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乞巧之節

  「公子，您怎麼回來了？」蘇可夏滿臉驚喜，「不是說京中還有事沒有解決無法趕回嗎？」

  「確實還解決，但那都是些小事，什麼也不能耽誤乞巧節。」方啟晗神色淡淡，青鳥在瞬間便將自己為了能夠儘快解決那些事情而付出的精力給遮掩過去。

  可夏不需要知道他付出了什麼，只需要知道他可以回來陪她一起過乞巧節便是。

  在大啟，有情人之間最重要的節日有兩個，一個是春日的上巳節，另一個則是秋時的乞巧節。曾有人說過，若是有人能陪你過上巳過乞巧，那麼不要猶豫，他對你一定是真心的。

  且不說此話說的有沒有道理，但在蘇可夏心中，能夠陪她一起過這些她從未經歷過的節日，給她將這些節日習俗，教她融入這些節日的太子殿下，若是真的開口對她告白，她一定會立刻答應的。

  「公子，您要不先去休息休息吧。」方啟晗皮膚白，因此很容易就能讓人看到他眼下那厚重的青黑。

  「不必了，我在路上已經小憩片刻，如今並不累。」方啟晗搖頭拒絕，他不是確實不累，雖然已經接連忙了好多天，導致睡眠不足，但一旦見到蘇可夏的笑臉，他便覺得自己所有的疲憊都被消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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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您先摸摸自己眼下的青黑，再來跟我說您不累的話。」雖是抱怨，話語中卻帶著不自覺的嬌嗔，還有蘇可夏眼中那明晃晃的心疼，都足以讓太子殿下的心情更加明朗。

  「可夏，我真的不累。」方啟晗上前一步，抓住蘇可夏的一隻手放到自己眼下，「莫擔心，聽我的，一起去玩。嗯？」

  語調上揚，一向淡漠的語氣變得低沉，卻又顯得十分魅惑。

  那雙常年冰封的眸子此刻已被柔情蜜意占滿，那總是緊抿的嘴唇此刻緩緩勾起了一個令百花重綻的弧度，無端顯出一股格外的魅惑與誘人。

  在這般雙重暴擊下，蘇可夏一向清醒的頭腦開啟變得混沌，此時此刻，在這個緊要關頭，沉迷美色的蘇可夏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句話，常年不笑的人，一旦突然笑起來，那真的是一種致命誘惑級別的衝擊。

  「可夏，好嗎？」迷迷糊糊中，蘇可夏只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問自己好不好，「好啊。」她這樣答道。

  「那就走吧，我們一起去轉轉，看看嵩縣的乞巧節是如何舉辦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向高冷的太子殿下立刻收起了自己那罕見的微笑，聲音也重新恢復了清冷。

  「公子！」回過神來的蘇可夏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被這人的美男計給誘惑了。然而，話已出口，也不好更改。於是，蘇可夏連忙開口。

  「可夏，原諒我吧，我只是想陪陪你。別的女孩子都有人陪，我不想讓你失望。」方啟晗眨了眨眼，悄悄把眼睛睜大一些，故意賣萌。

  「我……」那雙水潤淨透，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鳳眸之下，又帶著十足的魅惑。這讓蘇可霞完全招架不住，「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再有下次。」

  「多謝可夏寬容大量。」方啟晗眨了眨眼，拉住了蘇可夏，「可夏，走吧，正好要午時了，該選出最優秀的繡品了，可夏你的是哪個，跟我說，我一定會支持你的。」

  「不必了。」提到這事，蘇可夏就忍不住想要捂臉。這可是妥妥的黑歷史，可是太子殿下既然提問，她必須得回答。

  「回公子，」蘇可夏咬了咬牙，「我……我今年沒有準備。」

  「沒有準備？」太子殿下臉上的驚訝顯而易見。看到蘇可夏心虛的眼神，他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呀，」太子殿下輕輕敲了敲，「總是這麼粗心大意的。如今還好，若是將來成了親有了孩子可怎麼辦？」

  「反正有公子在。」蘇可夏隨口道，太子在手，天下我有。有太子殿下在，她什麼都不用怕，不用管的。

  「這便是今年的第一二名。公子，你說，哪個好看，」蘇可夏比著自己眼前的掛在乞巧台上最高位置的兩塊刺繡，「是這個鴛鴦戲水好還是那個幼女拜月好看？」

  「幼女拜月吧，」太子殿下看了看，依他的目光來看，兩塊都不怎麼樣，不過在這小小的縣城中能有如此繡功也是不易。「『幼女才六歲，未識巧與拙。向夜在堂前，學人拜新月。』用意新穎，我覺得應該是它。」

  不出太子殿下所料，最後的獲勝者果然是這個用意新穎的「幼女拜月」。

  性格溫婉的少女，手捧刺繡，坐在花車上，面無表情任由眾人抬著繞城一周後送回乞巧台。

  夜幕降臨，乞巧台上，少女一身錦衣華服，皓齒明眸，烏髮堆雲。舞步輕移間，裙擺輕舒，道不出的婀娜嫵媚。

  台下，「纖雲弄巧，飛星傳恨，……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女郎們歌聲清越婉轉，道不盡的少女心事。

  弦樂聲隱隱傳來，伴著少女的歌聲，融合在晚風之中，悠長、飄渺，側耳細聽，難免引人沉醉。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蘇可夏回頭，眼中掩飾不住的鎮靜，「公子，您剛剛在說什麼？」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方啟晗並未回答，只再次吟誦詩歌，「可夏，願你明了我心。」

  滿天的火樹銀花之下，一個角落中，清秀雋逸的青年懷中抱著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

  「可夏，你可以再等等我嗎，就一年。只要等到明年的九九重陽，就好。」方啟晗眼瞼低垂，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

  可夏，就再等我一年吧，待到明年元服加冠，將一切剷除登基。以江山為媒，君威為證，你將會是我唯一的妻，唯一的皇后。

  「好。」蘇可夏微笑，明了了方啟晗話中未竟之意。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等你娶我做你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