竟然要把俞氏的孩子給弄死，還害得俞氏也差點跟著一起去！

  當時，高氏就好像想到了什麼，只是那個時候她沒有留意。

  可現在這一場噩夢，卻好像是一下子叫她給當場驚醒了。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利用余半仙算命，蠱惑著岑老漢和岑老太偏心他們大房，這樣做，自然是得了許多好處，可一想到夢裡的岑林，她就覺得，好像余半仙當初說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那報應朝著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