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口一諾
2024-07-05 00:50:28
作者: 轉眼天涯
聽了那些閒言碎語,蘇可夏心裡思緒如麻,剪不斷理還亂。
她想要去找王翠竺理論,紅口白牙的她憑什麼這麼污衊自己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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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值得,那種人根本就跟他講不通道理,就算去理論也只是惹了一身腥,讓自己不舒服罷了。
她站在院子外面,深呼吸了幾次,慢慢的平復了的心情,直到感覺看上去已經沒有什麼異常了,這才推開門回家。
見到自己娘親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爹爹旁邊繡著花樣,蘇可夏覺得自己多慮了。
爹爹在家根本離不開人照顧,娘親又整日忙著繡這些花樣,應該沒有時間去村子裡面,是聽不到那些的。
連她心裡都有些芥蒂,如果被娘親知道了,估計會非常生氣。
既然他們不知道,那自己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眼不見為淨,就當那些人是在說她們自己的。
「娘親爹爹,我回來了。」
聽到她說話,楊氏抬頭看向她,落日的餘暉從窗子探進頭來,映在她的臉上,化成柔和的光芒。
那光芒與楊氏周身的氣質融合在一起,看起來說不出的舒服。
蘇可夏心想,娘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大美人,即使這麼憔悴,卻還依稀可見當年的美貌。
「累不累?快過來坐下,娘給你倒口水喝。」說著,就準備站起來。
蘇可下連忙將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倒了碗水:「我一下午都在坐著,哪裡會累?」
「今天下午怎麼樣?有生意嗎?」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蘇可夏心想,註定是要讓娘親傷心了,她搖了搖頭。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楊氏的眼神暗淡了不少。
「沒事,慢慢來,什麼事情都要有個過程。」
楊氏,低聲說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自己,還是在安慰蘇可夏。
「孩兒自是知曉,興許明天一切就會好了。」
道理她也都懂,只是每天下午去縣城賣東西擺攤兒,這麼些天了,一直都沒有什麼效果,東西沒有賣出去,銀錢倒是沒少花。
蘇可夏覺得這是在做無用功,只是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的掙錢法子,擺攤雖說沒有生意,但好歹還有個盼頭。
次日一早,蘇可夏洗漱過後就朝山上跑去。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鍛鍊,她已經感覺到不同了,起碼跑步的時候不會像以前一樣虛弱,而訓練的強度也可以漸漸加大。
在這樹林之間聞著花香,聽著鳥鳴,回頭還有美人可以看。蘇可夏覺得實在比她在縣城裡擺攤的日子要好上很多。
不經意間回頭,她看到的就是狗蛋手裡拿著柴刀在認真的砍柴。
蘇可夏覺得他身上好像有一種氣質,無論他做什麼,看上去都像是優雅的公子一般。
這小時候到底是受過什麼樣的訓練,才能在失憶的時候也能夠保持這樣的氣度呢?
她想不清楚。
「狗蛋,你有什麼煩惱嗎?」
大概最近她太累了吧,身邊也沒有個能說話的人。
聽到她的聲音,狗蛋回過頭來,迷茫地看著她。
「煩惱嗎?大概也是有的吧?」
聽他這麼說,蘇可夏覺得驚奇,她本是無聊,隨口這麼一問。
卻沒想到,狗蛋認真的回答了。
他失去了記憶,平日裡看著無憂無慮的樣子,也不接觸外界,蘇可夏很好奇他的煩惱到底是什麼?
「你的煩惱是什麼?說來聽聽。」
狗蛋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有家人是什麼感覺?」
雖說他一直居住在這山里,但也會去村子附近看看。
幾乎所有的人都有家,也都有家人,只有他一個人住在這冰冷的山洞裡。
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無邊的黑暗,很冷清。
蘇可夏愣住了,有家人是什麼感覺呢?
大概是有人關心你,有人牽掛你,每當想起他們的時候,會覺得心裡暖暖的。
也許有矛盾,也許有爭吵,但更多的還是歡樂,就像楊氏和蘇習凜帶給她的感覺那樣。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家人,如果是真正關心你的,那定然幸福,如果是不合格的家人,不要也罷。」就像王翠竺。
只是,狗蛋他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聽了這話,他的眼神有些躲閃,不自然地看旁邊。
「你說我的家人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會不會像蘇可夏這樣,只要待在她身邊,就會開心,應該不一樣吧,她說這是朋友。
不知道怎麼回事,蘇可夏在這話中聽到了不安,的確,狗蛋他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裡,大概是孤單的,一般人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你想要找到你的家人嗎?或者恢復記憶?」蘇可夏說。
「不知道我的記憶能不能恢復,如果不能恢復的話,找到了家人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的眼睛先是亮了一下,像是有了希望一樣,但轉瞬間又暗了下去。
如果不能恢復記憶的話,不能想起來跟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對待自己親切無比,但在自己看來,那些也只是陌生人而已,這種情況不管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吧。
「失憶也不是什麼大病,只要找到原因也是可以治好的,你不要放棄!」
看著有些落寞的狗蛋,蘇可夏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心頭一熱,脫口而出:「你可以多砍些柴禾,到時候我帶到縣城裡去賣,攢夠了銀子,我就帶你去醫館看大夫,縣裡不行的話,就去更大的地方。」
狗蛋猛的抬頭看向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感覺到自己有些衝動,自己家的柴火還賣不出去,繡品也一直沒有銷路,她怎麼敢這樣夸下海.口。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蘇可夏心裡即使後悔也無濟於事,看著滿心希望的狗蛋,她也狠不下心說出拒絕的話。
再來到縣城擺攤的時候,心情有些微妙,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心裡一樣,她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再心不在焉的擺攤了。
想想還躺在床上的父親,想想每日熬夜繡花的母親,還有在山中,等著自己帶他去醫館的狗蛋。
她覺得前幾天稍微遇到點挫折,就有些頹廢,甚至想著要放棄的自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蘇可夏捏緊了拳頭,不就是賣個柴禾嗎?小意思!這可難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