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魔王又發怒了
2024-07-04 23:19:48
作者: 人魚草方
簡悠筠被容鶴軒抱得動彈不得,想到第一次見到容鶴軒的情景,她便覺得面色發燙,見容鶴軒似乎得意地挑了挑眉,她更加咬牙切齒,便忍著不高興,一臉呆滯地看著他:「桃花哥哥,我娘說只有品味差的人才會喜歡傻子,她經常誇我聰明,嘿嘿,看來桃花哥哥挺有眼光的。」說完,又樂哈哈地看著容鶴軒,就差朝他臉上猛親一口了。容鶴軒聽了這話,之前逗弄簡悠筠的興趣全沒了,嫌棄地一下鬆開鉗制簡悠筠的手,簡悠筠立馬脫身,還不忘狠狠壓了一下容鶴軒,惹得他哇哇大叫。
簡悠筠看著容鶴軒叫嚷的樣子,心裡別提多開心了,她覺得容鶴軒肯定是最近過得太舒服了,有必要給他一點「愛」的教訓。想到這裡,她便真的開始思忖如何好好捉弄一下容鶴軒了,就在這時,一陣風擦過她的耳邊,接下來一把飛刀便被狠狠地插進了近旁的桌子上,左右搖晃著發著「嗡嗡」的聲音。
簡悠筠一看飛刀便知大事不好,容大魔王又要來找她麻煩了!她不等容鶴軒發現,便一下取下飛刀,飛速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確定你房間不會有人進來,我馬上會過來,有事情讓你辦。容。
「傻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太好?」容鶴軒終於叫嚷完了,慢悠悠地走到簡悠筠身邊,「瞧你那樣,我以後不欺負你就是了,咦?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簡悠筠見容鶴軒正湊著頭過來查看她手中的東西,便一下將紙條收進了衣袖,然後故意板著一張臉:「桃花哥哥,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啊?」容鶴軒歪著頭不明所以地看著簡悠筠。
「這個遊戲悠筠只和很好的朋友玩,如果桃花哥哥不玩就不把悠筠當好朋友,那麼悠筠只能請你離開。」
容鶴軒見簡悠筠一臉嚴肅,忽然也覺得有點大事不妙,便點頭答應了簡悠筠的要求。他才剛剛點了一下頭,就被簡悠筠一下塞進了一旁的衣櫃裡:「桃花哥哥躲在衣櫃裡,沒有悠筠的同意不准出來。」說完她便一下關上了衣櫃的大門。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道白影便飛身落進簡悠筠的房間裡,那人手裡正持著一把紙扇,孤身站立在背對著陽光的陰影里,眼睛幽深冷冽,看得簡悠筠的心沒來由得涼了半截。
簡悠筠挺了挺背,假裝無意地從衣櫃旁走到容少濂身邊,清了清嗓子才問:「這次又有什麼安排?」
容少濂卻不說話,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卻冰冷地環顧一圈,這才慢慢開了口:「見你今日氣色不錯,我倒是以為你解了毒呢!」容少濂的話讓簡悠筠的心愣是跳慢了半拍,她哈哈乾笑了兩聲才說:「容少爺不是說過嗎?那藥是邊疆蠱毒,除了你無人可解,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嘛!」說完,又偷偷瞥了容少濂幾眼,見他面上依然掛著淺淡的笑容,心裡又莫名涼了幾分。
「你說的是沒錯,的確無人能解。」容少濂說完,又看向簡悠筠,簡悠筠只能轉移視線,拿起桌上的一塊桂花糕,假模假樣地送進嘴裡,沒想到一不小心把自己嗆到了,猛地咳嗽起來。
一隻冰冷的手伸過來輕輕拍了拍簡悠筠的背,簡悠筠看見此刻正不緊不慢地拍著她的背的容少濂,立馬又嚇出一聲冷汗,連咳嗽都不敢咳了,只能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容少濂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簡悠筠看見容少濂眼中的神色像是又冰冷了幾分,他收回了手執起扇子一端,用另一端頗有節奏地敲擊著手心處。
氣氛降至冰點,半晌容少濂終於開口說話了:「我之前和你說過,我母親的死和容談的第二房妾室吳沁有關,之前我讓你幫我查陸河兆,我自己則一直在派人查吳沁的生子容燁頤。容燁頤這人做事狠毒謹慎,喜歡偽裝,面上總是一副溫淡無害的樣子,可我知道他一心一意想要絆倒容談最疼愛的三姨太孫月白以及孫月白的兒子容鶴軒,如今謙和的樣子皆是偽裝出來的,他才是藏在容談身邊一條真正的毒舌。」說到這裡,簡悠筠不經意地看了衣櫃一眼,見容少濂正看著她,立馬又托著下巴假裝無事的四處看。
「不過,因為容燁頤性格的反覆無常,他身邊並無可用之人,也無足夠智謀絆倒孫月白和容鶴軒,只能耍些綁架的小手段。這段日子我一直在對容鶴軒下手,倒是給了容燁頤不少在容談面前展現自己的機會,大概他以為容鶴軒被關別院,已經漸漸失去容談的好感和信任,我又是個瘋子對他沒有絲毫威脅,便開始有些自以為是了。這段日子,他倒是一改往日「無欲」公子的作風,偶爾來幾次雲雀樓了。」
