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生意氣勢

  豐源茶樓二樓，臨街靠窗的的小包間中，「都這個時間了，人怎麼還沒來？」一個一身僕人裝扮畏畏縮縮的瘦弱青年扒開窗子看向街道。

  「靜心，莫急，還未到約定時間。」桌子旁，衣著華麗的中年人捧著一杯茶，慢慢悠悠地喝著。「這還未到約定時間，是我們來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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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爺。」小廝受教，看到他家老爺杯中茶已經快飲完了，立刻有眼色地續上一杯。「是小的心急了。只是老爺您可是州城來的大主顧，它楊府也不過是嵩縣一普通商戶，沒有提前到，也算是怠慢老爺您了。」

  「嵩縣一普通商戶？」中年男人笑了笑，「來這幾日，我們也去揚酥坊看過了，你覺得揚酥坊中的吃食如何？」

  「那是真不錯。」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美味，小廝咂了咂嘴，似在回味。「裡面的東西不但味道美味，而且各種種類巧思妙想，讓人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想出如此多的美食。」

  「揚酥坊的幕後主人，便是你剛剛說過的楊家外孫女。」中年人輕笑，「揚酥坊的生意如此火爆，足可以看出此女靈巧之處。有她在，楊府後繼有人，說不得還會有進一步擴大。」

  「老爺您說笑呢，」小廝撇了撇嘴，「只不過一個姑娘家，能做出什麼大事，還繼承楊府，楊府那些旁系第一個不同意吧。」

  「女子又如何？呂后，則天女皇，不也都是女子？這些女子都是如何做到，成就千古偉業的？如今出了個經商天才的女子做楊氏家主也不意外。」

  中年人為自家小廝的短視搖了搖頭，「大啟女子地位並不低，也不非沒有女子經商的先例。

  你在我這裡說說也罷，一會兒可別當著楊老爺子的面說，畢竟，他夫人是也是常年同他一起在外做生意的，說是被楊老闆知道你這般看不起女子經商，會有什麼後果，我也保不了你。」

  「是，小的知道。」聽出事情嚴重性的小廝也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麼不妥，「小的下次一定注意，小心禍從口出。」

  「讓陳老闆多等了，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來的有些遲了。」衣著華麗的楊老爺子推開屏風，「多年不見，陳老闆風采依舊，真是讓人羨慕。」

  「楊老闆說笑呢，」張老闆連忙起身相迎，「楊老闆看著風采更勝往昔，才讓人驚羨。」

  「這位便是楊老闆的外孫女，揚酥坊掌柜蘇姑娘？」張老闆一眼便看到跟在楊老爺子身後的清麗少女，看著她能跟在楊老爺子身邊，稍一聯想，便可猜到她的身份，除了最近名聲在外的外孫女別無他想。

  「楊老闆說的不錯，這正是老夫外孫女，蘇可夏。」似乎是沒想到張老闆一個日夜繁忙的大商人會認識自己的外孫女，楊老爺子有些驚訝。「可夏，這是張老闆。」

  「張老闆，小女蘇可夏。」蘇可夏也沒有想到，張老闆居然會認識自己。

  「哈哈，別說是我了，如今嵩縣附近，哪個人不認識揚酥坊的蘇掌柜？」似是看出了祖孫倆的疑惑，張老闆哈哈一笑，為兩人解釋道：「我家祖籍便是嵩縣附近，自然有所耳聞。」

  「原來如此，」解了疑惑，楊老爺子也不再多問，坐下開始他們的今天生意的商討。蘇可夏就在一邊坐著，看剛剛還氣氛和睦，有說有笑的兩人之間頓時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談生意有這麼凶的嗎？蘇可夏有些咋舌，可她明明記得，以前和外祖父一起出去談生意時，氣氛都沒有這麼緊張的。

  在這種氛圍中，蘇可夏一改往常的懶懶散散，停直腰背，認真聽著她外祖父和張老闆一言一語交鋒，努力從中汲取著經驗，並將之轉化為自己的經驗，以期下次出去做生意時能夠用到。

  然而剛開始兩人的話，蘇可夏還能聽懂明白，三刻鐘之後，她就只能勉勉強強的聽懂和理解。

  無意間抬眸一看，蘇可夏有意思地發現，跟著張老闆的小廝已經眼睛轉圈，看起來似乎已經迷迷糊糊，完全聽不懂了。

  當半個時辰後，已經徹底聽不懂的蘇可夏揉了揉自己發漲的腦袋，這種大佬級別的唇槍舌戰的交鋒，他果然還是不及。

  再看對面的小廝，早在不知何時就已經合上了雙眸，睡得不省人事，估計早就今夕不知何年了。

  於是，蘇可夏果斷決定不為難自己了，以自己的能力，再多也就只能聽到這裡了，再往下聽也聽不懂，留下來也是枉然。

  趁兩位大佬停下喝茶的間隙，蘇可夏果斷起身，「外祖父，張老闆，我鋪子裡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離開了。」

  知道他們再說下去，蘇可夏也不能理解，兩位大佬果斷放人。「去吧，你先去忙揚酥坊的事吧，先不要走，中午和我一起回去，你外祖母說想要見見你。」

  「外祖母回來了？」蘇可夏有些驚喜，她外祖母此外出是去往沿海地區，因此她拜託外祖母幫她去那裡尋找一些特殊之物，一旦找回來，她如今的生活水平可以向前邁出一大步。

  然而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她點了點頭，「我會等我外祖父一起回去的。」

  剛出包間，蘇可夏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清雋秀逸的青年身影，「公子，您怎麼來了？」來人正是如今化名宇寒的大啟太子殿下方啟晗。

  「聽說你外祖父將與一位州城來的商人商探生意。我估摸著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堅持半個時辰才會出來，因此來找你。」方啟晗勾起了嘴角。

  似乎自從豐源茶樓開業之後，青年便仿佛放下了什麼重任一般，整個人的氣質都柔和了下來，臉上也多出了許多輕微的表情。這樣的他看著更顯平易近人，也讓他顯得更加有魅力和吸引力了。

  「你是在好奇為什麼談生意時，你外祖父和張老闆之間的氣氛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有壓迫感？」聽完蘇可夏的講述，方啟晗一下子便抓到了她這段話中想要知道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