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爭端來臨

  柴禾賣了出去之後，蘇可夏和小五就有一搭沒一搭著聊著天兒。

  聽小五說，他們之前也不是做雜耍的，而是一個戲班子裡面的學員。

  只是很多前去學習的，都是爹娘把他們送進去的，而他們幾個不同，都是老班主在外面陸陸續續收留的孩子。

  學唱戲除了需要下苦功以外，個人的天分也非常重要，他們幾人的天賦參差不一，於是，老班主想了個辦法，教了他們這些。

  然而老班主沒有什麼文化，他們幾個人就按年齡大小排了個順序，年紀大的，就是哥哥，要照顧著弟弟，而他們到現在也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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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老班主去世之後，他們幾個人相依為命，輾轉來到這洛陽縣，就在這裡落了腳。

  聽完這些事，蘇可夏感到一陣唏噓，像老班主這樣心善的人恐怕不多，他們幾個能夠遇上也算是緣分。

  只是在外謀生也並不簡單，想必他們受了很多的苦。

  不想提起他們的傷心事，蘇可夏就換了個話題：「小五，那你都會些什麼？」

  小五坐在地上，手不住的摩挲著自己的褲腿，偷偷的抬眼看了下蘇可夏：「我會唱戲，只是老班主去的早，我學的還不精。」

  一聽到這個，蘇可夏來了精神，戲曲可真是當之無愧的國粹，古代這些戲曲不知道和後世的有沒有什麼不同。

  「那你唱一段來聽聽。」

  小五臉色微紅：「我唱的不好，可夏姐不要見笑。」

  怕嚇到他影響他發揮，蘇可夏連忙擺手：「那倒不會，我沒有聽過戲，也不知道什麼是個好，你隨便唱一個讓我聽聽就好。」

  小五將臉轉過去，看著面前表演雜耍的兄弟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在抬首時已經面目嚴肅，進入了角色了。

  緊接著，小五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和他說話的時候，卻又有些細微的不同，大概這就是唱戲時要做的聲音處理吧。

  一段唱完，小五又恢復了之前面對蘇可夏時的模樣，他緊緊的揪著衣角，看起來有些緊張。

  這模樣把蘇可夏逗笑了，她先是給小五鼓了鼓掌，「你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像個小姑娘似的，不過你這戲唱的倒是挺好，雖然我也不懂這些，但總覺得裡面是融入了感情的。」

  聽她這麼說小五這才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雖然往日他們表演雜耍的時候，自己也在一旁唱戲，只是並沒有聽過那些聽眾給自己的點評。

  如今蘇可夏這麼說，她這麼厲害，應該不會騙自己的。

  「喲，看來我們小五的粉絲還真不少！」

  一段戲的時間，這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可以看出是被小五唱戲給吸引過來的。

  小五聽到她的聲音，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果然有不少人在看著他。

  「小弟弟別害怕，你剛剛那段戲唱的挺好的，再來一段！」

  之前跟蘇可夏搭過話的那大姐笑嘻嘻的說，可見，她剛剛也是在聽小五唱戲。

  小五有些侷促，看了看蘇可夏，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居然有一些依賴這個只比自己大一兩歲的姑娘

  「沒事的，別害怕，他們只是喜歡聽你唱戲而已。」

  沒想到這個小孩看著脾氣挺臭的，卻原來也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聽到她這麼說，小五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平復了一下，又開始唱。

  蘇可夏沉浸在這個故事裡，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個人目光陰狠的盯著這邊，片刻後轉身，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興許是看他長得可愛，小五唱完戲之後有不少人都前來給他遞了一些銅板，他有一些受寵若驚，忙站起來一鞠躬道謝。

  他這種反應把那些的人逗得支笑，讓他以後每日都來唱戲。

  蘇可夏也跟著笑。

  「讓開，讓開，都讓開！」

  忽然之間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蘇可夏從攤位上站了起來，想要看清楚是什麼人在集市上嚷嚷。

  小五此時臉色已經變了，看著倒是有些害怕，他拽了拽蘇可夏的衣袖，「可夏姐快坐下，大哥他們走遠了，我們不要惹事。」

  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就已經知道又是那些來收保護費的人，他們不是每逢初一和十五就會來收一次保護費嗎？怎麼今天也來了？

  如果可夏姐被他們盯上了，然後後果就嚴重了。

  他的力度有些大，蘇可夏被他拽的蹲了下來，疑惑的看了看他，「怎麼回事？那些是什麼人？」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無非就是一個答案，小五小心的吵朝著聲音傳來的那地方看了一眼，然後扭頭趴在蘇可夏的耳邊，小聲地說話。

  「那些是這洛陽縣裡的一霸，他們每逢初一和十五都會過來收保護費。」

  「那豈不是我們每個人都要交？」蘇可夏說。

  小五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他們是挑著人收，並不是針對每個人。」

  蘇可夏挑了挑眉，這是什麼規矩，「怎麼還挑著收，誰的錢不是錢？」

  這樣的地痞流氓倒是少見，蘇可夏覺得自己都有些好奇了。

  「正是因為他們挑人收保護費，所以大家才害怕，他們逮著哪個人，就讓他們交一兩銀子，在這裡擺攤的人一個月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如果被挑中了，那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說完了還覺得有些後怕，想起之前自己親眼目睹的場景，他顫抖著跟蘇可夏說，「那些交不上保護費的人，都被他打的下不了床。」

  那這些人就有些過分了，蘇可夏突然覺得有些手癢。

  看著周圍的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攤位上，她覺得就像上課的時候害怕老師提問的學生一樣。

  忽然，一雙靴子出現在的蘇可夏的視野里。

  她抬頭就看到，那人單膝蹲了下來，不屑地看著她面前擺著的這些繡品。

  他用兩隻手指捏起一件繡品，他又看了看蘇可夏，「你是新來的？這賣的都是什麼東西？」

  那語氣中透露著不屑，聽起來異常的欠揍，把小五嚇了一跳。

  「這位大哥，我們家裡情況實在不好，這才出來擺攤……」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人瞪了一眼：「你是什麼玩意？我讓你說話了？」

  看著他這模樣，蘇可夏覺得自己的拳頭已經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