「所以你要讓我查一查容燁頤身上有什麼珍貴的東西?」簡悠筠條件反射地詢問,見容少濂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是真的笑了一下:「看來對於你的工作,你倒是真的上手了。」簡悠筠決定默默在心裡翻一個白眼。
「容燁頤身上沒有隨身攜帶什麼珍貴的東西,這點我已經確認,但是這煙花之地,溫香軟玉,總能讓人放鬆警惕,我讓你替我查一查,或許他會不小心說漏了嘴。」
「容少爺發話了,悠筠一定效犬馬之勞,如果您沒什麼指示,那悠筠一會還得洗個澡,精神飽滿地為容少爺辦事,容少爺能不能先移尊大駕?」簡悠筠說完還不忘對容少濂假惺惺笑了笑,她覺得如果不趕緊趕容少濂離開,容鶴軒一定會悶死在自己那個黑漆漆、隔音效果非常之良好,空氣不流通的衣櫃裡的。
容少濂的眼光落在簡悠筠臉上一會兒,便起身站了起來,就在簡悠筠準備目送容少濂離開的時候,哪知道身後的衣櫃裡忽然發出巨大的聲音,隨後一個人影便罵罵咧咧地滾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簡悠筠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容少濂飛速扯下她床上的紗帳,一下蓋在自己和簡悠筠身上。眼前的光亮被簾帳遮住,下一秒,簡悠筠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她覺得整個人一輕,像是漂浮在了半空中,然後咚地一聲,她便重重地沉在了河底。
簡悠筠差點沒被突然奔涌而至的河水嗆死,她的身體不斷掙扎著,但是那些水還是無孔不入地鑽進她的鼻子、眼睛、嘴巴里,她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張著嘴卻連救命的聲音都發不出。就在她以為自己會這樣窒息而死的時候,兩片冰涼的唇瓣正貼著她的唇,似乎正給她渡了一些空氣過來,讓她又仿佛回到了人間。
也不知過了不久,那唇瓣的主人卻又好像猛地推開她,她身子一沉,整個人被人拉出水面,然後又被人重重扔在了地上。簡悠筠捂著胸口大聲咳嗽著,指著前面也同樣全身濕透的容少濂,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好大的膽子!」容少濂猛得抓著她的衣領,聲音冷得像要把她凍僵。
簡悠筠差點被容少濂的怒氣震傷,便連忙辯解:「有話……好好說,你有……有必要拉著我跳河嗎?」話音落,看見容少濂刀子一般的目光又剮了過來,只能咽了咽口水,說出實情,並且再三強調:「那柜子是上好的衣櫃,工藝上佳,密不透風,隔音效果一流,不可能聽見外面人說話的,容鶴軒也絕對不可能看見你的樣子了。再說了,我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哪知道你會突然過來,我嚇了一跳,慌不擇路,只能把容鶴軒塞進了柜子里。」
「還敢狡辯!」容少濂又是一聲怒吼。
簡悠筠不說話了,一直在默默觀察著容少濂的反應,見他面色跟以往一樣難以揣測,只能放棄,反正容少濂要殺她不止一次兩次了,最後還不是化險為夷,這次運氣應該不會這麼壞吧?
容少濂的確沒有多責難簡悠筠,這點倒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他又執起扇子一端有節奏地敲擊著手心,雖然衣服已然濕透,但卻絲毫不減容少濂身上散發的謙謙君子的氣質。
這個斯文敗類,肯定是在想什麼陰謀詭計了,簡悠筠暗想。
「我今日姑且相信你一次,反正你的小命還揣在我的手上,不要忘記我交代你做的事情。」說完,容少濂將一個白玉瓶子丟在簡悠筠身邊:「這個給容鶴軒服下,服下後點他腋下三指之處方能醒來。」說完,容少濂一個飛身便不見了身影。
「喂,你下手也太快了吧!喂,你別走啊,我怎麼回去啊?」簡悠筠大叫一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天色已經臨近傍晚,墨色如簾幕般傾瀉下來,點亮了河邊搖曳著的花燈,遠遠的,湖面上似乎停泊著一艘畫舫,正靜靜點燃這寂靜的晚上。
夜幕如畫,除了坐在河岸邊衣裳濕透的簡悠筠,哪裡還尋得到容少濂半絲身影?
「你個狠毒、無恥、卑鄙的小人!」簡悠筠衝著湖面大喊一聲,也不知是樓上的誰忽然潑下一盆水,將本來已經濕透的簡悠筠淋得更濕。
「啊!誰啊,這麼缺德!」遠遠的,傳來簡悠筠不滿的大叫聲,甚至驚起了一群樹上的鳥兒,鳥兒展翅飛向夜空,那樹上本來站著的白衣人影嘴角拉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容少濂眼神依然清冷深邃,他正看著河岸邊氣呼呼的某人。直到那人影慢慢走遠,他才動了動身體,眼睛望向遠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